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打开房间门,看着这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房间,忻韵脑中顿时回荡起了这三个问题。
整个房间的布置相当简洁,四面墙,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摆放着各种东西的柜子。
不得不说,房间虽然很简洁,但也比忻韵住的储物间要好很多。
但是……
“这不是厕所吗???”
忻韵记得非常清楚,他是把孤儿院最后一个孩子给哄睡后,选择去趟厕所解手然后自己休息。
但为什么,厕所门后却是这样的房间?
忻韵扭头一看,房间门外,已不再是那虽然略显破旧,但很温暖的孤儿院了。
而是一条通往客厅的过道。
穿越了?
对这样莫名其妙地“空间转移”,忻韵也只能用“穿越”来说服自己了。
当他看到房间书桌上摆着的一个相框,仔细看清相框中照片的图像时,他更加确信了这一想法。
照片,大概是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一名穿着黑红色长风衣,戴着黑红色鸭舌帽的中年男人,一名身披白大褂,发型略显杂乱,戴着眼镜的银发女人,在他们身前,是一名穿着黑红色运动服的黑发少女。
而在少女身旁,略显矮小的身影,让忻韵的思绪回到了过去。
忻韵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没见过他们,但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因为,他也有自己的家人。
忻韵被孤儿院的院长收养,院内的伙伴们都是他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忻韵没有上过学,只靠着借来的课本自学,最终参加了高考,以优异的成绩被本地的金陵大学录取。
不过,忻韵最终没有进入学校。
他留在了孤儿院,成为了院长的帮手,陪同年迈的老院长一起照顾着孩子们。
而相片中的矮小身影,正是十岁左右的忻韵。
不过,比起小时候的忻韵,照片中,还有一个更让忻韵错愕的身影。
那不是人类。
是一只身高一米五左右的巨型蜜蜂,猩红色的复眼,银白色的双针以及尾部尖锐的银色毒针,这只蜜蜂,肯定不是地球上的生物。
大针蜂。
虽然只在小时候和小伙伴们一起挤在孤儿院唯一的电视前看过《神奇宝贝》,忻韵不认识成都地区以后的所有精灵,但像大针蜂这样的精灵,忻韵一眼就能认出来。
模糊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现,让忻韵一时间有些头疼。
他,也叫“忻韵”。
经历与忻韵几乎相同,从小没见过父母,被同样的孤儿院收养,多出的,只不过是一些名为“宝可梦”的生物。
但不同的是,在“忻韵”达到十岁时,一个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来到了孤儿院。
那个男人似乎与院长是很好的朋友,两人攀谈了许久,最终男人接走了“忻韵”。
这个男人,确实是“忻韵”的父亲。
不过比起“父亲”这一身份,男人的另一个身份,反倒是让“忻韵”更加熟悉。
“忻韵”不止一次在报纸上,在新闻中看到男人的面孔。
忻岳。
华国唯一的十二级训练家,世界殿堂训练家,世界最强大的训练家,前代华国联盟冠军,终结了“末日”战役的救世主……
因为同样有着“忻”这一姓氏,院内的伙伴们也没少调侃“忻韵”:“你该不会是忻岳的儿子吧?”
“忻韵”自己也没想到,这句他也没怎么当真的调侃,居然会成为现实。
虽然说,“忻韵”很钦佩作为训练家的忻岳,但他在刚被忻岳接走时,也有些疏远忻岳。
毕竟,一个将自己的儿子丢在孤儿院整整十年的父亲,又会有多优秀呢。
当“忻韵”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被忻岳“抛弃”十九年的姐姐时,这一想法被逐渐放大。
但接下来的一段生活,却将“忻韵”的这一想法给完全粉碎了。
忻岳是个十分随和的男人,虽然顶着一堆离谱的头衔,但却丝毫没有“最强训练家”的架子,和城区几乎所有人关系都很好是,而且做起家务来也很勤快,对待“忻韵”和他姐姐时,也是一副好爸爸的样子。
“忻韵”虽然实在想不明白,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抛弃”儿女,但这些都无所谓了,“忻韵”逐渐习惯了家的生活,习惯了随和温柔的好爸爸忻岳,习惯了经常会将自己关在研究室一整天不出来的母亲,习惯了有些神经大条的姐姐。
可是上天似乎就是在跟“忻韵”开玩笑。
在他被忻岳带回后的第二年,也就是2043年。
忻岳失踪了。
虽然挂着“失踪”的名号,但从事发地,搜救队只搜出了忻岳的鸭舌帽,而且跟着忻岳十多年的搭档,固拉多也回到了地之神殿陷入了沉睡。
这一切似乎都在表明着“忻岳已死”这一事实。
之后,他们的母亲也跟着失踪了,“忻韵”和姐姐,也再一次与父母分散。
这段模糊的记忆,毫无疑问是忻韵自己的。
或许,准确点说,是这个世界的“忻韵”的。
忻韵抬手轻轻揉捏着太阳穴,坐在了床上。
穿越,尤其是魂穿,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一堆另一个人所有的记忆灌进脑中,这就好比是一口气将几百个G的学习资料给塞进一台已经快装满了的笔记本中,死机,便是结果。
大概缓了五分钟,忻韵终于是消化完了这些上到学识资料,下到生活日常的记忆,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最终将这所有的记忆给压缩成了简短的一段话。
他因为打开了孤儿院的厕所而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身上,这个世界还是个融合了宝可梦的世界,嗯,自己除了不是孤儿了,会了亿点点有关于精灵的资料,有一个强的离谱但现在生死未卜的父亲,一个失踪了的母亲,还有一个比同龄人强了亿点点的姐姐。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自己的年龄似乎缩水了,从十八岁缩水至了十六岁。
“这样也挺好的。”忻韵又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相框,露出了微笑,“起码我没有穿越到什么阶下囚身上。”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我就以这个身份平静地活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