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宾馆找男人。
被戳破面具的昌冷烟,再也没那么洒脱。
恼羞成怒地追着赵玉龙抡小拳头,惹来村民的围观和哄笑。
城里姑娘,胆子就是大!
还没嫁人就敢追着汉子跑。
等人来的差不多了,赵玉龙结束了追逐战,询问王长贵:“主任,钱我带来了,咱们是不是该签合同了?”
赵玉田从车里打开手提袋,露出里面红彤彤的软妹币。
“啧啧,二十万原来一袋子就能装回来啊。”
“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票子,算是开眼了。”
“妈呀,这些钱要是归了我,这辈子都不用种地了!”
“……”
看在前的份儿,王长贵无视了香秀能挂油瓶的长嘴,大手一挥:“签合同!”
关系到全村老少爷们的钱袋子,乡亲们很自觉地扒在窗口看签字仪式,没敢进去打扰。
很默契。
谢广坤自持身份高贵,踱步走进会议室,皱着眉头深沉地问:“主任啊,你这个合同一签,就等于把象牙山都卖给了赵玉龙,是不是得慎重考虑一下?”
“考虑你妈!”
人群里传来一声断喝,谢广坤就被门口围观的人七手八脚的拽出去。
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就听不到谢广坤的声音了。
“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王长贵尖叫着蹿出会议室大门,分开人群。
谢广坤满头、满脸、满身的泥脚印,躺在地小声地哼哼。
确认人没大碍,王长贵长长出了口气:“没死?那就回家去吧,小心半道被人拍了砖!”
“去尼玛的谢秃头,谁挡着老子挣钱,撅折他!”
“欠刨!”
“这个祸害,就怕大伙儿不钻老林子了,他挣不到钱!”
“让他自己和熊瞎子打交道去吧!”
“……”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王长贵这个村主任,也不敢在群情激愤的时候火浇油。
长期和老林子里的猛兽打交道,乡亲们养成了用拳头讲道理的彪悍习惯。
他只能安抚:“村民们,乡亲们,放心,咱们致富奔小康的日子不远了。”
“别废话,去签合同!”
“再废话下去,你也该躺着出气了。”
“磨磨唧唧地跟个老娘们似的,活该谢大脚看不你!”
谢大脚急了,跳着脚喊:“那个王八犊子在说老娘的坏话?站出来!”
她喊一嗓子,比王长贵管用多了。
老爷们都朝后缩,就剩下老娘们冲她瞪眼:就不是个好东西,尽勾我家老头子。
一地鸡毛。
王长贵也懒得继续墨迹下去,红彤彤的票子还等着自己数呢。
二十万!
就算不是自己的,也可以盘腿坐在炕好好过过数钱的手瘾。
王长贵进门去签合同,站在人群里的刘能若有所思地琢磨:“二十万不是个小数目,万一有那个不开眼的晚把长贵给割了,咱们大家伙是不是得喝西北风去?”
谢大脚也跟着点头:“有道理!干脆合计合计,咱们成立个护钱小组,晚保护长贵和钱。”
“护住钱就行,主任没了再选个。”
“你他娘的说的真有道理!”
“……”
当王长贵签完合同,徐会计入了帐之后才发现,自己数钱数到手抽筋的伟大梦想破灭了。
以刘能为首的护钱队,直接接手了对钞票的管制。
明天存到银行之后,就会变成存着的一串数字,再也摸不到了。
乡亲们脸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仿佛致富奔小康的梦想近在眼前——那是热切的希望。
开心,就要喝酒!
除了护钱队的五个彪形大汉和刘能,其他人都赶回家置办下酒菜,准备在村委会的大院里直接开喝。
乐得合不拢嘴的老梁头张着豁牙宣布:“我给大伙儿搬过来三十斤小烧!”
路修好之后,见效益的人,就是老梁头。
王老七卖豆腐,最不济还能挑两筐去其他村转悠。
他不行。
二十斤酒,挑出象牙山,就能累死个人。
还未必有人买。
有平坦的道路,他就敢把酒坛子放到马车带到更远的镇去卖。
一年之内赚个三蹦子回来!
赵玉龙拉着到处看稀奇的昌冷烟,快步赶走路蹦高的老梁头:“老梁叔,有没有想过把小烧作坊变成大酒厂?”
“啥?”
老梁头咋嘛过味来,连连摆手:“老头子的手艺在咱们镇里混混日子还成,比不了人家大公司的好酒。”
“老梁叔,我也没想着把小烧卖进城里。”
赵玉龙循循善诱地开导:“你算算,咱们东北有多少个镇子?全国有多少个镇子?
咱们专门盯着这些镇子卖,比卖给城里人要多。
城里人想喝啥酒咱搞不明白,但是,村里人想喝多便宜的酒,咱还弄不明白吗?”
最广阔的市场在农村。
小烧这种五斤、十斤装的酒,就适合在农村卖。
且不说全国市场,单单一个东北农村市场,一年赚几个亿,跟玩一样。
还有更喜欢烈酒的草原人嗷嗷待哺呢。
“哈哈哈哈!”
老梁头缺了门牙的大嘴,彻底合不拢了。
笑得脸的皱纹变成了菊花,垫脚拍着赵玉龙的肩膀笑:“哈哈,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大学生,想法就是比老头子要开阔。
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
老头子就会酿酒,其他的事不懂,也没钱折腾酒厂。”
“敞亮!”赵玉龙竖起大拇指,拉着老梁头就坐到了路边:“老梁叔,我是这么想的。
酒厂呢,我投资一百万起步,占七成股。
你的酿酒技术占两成半,那个小作坊占办成,咱们合股开酒厂。
怎么酿酒,你说了算!
怎么包装,怎么卖酒,往哪里买酒和管理都是我雇人操作。”
赵玉龙需要一个马能产生利润的项目。
梁氏小烧,就是个的变现产品,也是一个长期的现金奶牛。
只要先把小烧卖起来,就不愁百公顷的山头没法修建了。
一百万!
刚刚见识过最大的钱堆是二十万。
老梁头被从天而降的一百万砸晕头,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愣愣地坐在路边发傻。
“老梁叔,成不成,你给个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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