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母妃也看到老七的态度了,他根本就不在乎这门亲事。若是儿臣能得到这风家女的倾心,她再跟大将军一说,倚着大将军府的势力,想要让她嫁给儿臣也不是没有可能吧?”云漠若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得她倾心?”德妃瞥了他一眼,坐直了身子,“你想做什么?往边境送东西?”
云漠若抿了抿嘴,没说话。
“你省省吧!现在动起来算什么?要是被人知道你怎么解释?名义上她是你七弟的未婚妻!”
“而且景王……云漠寒可不是省油的灯!”德妃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忌惮。
“就他?”云漠若不屑地笑了一声。
“你可不要小看这位景亲王,”德妃警告道,“你想想他刚开蒙的时候,那几乎是不输于当年嫡长子的聪明睿智!”
“虽然这些年这性格越来越不按常理出牌,也看着没有任何的上进心,还上蹿下跳的总惹祸。”
“那又怎样?”云漠若有些不服气,“当初开蒙的时候他是有点小聪明,可夫子也说了他根本就没把这脑子用在正途上!”
“你呀!”德妃在云漠若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你好好动动脑子!”
“他要是真的没有可取之处,按着风大将军的性格,他在边境一年多回来的时候能这样平静无事?”
“他要是真的没有可取之处,他那景王府能像个铁桶似的,到现在你一个人手都没能安插进去吧?”
“他要是真的没有可取之处,你父皇能给他赐婚风氏嫡女?”
平静是因为风家对皇族的忠心!
自己探不进去是因为景王府从立府到现在都没进过新人!
父皇赐婚那是……父皇瞎——
“儿臣不信他才十五岁就有这样的心机!”
“这安阳城里,有简单的人吗?”德妃只是意味深长地问了他一句。
云漠若不说话了,但是他不甘心!
如今封王的就只有他们三个,云漠澜也就是偶尔才会参与些父皇派下来的政事,云漠寒那小子根本就没有参与朝事的心思,而自己呢?对父皇派下来的哪件事不是兢兢业业地办?那件事不是力求最好的结果,但是父皇呢?
偶尔有些口头上的夸奖,然后就没有任何动静了!到现在也没过问过自己的婚事!
凭什么?
“母妃知道你心气高,”德妃安抚道,“但是现在不是提起风家嫡女的好时机,首先她已经被赐婚了,其次风家把她看得那样严实,宁愿得罪皇后都没让她参加百花宴,还有就是她还小,到及笄都还有五年,这件事你就算想做也要等她这次回到安阳来再徐徐图之。”
“一个小姑娘在边境吃了那么多的苦,到时候云漠寒要是再没有什么表示,你再找机会接近她安慰安慰她,也许也不是没有机会。”
“但是如今你侧妃的人选是真的要开始考虑了。”
云漠若听着德妃这样说,也是平静了下来,也是,这件事没有那么快就有定论,但是自己要是想要在朝堂上更进一步,冲着储君的位子更进一步,就必须要选好助力。
“母妃可是有人选了?”
“你就没有喜欢的?”德妃挑了挑眉毛,反问道。
“无论是哪个,还不是要看她们的母家?这安阳城里的,也没有说哪家的姑娘样貌更出彩些,似乎都差不多。”
“那母妃为你看好了一家。”云漠若这点是德妃满意的,这些事上他一直都很听自己的话。
“沛国公夫人王氏的母家。王家的祖上出过一代宰府,如今在湖州也是有着偌大的家业,听闻也有子侄要进京做官了。王氏所出的沛国公家的嫡三子可是此次开科的探花。”
“王家如今的几个女儿也到了要及笄的年纪了,都准备议亲了。总归是娶侧妃,嫡庶也没有那样重要,当然嫡女是最好的。”
“王家的家教也严,将来也不会让你后院不宁。如今你好好挑挑选一个,请你父皇下道旨意,抬进府里也就是了。”
“儿臣都听母妃的。”反正也就是个女人,到时候自己养着就是了,要是懂规矩的,自己再看在她们母家的份上多给些恩宠。
德妃满意地点点头,拿起边上的蜜饯吃了些,之后才仿佛不经意地提到,“那位质子公主怎么样了?”
天狼在成为大汉属国之后送来了一位质子公主,十年前送来的时候不过七岁,看着就是个弃子。
前些年默默无闻地待在安阳城里,可是两年前意外遇到了自己的儿子,心便野了。
“儿臣已经言明无意于她了。”云漠若也有些头疼。这位天狼公主样貌还是不错的,但是这样一个质子,自己怎么会沾染。
她也不动动脑子想想,自己一个大汉的亲王,她一个天狼的弃子,空有公主之名,如何配得上自己?
“这件事还是要尽快解决的好,不然对你恐怕还是会有影响。”德妃说道,“这皇子亲王想要和别国的公主成亲那都得是皇帝赐婚的,自己有这个意思那可就是有通敌之嫌了。”
“儿臣省得。”云漠若应道。
若是这位天狼国的公主真的能为自己带来天狼的支持也就罢了,偏偏还什么都没有,吃不到鱼反惹一身腥的事他才不会做。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找个能帮你的女人娶为侧妃,王家的事母妃会帮你留意着,这次百花宴也会帮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庶妃人选,先抬两个进府也是不错的。”
“风家的事还是要从长计议的,现在那小姑娘估计都没开窍呢,急也急不得。”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你父皇新派给你的差事,你得好好地办,这回科举上来的,咱们能笼络的也笼络得差不多了,可以开始安排这些人了。”
云漠若应了,心里盘算着这些新进入朝堂的人手,如今自己给他们富贵,将来可是要他们好好效命的!
这正是:如意算盘敲响玲珑珠,痴人痴语枉作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