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小妹看着小郎的眼睛熬的布满了血丝通红通红的,一脸疲倦的样子,很是心疼。
很显然小郎这三日夜都是为了这些泥块,好吧,就算是拼了她的性命也要把小郎交代的事情完成。
秦风交代完,躺下休息,脑袋刚沾枕头就呼呼睡去。
甘小妹和丑奴就没这么轻松了,一批接着一批的字模放进炉子里烧制,虽然有丑奴打下手,可是真正操心的却是甘小妹。
第一炉字模终于烧制完成,丑奴把字模从炉子里取出交给妹妹:“小妹,你看这是否合格?”
甘小妹看着已经烧制成型的字模,随手拿起一个仔细端详片刻:“嗯,很好,就照这样烧制。”
丑奴心里长出一口气,总算是没有辜负小郎的期望。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下面就好办多了。
他招呼郑二过来,开始继续烧制。
甘小妹带着第一批烧制成功的字模回了房间,此刻小郎正在酣睡之中,万万不可打扰的,这些泥块还是自己带回去保存起来的好。
可是话说,这些泥块究竟是干什么用的呢?
甘小妹的好奇心又升起来了。
房间内,甘小妹摆弄着字模泥块,看了一遍又一遍始终不得其法。
直到她不小心把字模掉进练字的墨水中,擦拭的时候才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呃,原来胶泥上面刻着的是字。
这下子可把甘小妹给乐美了,她挨个的拿起字模沾了墨水印在空白的竹简上,一个个漂亮的隶书字体呈现出来。
天呐!甘小妹真的震撼了。
这难道就是小郎脑中奇书中的秘法?
一想到此,甘小妹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她一把收起所有的字模,紧紧的搂在怀里,四处的找寻藏匿之处。
房间不大,唯有被窝可以藏。
好吧,甘小妹掀开被窝,把所有的字模藏了进去。
然后,回身把房门给锁上,小心翼翼的收好钥匙,才急匆匆的跑去烧制现场。
秦家大院里这段时间是农闲季节,也没有什么活计,大部人的老秦人都是处于闲的蛋疼的状态。
丑奴和郑二在院子里大张旗鼓的烧制字模,自然引得一帮人围观。
这可把甘小妹给紧张坏了,小郎的心血岂能让不相干的人得知?
在她的认知中,小郎脑子里的东西都是极为高深奥妙的,都是价比万金的存在。
别看她也是老秦人中的一份子,可是她还真的不愿意小郎辛苦了这么久的成果,让不相干的人学了去。
于是,所有围观的老秦人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只见甘小妹发了疯一般的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来到烧制现场,插着腰瞪着眼鼓着腮帮子冲着这些闲汉一阵的发飙:“一个个才吃了几天的饱饭?难道忘了之前我们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吗?
小郎虽然不是我们的亲人,可是胜似亲人。
难道你们就是这么回报小郎的吗?地里的杂草都除干净了吗?羊儿的口粮都准备妥当了吗?还有,那鸡鸭鹅的粪便都清理干净了吗?”
面对甘小妹这没头没脑的一顿训斥,所有的闲汉都傻眼了。
呃,这啥情况啊,平时小妹是那么的体贴、懂事,见到他们先称呼在说话,是那么的彬彬有礼,可是现在是肿么了嘛!
怎么好像是触摸了她的逆鳞似的捏?
这小老虎样的架势,眼看眼睛里都要冒火了,话说,这到底是谁惹的她不高兴了呢?”
现在经过那些妇人们的口口相传,所有的老秦人都知道了甘小妹和小郎非比寻常的关系。
所以,没有一个人敢在甘小妹面前刺毛的。
众人面面相觑,尽管很是想不通甘小妹为什么会发飙,但是他们还是很识趣的散了......
丑奴颇有些不以为然,“小妹,你这没头脑的怒火,确实不应该,尤其是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你让他们如何自处?
你可不要忘了,你可是大家一起养大的。”
其言外之意就是,你可不能忘了本。
此刻的甘小妹就像是只龇着牙的小老虎一样,闪身站到了泥炉前:“哥哥有所不知,此乃小郎心血,其中之意义非同寻常,万不可外泄。”
丑奴虽然之前也想到了这些泥块一定不简单,可是没有想到会如此的严重。
对于妹妹他自然是相信的,况且妹妹在小郎心目中的分量他也是知道的。
既然妹妹都如此说了,那必然是真的。
丑奴此刻有些慌乱,“那,那我们自然是自己人,即便是他们知道了此事,也是不会外泄的。”
对于哥哥的解释,甘小妹虽然从心底里赞同。
但是她还是义正言辞的道:“不行,谁都不行。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万万不可给小郎招祸。”
呃,丑奴终于不再反驳。
从妹妹的言辞中,他读懂了其中非同一般的含义。
小郎是读过奇书的人,他脑子里的东西自然是奇中翘首,那保密也是应有之意了......
好吧,妹妹是对的......
秦风这一觉直接睡到翌日清晨,日上三竿时,方伸个懒腰满足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小郎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守候在床前的甘小妹柔声的道。
“呃,是小妹啊,我让你监督烧制的东西烧好了吗?”秦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第一时间问道。
甘小妹心里暗暗高兴,幸亏提前完成了小郎的嘱托,“嗯,小郎,全部烧制好,我都存放起来了。”
能够不让小郎失望,甘小妹心里是美滋滋的,连回话都显得很有底气。
秦风起床洗漱、收拾一新。
现在秦风早已经习惯了甘小妹的伺候,他目前很享受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有时候他自己也在自嘲,是不是自己堕落了??
都说封建社会是万恶的吃人的旧社会,可是貌似这种体验还挺不错呢,嘿嘿!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后世一句网络调侃之词:都说酒是穿肠的毒药,可是贪杯之人却不少;都说色是刮骨的钢刀,可是人人都想要;都说钱是腐蚀人灵魂的毒药,但是人人都在捞......
这他娘的嘴上和心里完全是两码事嘛!至于那些鄙视者,秦风认为他们绝对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秦风神清气爽的站在铜镜前,看了一眼映照在镜子里的那张青春帅气的面庞,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微笑。
他脑中快速的闪过这几个月来的情景,从最初被赶出家门,到现在即将重返长安。
短短的几个月时光,他已经今非昔比,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随意的扫地出门的少年了。
秦风闭上了眼,心中默默的念道:“长安,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