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国的花灯节,家家户户都会在门前点一盏花灯,夜里还会聚在随州河边点天灯,祈求平安。
朝辞跟白棣天快黑了才出的宫。
这是朝辞来到这个朝代快半年,第一回出宫,大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架势。
“小姐,看那看那,糖葫芦糖葫芦诶。”木生拉着朝辞的袖子,指着不远处吆喝的小贩,兴奋极了。
是的,在朝辞撒泼打滚,卖萌卖Q的攻势下,白棣还是同意让月生木生一起出来了。
“走,小姐带你去买。”说着一手拉着木生,一手拉着月生跑了。
留着白棣在原地黑着脸。
小贩扛着插满糖葫芦的稻草架子,“小姐好,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两文一串,小姐要几串?”
“三串。”朝辞转身看着臭着脸跟上来的白棣,“管家给钱。”
白棣问号脸:“叫谁管家呢?”
朝辞指了指自己:“小姐。”
又指了指月生木生:“丫鬟。”
最后指向白棣,顿了顿:“随……管家。”
还是没敢说随从。
白棣:“你是不是想造反!”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刚刚想说随从。
小贩:“小姐,这……”
“快给钱,人家等着呢。”
白棣不情愿的掏了钱,还想挣扎一下:“我是少爷。”
朝辞没理他:“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带着面具呀,因为好看吗?”
白棣重复:“我是少爷。”
“少爷少爷,我叫你,那我也不见得像丫鬟呀。我这么好看。”
白棣:“那我就像管家了吗?”
大型小学生斗嘴现场。
朝辞:“不像不像,那我叫你什么,白…你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
白棣:“叫云之吧,我的字”
朝辞:“早说嘛。”
月生:“小姐看,那边有卖面具。”
“走走走。”
白棣认命的跟上。
木生:“奴婢要这个小猫的。”
朝辞:“月生也挑一个吧。”
月生:“就这个小狗的吧。”
朝辞:“那我要这个花狐狸的,这个猪面具的就给云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棣嫌弃:“我不要丑死了。”
“哎呀,戴上嘛,戴嘛戴嘛。”
面前的人拉着他的衣袖一晃一晃的撒娇,娇嗔可爱。
半响,白棣还是接过了面具,付了钱。
于是,人们就能看见街上,一个戴着花狐狸面具的女子拉着两个一猫一狗面具的女子,穿梭在各个小摊贩,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猪面具的男子。
即使戴着面具,也能感受到该男子的心情极差。
突然原本热闹的人潮涌动了起来,许多人都朝一个方向走去。
朝辞拦住一个行人,“诶,这位大哥,你们这是去哪儿呀?”
“姑娘不是本地的吧,每年这个时候,大家都是要在随州河点天灯许愿的,不说了,我要去占个好位置了。”说着挣开朝辞就走。
点天灯?应该就是孔明灯吧。
朝辞眼睛一亮她还没放过孔明灯呢,“我们去点灯吧,走吧走吧。”
朝辞找了个卖孔明灯的摊子,四个人买了两只灯,两支笔。
“平安,暴富,快乐。好啦,还有一面给你写。”四面的灯,朝辞毫不客气的占了三面。
“俗气。”
朝辞压低声音:“你是皇帝嘛,这些愿望对你来说当然俗气,我就觉得挺好的,实在。”
白棣接过笔,在最后一面写下‘太平’。
“等等。”朝辞拿过笔,在其它三面写下朝辞,‘太平’那面写下云之。
“这样老天爷就知道这是谁许的愿望了。”
朝辞拍拍手,把笔递给白棣:“走吧,小云子,木生月生都在那放了,我们也找个地儿放吧,把灯带上。”
往前走了几步发现白棣没跟上,转头一看,那人拿着笔蹲地上不知道又写什么呢。
“我说,鬼鬼祟祟写什么见不得人的愿望,让我看看。”
说着就要上前抢,被白棣一个闪身躲开了,将手举高,朝辞就够不到了。
朝辞感觉被羞辱了身高:“小云子,想要的太多老天爷是不会帮你实现的,略略略。”
两人绕了路上了小山坡来到随州河的上游,大家都在下游点灯,只有少数的愿意走段路来上游,所以上游没有什么人。
“就这儿吧。”
将灯展开,白棣把自己愿望那面挡的死死的,朝辞什么也看不见。
“小气鬼。”朝辞小声嘀咕着。
一盏盏承载着美好愿望的孔明灯,如繁星一般点亮寂寞的夜空,穿梭在人潮如织的随州夜空。
朝辞想看清白棣写的什么,不自觉的微微踮起脚尖。
“如…什么愿,看不清呀。”
如她所愿,傻子,白棣心想。
“真好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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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灯,两人准备往回走跟木生月生汇合。
就在此时,变故横生。
四周窜出几十名蒙面黑衣人,手里拿着刀。
白棣一把把朝辞拦在身后。
“躲好。”
黑衣人提刀砍来,招招致命。
朝辞虽然知道阮家会有动作,但是想着这周围还有一些寻常百姓,阮家即便胆子再大,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看来这阮家比她想象中的要没脑子。
朝辞想跟着人群逃跑,但是黑衣人显然受了阮家的命令,连她也不放过。
朝辞迈开本来就不长的腿狂奔。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抹脖子了……
“属下来迟!”
看见来人是贺平,朝辞腿一软倒在地上,抱着贺平的腿‘哇’的一声就哭了。
“贺平将军,呜呜呜呜呜呜,差点儿我就嗝屁了,呜呜呜,他的刀就离我这么近呜呜呜。”说着还用大拇指食指比划一下。
“娘娘您先…撒开我的腿,属下还要去帮陛下…”
朝辞松开手还在抽噎,说话断断续续的打起了嗝:“你…嗝…你去吧嗝…我没事…嗝…嗝…”
丢死人了,朝辞捂脸。
贺平拱了拱手,转身加入了混战。
一刻钟后,尸横遍野。
白棣一边擦拭剑上的血,一边看向四周。
“阮朝辞呢?”
贺平朝刚刚朝辞倒着的地方看去,地上只剩一具刚刚黑衣人的尸体,脸上的面巾被人摘下了。
“娘娘…方才还在那里…”
白棣沉着脸,声音冷冽,“处理干净,给朕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