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后,龙头角的三块地将同时开拍,并且采用网上竞拍的方式。
每块地的详细资料和条件都已经发布了。一号、三号为住宅用地,二号地为商业用地。
在天海,置身事外的公司尚且全神关注,深陷其中的公司更加目不转睛。
于吉源和于震正在广开的总经理办公室说着事情,财务敲门进来然后汇报:“天兴的钱到账了。”
“另一份呢?老曾的钱?”
“还没有。”
“还没有?”于震有点奇怪。
按理说,曾献宝的钱早该到了。于震的印象中,他并不是一个拖拉的人。
“老曾。”于震拿起手机打给了曾献宝。
“老于。”曾献宝说:“钱马上就到。再等一等。”
“好,我再等等。”于震说。
放下电话,于震面沉似水。“事情不太对。”
“曾叔怎么像是缩头乌龟?他可不是那样的人。”
“他不是那样的人。”于震说:“但他要是不参加,我更高兴。这个钱,我就先给他交了。”
少分一份,就是多赚一份。
广开和天兴可都不差那点保证金的钱,甚至后续的钱也有办法。曾献宝要是退出,那就是便宜两家。
出了办公室,于吉源拿出手机打给曾怡。
“你家什么情况啊?”
“有一笔款卡住了。”曾怡说:“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在想办法呢。”
“一笔款卡住就不行了?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怎么合作?”
“于吉源!别冷嘲热讽的。”曾怡说:“谁也不想。资金周转不畅这事谁都遇到过。一个月呢,我们不会差一笔。”
于吉源说:“你们确定要,我们就先垫着也行。”
“下午钱就会过去。”曾怡说。
“那我们就等着了。”
曾怡和曾献宝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内心却很担心。这笔该到未到的款,怎么就出现了一些波折?
曾献宝电话打过去没人接听,索性直接过去面见。从前台到秘书没有一个拦得住曾献宝。
“你干嘛呢?老周,坑我呢?”曾献宝推门直接进来,满脸怒气的质问。
“我也不想这样的。”老周为难的说。
“那怎么回事啊?”曾献宝是个急脾气。他问:“把钱打给我,不就完事了?”
“我要是有,我肯定整笔款早都打给你了。”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和我玩这个?”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和你玩过这个?”
“那怎么回事啊?”
“贷款停了,客户跑了。”老周翻了一下嘴唇给曾献宝。
曾献宝一看直接扭过了脸。太恶心了。
老周的嘴唇里面都要烂了,牙床上面全是大泡。
上火!急的!
“眼看要签合同了客户跑了,前期我都投了那么多……最后不签了。”老周说:“还有指望的贷款……”
曾献宝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在逼迫,老周就有可能破产。
“哪家银行,我去看看能不能通融。”
“天海银行。”
曾献宝怔怔的出神。这件事未免有些太凑巧了。
广开地产这边,于吉源刚刚看了两份文件,就收到了一个消息。
消息说的明白,广开地产需要为外地的工程承建方支付一定的费用。
“爸。”于吉源直接找于震来了。“我收到一个邮件,让我们出钱。”
“出钱?”
“否则承建方干不下去了。原来说好垫资的,现在他们不干了。”
承建方垫资是常发生的事。有些地方的工程,没有垫资你都得不到发包人给你的工程。
“怎么还有这样的事?不是说好了吗?”
“我也不知道。”
“需要多少?”
“保守要一亿多。”
“这么突然?”于震眉毛拧在一起,“我们得想想办法了。”
于震想的是,怎么能不给。工地那边还能不能拖一拖。
于震忙联系项目经理。项目经理那边人声嘈杂,他来到僻静处回拨了于震的电话。
“于总。”
“那边什么情况?”
“这边承建方改了口。不给钱不施工了。”
“他们要疯啊?”于震说:“让他们等几天。”
“他们不等啊。说是不给钱就不开工。”
“那边的负责人呢?他怎么不给垫钱了?”
“说是家里遇到点事。孩子做生意不小心欠了不少钱。”
“欠了不少钱?谁的钱?”
“一个不小的集团,好像叫,叫眀,明岚……”
“眀岚!”于震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放下电话,于震知道这里面有事。而且是不很好的一件事。
“眀岚?”于吉源问:“为什么欠了眀岚的钱?”
“为什么?”于震说:“因为万笑笑是回来报仇的!这丫头就没安好心。”
“报仇?”
于吉源对这件事没有印象,于震对于当时可是历历在目。
万子愈事发之后,人就被控制起来了。万笑笑在天海,找了很多人帮忙,这些人都怕受到万子愈牵连,便都切割了关系。
脾气好的,念着过去的感情,给万笑笑拿了点钱请她离开。
心肠狠的,连面都没见,将万笑笑推了出去。
何光和万笑笑一直不错。出事以后,他和父亲何明纬给了万笑笑尽可能的帮助,但无法扭转法律的公正判决。
可于震不是。
他当时对万笑笑不是很客气。还算婉转的拒绝帮忙之后,他仅仅是为万笑笑提供了一点点帮助,介绍他人给万笑笑。
说直白点,就是踢皮球。
而曾献宝,也同样好不到哪里。
于震一下子头就疼了。原来一开始,万笑笑就恨不得他们几个倒霉。所有的一切,也许就是为了报复。
吕琦和孙晓宇在街边喝着冰凉的果汁,期望能吹走周围的热浪和心头的烦闷。
李健没说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曾献宝又不能一直控制他,就得将人放了。
虽然找人看着李健,但也没有什么好的消息。
两人各自愁各自的事情。
“怎么回事呢?”孙晓宇说:“事情查不下去了。”
吕琦说:“那就先放一放。担心些别的事吧。”
“什么事?”
“你的事。”吕琦问:“明康怎么样了?”
“搞定。”孙晓宇说:“股东们望眼欲穿。”
“那就开始做吧。”吕琦说:“乐扬和千秋那边也是很着急的。这件事一直拖,变数很大。”
“可我觉得不太好。”孙晓宇说:“一旦博耀进来,那些墙头草会都倒向博耀。明康就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虽然我知道自己什么水平,可是就这么放手又心有不甘。”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知道的。”孙晓宇说:“我不是埋怨他们。就是父亲的心血这样的没了,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得。”
这天的下午,吕琦和孙晓宇以为自己置身事外,没想到她们也被这漩涡卷了进去,离深渊只差一步。
商杀之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