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曾言,太子府位于新郑城最被之地,而除了纵横城内最宽阔的大道之外,还有另一处可以来往于王宫之地。
此处,便就是昔年郑国之旧王宫,已是现在韩国王庭一侧的冷宫所在。
而在这一条太子府连接王宫的道路上,有一处是必经之路,从四周断壁残垣、倒塌散乱的痕迹来看,昔年此地冷宫是何等的辉煌和繁荣。
在此时,这处废墟内,伫立的两人,是那本应该在太子妃门前,协助韩宇营救太子的韩非,和紫兰轩的主人,紫女。
哒哒!
清脆而细微的足音传来,紫女螓首而望,娥眉轻皱,即使不曾来人,从其狂暴无比的气息上,就让他忌惮不已。
一个闪身,她便持着灯笼,挡在了面色凝重的韩非身前,体内真气透体,明媚的眼眸掠过电芒,刹那涌现的气势消弭。
脚踏着木履,清脆之音回荡在寂静的夜色中,满头蓝发飞舞,盯着韩非与紫女两人的眼神,亦是彷若猎物一样:
“直接是属于女人的东西,但不适合即将要死的人。”
持着从紫女手中拿来的灯笼,韩非迈步先前,毫不在意天泽释放而出的杀机,淡定从容:
“一个即将要死的人,等待一个死过一回的人,这样的会面不是也很有趣吗?”
“死亡,并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很快就会明白。”
“有趣的是,这段时间我见了不止一个本该死去的人。”
“”
嗖!
轻微短促的声音响起,一道人影由远及近,来到一处离韩非等人十数丈外的一处断壁上伫立。
躲在一处不易察觉的阴影之处,向是收敛大部分气息,然后韩功聚双目和双耳,遥望场中而去。
听着韩非与天泽言论的交锋,韩倒颇为佩服韩非的胆魄。
即便他叫了紫女襄助,可是很显而易见的是,紫女的修为,也就焰灵姬相当,就连天泽都敌不过,更何论一名不知去向的驱尸魔。
而相较于姬无夜等这些政敌,出自百越之地的天泽等人,更希望奉向武力至上的原则。
光凭三寸不烂之舌,很难说服如天泽此类的敌人。
果然,面对韩非的“嘴炮之术”,赤眉天泽丝毫不感冒,不仅将计就计让韩非放松警惕,更是让驱尸魔暗中偷袭。
前有猛虎,后有恶狼,加上韩非突遭袭击,紫女心神一乱下,虽保下了韩非,自己却硬受了驱尸魔的一掌。
如此情形之下,手无缚鸡之力的韩非,却并没有过于慌乱,因为他既然推测到天泽的真正阴谋,自是不可能不安排后手。
一阵雷鸣般的脚步声,数十名手持利戈,身披精甲的禁卫冲了出来,把天泽和驱尸魔团团包围。
可惜,对于天泽这等高手,加上一旁驱尸魔的相助,这队人马根本不可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
面对天泽和驱尸魔的出手,那队被韩非仰仗为底牌的人马,很快溃不成军。
不消片刻,韩非就面临死亡之险,然而,一旁默默观察的韩却丝毫没有上前相助的打算,依然立于阴影之中,遥望的眸中透着期待之色。
相比于凌霜剑称尊的魔剑世界,秦时世界无异不论是武学境界还是神兵利器,皆不可往日而语。
先不说江湖中名传天下的风胡子剑谱,就算是普通一级的利刃,也不可小觑。
除此之外,若论最神秘的神兵利器,当属于韩非所持有的逆鳞剑,就算剑谱排名第一的天问之剑,也不如此剑莫测难料。
其中最诡异之处,就是逆鳞剑生有剑灵,不仅可以离剑而行,更是可以在剑主临威之际护身。
而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本是不应该出现在武侠世界,不过韩早就知道此方世界不太简单,加上魔剑的镜映湖中所遇到的一幕,倒也可以过于惊骇。
就在他思绪挥发之际,场中的情况已再次发生了变化。
天泽操纵着身后变化而出的黑雾巨蛇,把所有禁卫打的七零八落,狼狈不堪,就在攻击韩非之时,那处笼罩数丈之地的空间,骤然一顿。
无论是被驱尸魔复活的尸兵,还是紫女己方的兵卒,皆是身躯骤止,就连气流、月色等都照射不入,仿佛此地成了一处时间与空间皆止的区域。
而躲于后侧的韩,也是难掩眸中凝重,因为眼前一幕过于诡异,不仅天地失去了颜色,就连自己的思维都仿佛受到了影响,眼前的画面有些看不清楚。
不过,他毕竟修为深厚,加上离的颇远,和手中骤然颤动不休的凌霜剑,倒没有入场中众人一般,被时空停顿。
“这柄剑,这个剑灵,到底是什么?莫非真的如我所猜想的一般?”
紧盯着场中已经与天泽打斗起来的剑灵,韩眉头紧锁。
不知是逆鳞剑的缘故,还是剑灵的原因,他除了窥视到场中时不时传来的金铁交鸣声和火星四溅的火花,其中两人战斗的细节,根本瞧不清楚。
从前世的记忆中,韩已知的只有几点。
一是,极具灵性所寄宿的此代剑灵是这把剑的历任主人中最强大与最契合的一位亡灵。
二是,此剑与剑主韩非亦师亦友,并且此剑好似遭到破坏,剑锋青黑、残破不堪,剑身碎裂成数段,剑柄为凶兽图案。每回出现都带着浓郁的阴色环绕。
三是,似乎有停止时间的能力,且还有创造另一处时空的能力,实力不逊于无极境强者。攻击附带烈焰特效,自身还是灵体,有不死之身。
综上所述而言,比起活生生的人,剑灵的能力不仅强大,而且特别难缠。
韩的目光如电芒掠动,聚集八成功力,遥望于战场之中,拨开些许迷雾后,隐约间可以窥视到腾转挪移的两人。
他的目光全神贯注于满头白发披肩,深沉之色裹身的逆鳞剑灵之上。
虽闪掠极快,但还是被他窥视到了大致的模样,尤其对的白发下的面容,让韩若有所思。
“假如真的如我推测一般,那么他回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甘于韩国之亡?还是想要重新找到另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