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小院立在城边缘,它在这里已经有上百年历史了,似乎永远都是这么安静祥和,和城内的那些喧嚣叫卖隔绝开,自成一派,怡然得乐。
院子的主人今天似乎有什么急事,匆匆忙忙地在屋里收拾。陶器掉落,哗的一声碎成了七片,打破了这份宁静。
主人动作一顿,捡起陶器中最大的一片揣进衣兜。
紧接着,一份更大的嘈杂到来了这个小院。
“祭司大人。“
“祭司大人!“
“祭司大人——“
声声真切,多个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男女老少皆有,一声紧跟一声,一声更比一声高。
他快速地瞥了一眼院落门口,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大概是有谁瞧见他回头了,一道女声率先嚎开。
“祭司大人,救命啊!“
紧接着,便是一道叠着一道的号哭。
“我儿子他才五岁,救救孩子!“
“我家兄长和您是旧识,您还记得吗?“
“您不能见死不救,祭司大人!“
“您爷爷要是还在,定是不会让你做这没良心的白眼狼的。“
最后一句话有些突兀,也不知道是谁在起哄。
那个人显然达成了他的目的。
主人呼吸一滞,近乎粗暴地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包裹里,随即在身后一背。
他朝门口碎口唾沫,“那就找你们的祭祀去吧,我可是要走了。“
一口一个仁义道德,爷爷死的时候也没见这些人帮上一把。
临走前,他多等了一会。
本来是想叫上那个死皮赖脸的坏女人。
可惜他在人群的最后方瞧见了那人。
霎时间,他什么都懂了,为什么自己要离开的消息会走漏,为什么越好半夜一起出逃的人没有来。
没有说什么,拿上护身玉,转身从窗户一跃而出——此后永别,再无相见之日。
钟离跳出窗口的时候,是那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