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琛战战兢兢,眼泪鼻涕一齐流下,求饶不止。
他怎么都没想到,负责外围守卫的竟然是自己的伯父,若是其他将领,碍于情面,出于规则,也只会逮捕,发回族群审判。
但是自家伯父,真个将自己拍死了,族群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家务事去处理。
甘顺便是如此,其他人不方便杀,打狗还得看主人嘞,但是自家伯父杀了就杀了,说起来只是处理一个家奴,一点责任没有。
心里不住地点头,方语深说得对,你得听啊,伯父。
不管怎么样也比死了强,在修真界为了利益打杀亲儿子的事都有,何况一个侄子。
经过一阵拉扯,方琛最终被逮捕收押,交于族群审判。至于飞船,自然是没收了。
陈开平的飞船也被挽救了下来,要进行调查,不过里面所有的数据,都自毁了,仅凭科技手段,无法查出使用者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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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舒城传送阵内,走出一个人族、一个亡灵族、一个蛮牛族,正是陈开平三人。
几经辗转,终于再次回到绮梦星。
舒城还是那般,一群所谓的“临时工”日夜忙碌,惶恐操劳,不对未来抱有任何期望;一群主子任意生杀予夺,纵情享受荣华富贵。
在城中又撞见了柴建和他的随从,依旧到处闲逛着,作威作福。
两拨人对视了少许,各自移开目光,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擦肩而过。
对于柴建而言,现在的陈开平三人,是逍遥老祖的人,他不好动。
对于陈开平三人而言,现在的实力,虽然有所提升,但对上柴建一行人,也只能五五开罢了。
实在没有必要冒这份风险,修行可不是过家家,也不是什么热血豪情,而是生死无常。
更何况,杀了他会不会引来他家族的报复、宗门的追杀,三人心里没底。
就他们三现在这尴尬的身份,实在不宜多生事端。
该苟还得苟!
一路朝骨山而行,几个时辰后,再次来到了那神秘强者洞府附近,正愁不知如何进入,忽然一道空间涟漪凭空出现,将三人摄入洞府之中。
同样的环境,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张王座,上面斜靠着一个青年男子,单手托腮似在假寐。
没有上次的庄严,多了几分随和。
缓缓睁眼,看了一下三人,饶有兴致地说道:“居然顺利完成任务了,体内还...多了一些小玩意。唔,那个尸体有点吓人啊...”
三人暗自震惊,一眼就将三人看了个通透。
陈开平鼓起勇气抱拳道:“托前辈的福,幸不辱命”,说罢将蚺泪果捧在手心当中,高过头顶。
男子露出一抹微笑,对陈开平的态度,甚是满意。
单指一勾,那蚺泪果便被其收走,“一千万灵石作为赌注,好像赌对了。诸葛家族的演算能力果然名不虚传,就再相信他鹤安一次吧。”
三人不明所指,一时没有搭话。
“我这人赏罚分明,既然你们完成任务了,就该得赏。接下来一年时间,我会抽那么...一丢丢的空,指点你们修炼。好让你们增加一点成功几率,完成第二次任务的几率。”
陈开平抱拳问道:“请问前辈,这第二次任务,是什么?”
男子缓缓道:“两年后,诸葛家族的祖地,九宫星系天覆星三生桥开放,届时你们得跑一趟,帮我带一个玉佩,给一个叫诸葛鹤安的人。”
“天覆星三生桥?”陈开平闻所未闻,好奇地追问道。
男子挥了挥手,“明年这时候再说吧,先说说接下来一年的事,从你们踏入绮梦星的那一刻,我便发现了你们是夜魔族叛逃的奴隶,所以帮你们杀了祁梓,去了奴隶印记为我所用。”
陈开平:“...”
果然一切的掩饰,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无意义的。
“虽然你们逃出生天了,但因为奴隶出身,功法、武技、战斗经验全面落后。而修仙世家和高级族群的优秀子弟,从小就得到专业培养,他们的根基远超你们,都可以在一定区域范围内做到同阶无敌。
虽然这一趟远门,让你们有了那么...一丢丢的进步,但是对上各大种族的精英弟子,依旧是被暴打的份。这样的实力,没办法通过三生桥的试炼,完成不了任务。
所以接下来一年时间,就在这附近好好修行,我会帮你们压制修为,进入弥补根基的不足。”
陈开平三人大喜,连忙抱拳鞠躬道谢,“多谢前辈教诲,晚辈三人定当全力修炼,不负所托!”
虽然不知道三生桥试炼是个什么鬼,有什么风险,但是可以得到神秘强者的指点,这可是求之不得的。
长期作为奴隶的他们,在修行上始终是胡乱摸索,没人指点他们,现在终于有了。
三人深知自己基础的薄弱,几个月前,面对柴建他们都是直接败北;而对上方毅,即使激发了龙髓的力量,也不是对手,和他们相比,差距太大了。
男子轻轻摆手,左侧的洞府内忽然出现一间密室,
“那里面有一方池子,是我族弟子淬体奠基所用,七天一次,轮转七次,脱去凡胎。
你们三个进去洗一洗,若能扛过去,便是福分”。
三人连连道谢,若是这强者要加害他们,没必要这般麻烦。
就算是要洗干净吃,也犯不着解释清楚。
强上即可。
三人进入密室之中,见到了那方池子,品相着实一般,朴实无华,内有一汪绿色的药水,若不是其内溢满灵气,还有氤氲之气微微升腾,真会认为,这是一池子剧毒之物。
提了提气,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后,三人缓缓步入池子之中,青色的药水渐渐淹没全身。
有点...痒,很痒,好像有无数只虫子,在啄三人的皮肤一般,不对,是钻入。
很快,这种痒变成了微微的刺痛,但还能忍耐。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很快一个时辰溜走,这股刺痛感不断加强,如被万千银针猛扎一般。
三人也疼得拧眉皱目,龇牙咧嘴,但仍然不吭一声。
开什么玩笑,这二十年的大风大浪,什么苦没受过,还怕这一点点的痛感?
太瞧不起奴隶了!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陈开平双拳紧握,青筋逐渐凸显,脸颊红晕透了,正在变紫。
又一个时辰后,陈开平表情已然十分狰狞,用余光瞥了瞥神秘强者,他还在闭目假寐。
没办法,撑,就死撑,绝不吭一声。
我是谁,我可是穿越者,虽然一无所有。
但这就是老天爷让我奋斗、让我坚强、让我不屈的意思啊。
岂可辜负?
又一个小时后,神秘强者摆摆手,将密室的石门关上。
下一秒,里面传出鬼哭狼嚎的嘶吼声,比杀猪还可怕。
陈开平肆无忌惮地喊出了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惨叫。
这尼玛...我想回去做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