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斗转星移,陈开平已然习惯,呼吸近乎停滞,心都提到嗓子眼,会看到自己的未来媳妇吗?还是自己惨死的模样,又或是...
画面凝聚,一片白蒙蒙雨雾,似真切又似虚幻。
就当陈开平以为要守得云开之时,忽然,雨雾炸成了粉末,如灰尘扬起沉落,归于寂静。
陈开平眨巴了两下眼睛,什么情况?怎么又回到了桥上,未来画面呢?
三生桥莫不是...坏了?虽然木匠活也会一点,但是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修士了,自然不会去干木匠的活。
当然,刀架脖子和加钱除外。
陈开平高声询问,但得到的只是一声轻咦,随后再也没有理会。
而此时观察着三生桥的诸葛家族长老却猛然站起,一脸惊异地看着陈开平,常年养成的那份从容和泰然丝毫不见。
一个瞬身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陈开平身前不远处,不过后者看不见也无法感知到。
“族长,大喜事啊,三生桥出现了一个无法预知未来的小辈”,那长老急声禀报。
只在一瞬间,收到传信的族长从议事大厅消失,也出现在了陈开平面前,多看了几眼,掐着手指推演了一番,眉头微皱,又拿出几块璞玉占卜了一下,眉头锁得更深了,
“算不出背景,要么他的未来不可估量,以至于天机蒙蔽;要么有宇宙天花板级别的大能为其遮掩,不管哪一种,都绝非寻常!
和平年代每隔几千万甚至一亿年才会出现一个无法预知未来的存在,可是最近一千万年,已经三个了,这还是绝大部分天骄根本不来三生桥。
如此密集的出现,这天地看来要不安稳了。”
“这边你自行处理,别透露出去,糊弄他一下”,说完便完消失不见。
“是族长”,这长老恭敬行礼,应承下来。
随后,诸葛家族议事大厅内,亮起一道道灵光,最终出现了十几道身影。
族长率先讲明,“诸位长老,三生桥又出现了一个无法预知未来的小辈,是我们人族的,安排谁去布局?”
下首一个长老回道:“投资每一位潜龙是我们诸葛家族不变的宗旨,未来,不管是谁在撼动寰宇,我诸葛家族借助从龙之功也可遮风挡雨,平稳度过乱世。”
“嗯,投资是必然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三生桥无法窥探其未来,都需要结个善缘。不过派谁去辅佐他登临王座呢?”
大厅内瞬间嘈杂纷乱,辅佐一个无法预知未来的存在,可是绝对的原始优质股,哪天能呼风唤雨了,作为幕僚、重臣、军师角色的诸葛家族之人,也能扬名宇宙,还能为家族提供一定程度的外援和庇护。
可是辅佐这种人,也往往伴随着极大的风险,弹指间灰飞烟灭。
见众人议论不下,族长也懒得听他们争论下去了,手指掐了几下道:“上次星演比斗,是永长那孩子第一,不如就他吧”
诸葛永长的父亲诸葛谦一听,顿时开怀大笑,连忙应承下来,“尊族长令,我这就唤犬子过来”。
须臾后,一个文质青年出现在会议大厅,诸葛谦对其解释道:“永长啊,三生桥出现了一个无法预知未来的小辈,族里将这从龙之功交给你了,还不快谢谢族长和各位叔伯”。
诸葛永长一听,并未十分欢喜,只是抱拳请求道:“可否让晚辈看下这天骄?”
诸葛谦放出一丝威压,责备道:“你这孩子,喜事当头,还想检查一下红盖头是什么材质的,不识各中好歹!”
然而诸葛永长不为所动,依旧躬身抱拳。
族长见此呵呵一笑道:“无妨,无妨,且让你一观”,随后一挥手,陈开平的镜像被投影到大厅内。
诸葛永长注目打量道:“筑基期,这...还真是小辈啊,给他几万年也追不上现在的我。倒也像是个有大毅力之人,不过这资质...嗯,不招人妒。”
诸葛谦顿时暴走,怒道:“筑基期怎么了?哪个人天生就是王者?现在你瞧不上,人家叱咤宇宙了你又是谁?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没听过吗?”
诸葛永长沉默了一下,似在思量,将自己的命运和一个筑基小辈连在一起,主公死,他这种谋臣,活的几率渺茫,毕竟馊主意、坏主意都是谋士出的,造人记恨。
诸葛谦见此忍不住传音道:“臭小子,我知道你道貌岸然、心高气傲,不愿屈居人下,但你又不喜站在台前。如今好不容易兜住一个潜龙,莫要一时迷糊,丢了机缘。”
诸葛永长无语地白了父亲一眼,回音道:“道貌岸然...有这么形容儿子的吗?并非修为,而是孩儿对他的了解太少了。如此抉择,与我所学所知相悖,心中存有芥蒂。”
此时其它长老戏说道:“诶,倔老儿,你私下传音作甚,既然永长不愿意,换别人就是了,不要为难孩子。”
诸葛谦长袖一挥,哼道:“用你多舌,我就传音,你跳过来打我啊”
“你这,唉,粗鄙!我诸葛家族的族风迟早被你败坏。”
“还啥家风,诸葛家族早就乌烟瘴气了。”
族长眼睛一睁,忍不住了:“咳咳,都注意点措辞啊,永长,你自己做决定吧,要不要选择辅佐。不愿意的话,就要挑别人了,毕竟一个潜龙,家族是不会置之不理的。”
诸葛永长思索了几秒,拱了拱手回道:“禀族长,晚辈愿意。”
“诶呀,这就对了嘛”,诸葛谦眯眼笑道:“我就说我家永长,从小立志指点江山、激昂文字,势要培养一个叱咤宇宙的帝王出来,这不...”
“算了吧,倔老头,谁不知道这是你的理想,因为办事不牢靠,主公换得比衣服还勤。”
“卧槽,来来来,咱俩走两招...”诸葛谦边说边撸袖子,就要开打。
族长眉头一皱,敲了两下桌板,愠怒道:“注意点,随性不代表随意。”
最终,架自然是没打成,毕竟诸葛家族除了诸葛谦,还真找不到几个喜欢肉搏的。
出了会议厅,诸葛谦神然自得道:“此行不虚,白捡一个潜龙,当然也是因为你上次夺了个冠军,不然也没这等好事,果然机会往往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还有,永长你在想什,读过的书还给先生了吗?古往今来,无语预知未来的存在,哪一个不是震惊寰宇的存在!”
诸葛永长亦步亦趋跟在诸葛谦后面说道:“父亲,九成都死了!而且这其中有幸存者偏差,那些震惊寰宇的存在,定然虚构故事,以彰显自己,未必可信;那些夭折的,就算有人说,他曾经也是无法推演未来的存在,也没人信任。”
“唉,你呀,还是太谨慎了。
不时该静,时来需动,君子要善于藏器于身,更要伺时而动。多谋少断,非良才也,因时而变方是明者。”
诸葛永长拱手道:“多谢父亲教诲,孩儿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