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辰轩俨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一时间,竟忘了敛去眼底的那抹震惊之意。
“大哥,您这是何意?”
“这句话,应当是孤来问你!”
晏堇将瓷杯摔在了他的脚边,不急不缓的起身,睥睨着他:“你是想让孤受万人嘲笑,还是盯上了孤的太子之位?”
“辰轩不敢!”
慌了神的晏辰轩,当即便跪了下去。
他拱着手,额间在不知不觉中,已沁满了一层薄汗:“三弟从未肖想过太子之位,更不愿让大哥受人指点。”
“孤看你是敢得很。”
晏堇是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哪怕知晓,那不知羞的是为何与他共处了一些时日,但这心底,还是难免的有些不是滋味。
他走到晏辰轩的身侧,居高临下道:“若是让孤听见任何你与太子妃的传言,那便别怪孤不念手足之情。”
“......是,三弟谨记于心。”
一阵劲风拂过,那片绣着蟒纹的衣袖,狠狠地拍打在晏辰轩的脸颊上。
他抚着刺疼的脸,一种从未体会过的羞辱感,席卷了他的大脑,击碎了他的理智。
晏辰轩在地面上跪了好一会儿,才缓慢的起身,他盯着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
眼底的杀意与野心,恍若化为了熊熊的烈火,吞噬掉了,他最后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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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属下有一事告知。”
晏堇念着还在等他的人儿,正心急火燎的往回走,就见影七闪身跪在他的面前。
而影一及影六则是从后方追了过来,一副似要阻止他的样子。
晏堇微眯着眸子:“说。”
“昨夜,属下与影六......”影七索性趁着这个机会,把九梨威胁他们一事说了出来。
甚至还着重强调:“贺姑娘的轻功了得,连属下都不是她的对手。”
丞相一族,皆为文人。
祖祖辈辈,更无一人有舞刀弄剑之喜。
怎可会教出一个,比经历过无数磨难,才从众多高手中脱颖而出的影七,还要厉害的女子?
“殿下,您看。”影七双手奉上,那条断成两截的铁链:“这是属下在暗道里发现的,当时除了您,只有贺姑娘......”
“影七,别说了!”影一见晏堇的脸色变得愈发不好看,连忙呵斥了一声。
虽说他也觉着此事有诸多怪异之象,但他更愿意相信,贺姑娘不会伤害殿下。
不然,昨夜就该动手了。
“这是她所致?”晏堇默了默,将那条铁链执在手中,脑海中蓦地闪现了一帧帧模糊的画面。
那不知羞的闹了他一个早晨。
倒是让他忽略了昨夜之事,以及她是如何进的东宫,如何爬上的床。
现在看来......倒也有了解释。
“正是。”影七辩不出他的语气,继而说出了心中所想:“殿下,贺姑娘此人绝不简单,望殿下莫要轻信于她。”
这番话落,影一与影六的眼神皆是一言难尽,虽说他的确忠心,但这脑子也是真的不好使。
空气沉寂了几许。
晏堇扫了一眼跪在地下的影七:“影七对太子妃不敬,罚半年例银。”
他将铁链往其面前一扔,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