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虽然是吃了,可是我和钱串子在僵尸的世界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而且一次澡都没洗过,身上的味道自然不会消失,这股味道简直可以媲美尸气丹了。
我们两个已经习惯了,闻着不觉怎样,可是白无常却实在是忍不住了,主动的把位置让了出来,自己朝前走了几步,找了个上风的地方坐了下去。
我和钱串子也坐了下来,一起看向了白无常,“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开口问道,“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有一个地方阳气极盛,阴气和阳气天生就相克,所以那个地方的人跟我们阴曹地府是死对头,而且实力还很强,打了很多年,杀了我们不少人,机缘巧合之下我们得到了一件上古神器”“就是那个黑色的袋子?”我接口问道。
“嗯”白无常肯定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有了神器还需要找个合适的人把它给送进阴山界,这时候你恰好出现了,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于是便有了这个计划,用上古神器抽干阴母井里的阴气,然后撞破阴山界的壁垒,把这些阴气带到那个阳气极盛的地方撒出去,如果能同时把阴山鬼王引过去,让他们打起来那就更好了”说到这里白无常停了下来。
“怎么不说了?”我好奇的问道,“说完了”“你刚才不是说说来话长吗?怎么就这么几句?”“能跟你说的就这么多”白无常淡淡的答道。
“结果呢?”我好奇的问道,“结果只是成功了一半,阴气成功的撒出去了,相信在接下来的很多年时间里,那个地方的阳气都无法完全恢复,没有了充足的阳气,那里的人实力肯定会大打折扣,不过遗憾的是阴山鬼王带着人只是追到了那个地方的边界就撤回去了,如果再晚一点去接你们就要被他们给碰上了”
“你是说你先控制着去撒阴气,然后又回来接我们?”“布袋子不是我在控制,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那布袋子是谁控制的?”“谁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布袋子是十殿阎罗王一起合力控制的,好啦,能跟你讲的就这么多了,别再问了”白无常很干脆的掐灭了我的好奇心。
“嘁!不问就不问,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服气的回了一句,同时在心里盘算着刚才所获得的信息,既然十殿阎罗都一起出动了,说明为了这件事情,阴曹地府已经倾尽全力,足以说明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而我和钱串子在整件事情中至关重要,现在事情虽然只是城功了一半,不过也该是论功行赏的时候了,我盘算着该怎样才能从白无常那里多捞些好处,另外就是梦魔盘的事情还需要白无常帮忙,我有一种预感,白无常让我们把梦魔盘扔进阴母井里只是骗我们去阴山的借口,他一定有其他的办法处理梦魔盘。
想到这里我摆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朝着白无常说道“你们的事情算是成功了,可是我们的事情却耽误了”“你们的什么事情?”白无常惊讶的问道,“就是梦魔盘的事情,为了能准确的把你交给我的布袋子扔进阴母井里,我们连命都不要了,扔梦魔斩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放弃了”“噢,是吗?梦魔斩在哪儿?给我看看”白无常一边说话一边朝我伸出了手。
我把梦魔斩从混沌袋里取了出来,刚想要递过去,可是却突然间发现有点不对劲,原本封印梦魔斩的符文纸在扔向阴母井的过程中,全都被阴气给冻成了粉末,梦魔斩的表面又完整的露了出来。
我和钱串子的身影依然还留在盘子上面,只是这两个身影却变得有点残缺不全了,我的两条胳膊和半条左腿不见了,而钱串子则是半边身体都没有了,我惊恐的看着手里的梦魔斩,以为这又是什么大凶之兆,可是越看感觉越不对劲,消失的部位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好像是掉漆了。
我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尖利的石头,在钱串子的人影上使劲的刮了几下,果然又把钱串子的一条腿给刮掉了,一些细碎的黑色粉末沾在了石头上。
“别把这个盘子给刮坏了,留着也许还有用呢”白无常大声喊了一句,然后伸手虚抓,梦魔斩立即从我的手里飞走了。
“梦魔斩上的人影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声吼道,“这个嘛”白无常把梦魔斩拿在手里反复的看了几眼,然后伸出手在盘子上轻轻的抹了一下,上面的人影立即就消失了。
“画的不好,见笑了”白无常笑着说道,“果然是你画上去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气得脸都白了,要是能打的过他我现在就已经冲上去了。
“别生那么大的气嘛,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怎么能把你们骗到阴山去”白无常笑眯眯的说道,看到他这副样子我愈发的来气,可是我也很清楚生气是没用的,于是在心里把白无常本人和他所有的直系长辈,连男的带女的,全都用满清十大酷刑伺候了好几遍,这才感觉好受了一点,于是朝着白无常说道“你自己说,这事儿怎么办吧”“这事儿好办,下不为例不就行了吗”白无常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
听到这句话我几乎是跳了起来“下不为例!?这次呢?就这么算了吗?”“年轻人,不要总是那么冲动嘛”白无常摆出了一副长辈的架势,然后又继续说道“其实被人骗也不是坏事,这是在帮你长脑子呢”“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喽”“随便吧,感谢不感谢的我也不在乎”白无常随口说道。
“呼”我长长的出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些,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有本事的话就骗他一次,没本事的话就只好忍了,其实细想一下,白无常说的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吃一堑长一智嘛,想要不被人骗,只能自己学着聪明点。
“好吧,这次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我们哥俩冒着生命危险为你们去办事,总要给点报酬吧?”我学着白无常的样子,笑眯眯的看着他,“你说什么?”白无常大声的问道。
我很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他的耳朵不好使了,只好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我说该给我们点报酬”“你大点声,我听不清楚”白无常也提高了音量,可是一边说话身体却快速的飘向空中。
这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他根本就不是耳朵出问题了,而是想当铁公鸡,一毛不拔,于是立即就冲了过去,可是白无常的速度更快,嗖的一下飞上了半空,紧接着就看不见了,只剩下一阵清晰的喊声从空中飘了下来“我还有事,先回去啦”“下次再让我看见你,非把你大卸块不可”我愤愤的对着天空挥舞着拳头,然后无奈的坐在了石头上。
“老大,这家伙真不是东西,大卸块都是便宜他了,应该先给他吃一箱伟哥,然后再绑树上,活活的胀死他”“好,还是你狠”我朝钱串子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我们又上路了,继续朝着罗铁山的老家进发,白无常当初给我们的那套衣服,在他离开之后就变成了纸糊的,就像是出殡的时候穿在纸人身上的那种,这样的衣服当然没法再穿,只能是撕掉,在撕的过程中我和钱串子的嘴也没闲着,把各种能想到的酷刑都加到了这只铁公鸡的身上。
在荒野中跋涉了两天的时间,我和钱串子身上原本的那点衣服都被荆棘扯的不成样子了,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身上落了好多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最后我们索性把仅剩的这点布料全都围在了腰间,遮挡住身体最重要的部位,其他的部位只能任由日晒、风吹、虫咬、荆棘划,反正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们练就的最大的本事就是皮糙肉厚,不仅是脸皮变厚了,身上的皮肉也不再那么娇贵了。
只是我们的这副样子实在是有些不雅,在荒无人烟的野地里倒是无所谓,可是如果走到有人的地方,这身装扮绝对是有伤风化的,关键是我们现在身无分文,用正常的手段根本就无法弄到衣服,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偷。
何况我们有罗铁山和云洛雪这么两个来无踪、去无影的高手,穿墙入室就像是过马路一样容易,这样的本事不去偷东西简直是严重的浪费。
只是罗铁山明确的说过拒绝当小偷,钱串子打起了云洛雪的主意,先是苦口婆心、再是威逼利诱,把能想到的招儿都用上了,没想到云洛雪虽然有点幼稚,却满脑子都是家族的荣誉,在偷东西这件事情上比罗铁山更坚决,就算是当了鬼也不做小偷。
无奈之下钱串子又把目标转向了罗铁山,毕竟在这件事情上罗铁山是有前科的,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等到偷习惯也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