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若是有那种东西想必每个人都逃不掉吧！”李墨言也不知为何就搭了她这句话。

“是吧？没错吧？所以我说我就是遭报应了！”

李墨言觉得自己有时候能看懂她，那时候的她就像个天真的孩子，让人一眼就能猜透她在想什么，而有时候则不能，这时候的她就像是烛光下的影子，摸不着，参不透，总有一种飘忽不定的虚无感，似乎他跟她之间隔着一万年的距离，他注视着她没说话。

“呀！我知道了！”常晴突然发出惊异的一声，她整个上半身趴在桌子上，“王爷！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红鸢被驸马辜负想不开而自杀呢？”

“自杀之后再跳进水里么？”

“啊？”常晴好不容易想出点什么当即就被李墨言浇了一盆冷水，她愣了半晌，随后抓狂一样用力揉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啊—！烦死了！我不管了！”她气急败坏从地上跳起来头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李墨言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表情定格了片刻，而后一抹笑意还是不由自主爬上他的脸庞！

翌日，听常晴说想要领些银子，王府内官江宁特意跟她一起来到了账房。

“不知晴姑娘打算领多少呢？”江宁依旧是惯常的那种操手姿势开口问道。

常晴本想说二十两，可是又担心李墨言会说她假公济私，因此琢磨了琢磨，她伸出五根手指头，“五两！五两就可以了！”

“好吧！”江宁转过身从一旁的木盒里拿出一个小元宝递给她。

“那个……，我可以换成碎银子么？”常晴可不想一下把五两银子全花出去，她询问道。

“碎银子刚刚发放月银碰巧用完了，姑娘若是用的话，可以去附近的钱庄换！”

“哦！那好吧！”常晴接过那个小元宝在江宁递过来的登记册上注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吴王府，常晴若是想蹭车就只能蹭李墨言的车，但李墨言每日天不亮就去上朝，她基本没啥机会可蹭，于是今日她还得步行，话说她抽个时间是不是得学学骑马啊？吴王府的马厩里名驹十好几匹，应该会划一辆公车给她用吧！

今天日光格外充足，长安城大街小巷更多的桃花绽开了，石板路上，常晴沐浴在无尽的春色中，嗅吸着满城的芬芳，突然有一种活着真好的感觉！

枫林苑还是之前的模样，常晴踏上台阶顿时就有好几个如花似玉、细皮嫩肉的姑娘迎上来。

“哟！公子好早啊！”那姑娘的声音甜得要命，身子一贴，常晴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人当时就软麻了！

“呵呵！那个…”常晴抗拒着僵硬咧了一下嘴，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再把令牌亮出来一次，这时候就听见采菱不满的声音从外围传来，“去去去！一边呆着去，这公子是来找我的！”

找她的？哦！对！她好像确实是来找她的。

“切！就知道！”几个姑娘羡慕嫉妒恨白了采菱一眼从常晴身上剥离开。

“呵呵！采菱姑娘！我又来了！”不知为什么，常晴在青楼总感觉放不开，她摩挲了两下自己发麻的胳膊。

“我当然知道你又来了！说！昨儿干什么去了？怎么没来？”采菱嗔怪说完，抓起常晴的手就朝着二楼自己的闺房走去。

常晴也没觉得俩女生拉拉手有什么不妥，她老实答道：“跟王爷出去办案了！”

“我就知道！”采菱一脸娇羞用丝帕遮掩起嘴巴。

采菱的房间今日多了一束花，粉红色的花束插在一个瓷制的白色花瓶里，给房内增添了很多春日的气息，看得出她今天心情不错！

采菱吩咐人端上来几盘点心，常晴看了看心想这些还是银子啊，她总不能吃白食，再说这些东西到后来都会记在采菱账上，于是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小元宝递过去。

“刚发了月银就送过来给我了？”采菱笑眯眯的支着下巴看了一眼桌上的小元宝。

“哦？哦！是啊！那天你给了我那么多樱桃，我总不能白吃你的不是吗？”虽然常晴觉得采菱收到银子必定很开心，但不知怎么她总觉得她的眼睛里似乎少了些什么。

采菱拿起那个小元宝也没多看，伸手啪啦一下丢进了旁边的一个小盒子里，貌似那是她的储蓄罐。

常晴看着那五两银子就那么轻松地进了别人的腰包，她咽了口唾沫把视线从闭合的盒盖上收了回来。

“对了！关于那件案子我遇到了点困难，采菱姑娘你会帮我吧？”钱既然花了，事自然也得办，常晴问道。

采菱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常晴，就像她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她眉眼弯弯地回了一声，“当然！”

采菱回答的如此爽快，常晴很自然地就把它归功于刚刚的那五两银子，“既然如此，我想让你带我去见见赵姨娘！”

“见赵姨娘？”采菱有些意外，她把手从下巴上拿下来。

“嗯！有些事我也想问问她！”

采菱眉头微微皱了皱，“问我不行吗？赵姨娘脾气有些古怪，她不会告诉你的！”

“总得试试啊！不瞒你说，我现在真的遇到了困难，如果再找不出凶手，王爷会怪罪的！”常晴故意摆出一种可怜相。

采菱似乎理解了常晴的难处，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好吧！”

赵如月所居住的暖房在枫林苑最南端，四面朝阳，加之独特的建筑结构，使得这里的温度相较其它地方要高很多，房前的植物都长得格外茂盛。

“赵姨娘是在教姑娘们弹琴么？”离老远常晴就听见某种乐器的弹奏声。

“嗯！”采菱说完伸手朝不远处指了指。

常晴循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透过一扇敞开的窗子，她就看见赵姨娘跟一个姑娘坐在窗前，那个姑娘正在弹琴，而赵姨娘则在一旁看着。

“停！”赵姨娘突然打断了姑娘的弹奏，那姑娘显得有些慌张从椅子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