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倒是也没错！毕竟她们也要生活，看着采菱给自己倒完茶收回手臂，常晴这时候忽而闻到一股隐隐的气味，她赶忙抓起采菱的胳膊放到鼻子前仔细闻了闻。

“干嘛呀？我身上有味吗？”采菱冷不防被弄得有些尴尬，她自己也闻了闻，“哪有味啊？这不挺好的吗？我可是刚刚才换的衣裳！”采菱嘀咕一句，然后就看见常晴忽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冲了出去。

“你突然这是干嘛去啊？”采菱伸脖子叫了一声，然后紧跟着追了出去。

台阶处，若雪不知道正在跟谁发脾气，常晴冲过去二话不说抓起她的胳膊就放在了鼻前。

“你干嘛？有病啊？”若雪突然之间被吓了一跳，她用力抽回胳膊恼怒道。

“啧！你这是在干嘛？”采菱追过去将常晴往一边扯了扯。

“赵姨娘的房间这刻还在吧？”常晴神色凝重问。

“啊！”采菱疑惑应了一声。

“带我过去看看！”常晴说完抓起采菱就走。

位于枫林苑南部的那间暖房，一切还跟她上次来一样，常晴进门直接就扑向桌上的那个香炉，此刻这个香炉里面并没燃着熏香，不过却仍旧残留着很大的气味。

“赵姨娘一直都用这种熏香么？”常晴转过头问。

“啊！”采菱疑惑不解应了一声，“听说这种香有阵痛作用，赵姨娘找专人定做的，她不是有腿疾么？天天点！”

常晴捧着香炉又仔细嗅嗅，随后似突然想到什么，丢下香炉都没跟采菱打声招呼直接就夺门而去。

“哎！”采菱被常晴弄得一时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吴王府，李墨言跟李愔正在说话，这时候常晴忽地一下从外面闯了进来，而且紧跟着不由分说冲到李墨言面前就对他做了一件十分无语的事，在他身上嗅了嗅。

“呵呵！你不会是想把我三哥吃了吧？”李愔在一旁看着不由得打趣一句。

常晴转过头发现他也在，同样跑过去在他身上也嗅了嗅。

李愔抬起袖口在自己身上闻闻，随后问：“你变成狗了么？还需要通过气味认人！”

常晴也不睬他，在地当中突然举起手说了一句，“我申请继续开棺验尸！”

开棺验尸？这毫无疑问让在场的两个人吃了一惊，李墨言盯着她没说话，一旁的李愔貌似唯恐事不大立马跳起来，“好啊！本王跟你一起！”

“把门关上！”李墨言淡淡说了一句朝着门那边扬了一下下巴。

常晴转身迅速把门关上，而后走过去坐在李墨言旁边解释道：“赵如月患有腿疾，她每天都会点一种很特别的熏香，里面有一种我说不清楚的很奇怪的草药味，跟你们身上荷包的香味都不同，枫林苑的姑娘身上多少都有这种气味，今天我闻过了！”

“然后呢？”李墨言问。

“枫林苑的姑娘身上有这种气味不奇怪，她们多少都会跟赵如月有接触，但是巴陵公主不一样不是么？王爷前两天跟我说巴陵公主自幼多病，常年卧床，几乎不出门，她身上怎么可能会有枫林苑的味道？”

“把你心里想的直接说出来！”李墨言眸光微敛吩咐道。

“我怀疑那天我看见的根本就不是巴陵公主，而是红鸢！”常晴眉头紧锁急迫道。

“她是红鸢，那棺材里面躺的是谁？”李愔走过来说了一句。

李墨言沉吟许久，而后说道：“开了棺自然便知！”

长安城外某向阳山坡，毫无疑问，对平民来说这是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李愔负手立于一处对着一众蜀王府侍从大声吩咐道：“今天的事你们谁敢说出去，别怪本王亲手让你们再也说不出话！”

“是！小人们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请王爷放心！”侍从们各自拿着工具齐声应道。

“开始吧！”李愔说完向后退了退跟李墨言和常晴站在一起。

十几个侍从闻言立马动手开始挖，不一会儿，数日前埋葬的那副棺椁就露出了盖板。看着那漆黑的颜色，常晴不由自主想起那只黑猫，她下意识吞咽了口唾沫。

咔嚓！咔嚓！侍从们一个个起下封棺的钉子，然后众人合力向上一掀，棺材盖就被打了开来。

李愔走上前向里面看了看，尸体的脸上覆盖着一条丝巾无法看到容貌，于是他二话不说跳进坑里伸手就把那条丝帕给拿了下来。

“是么？”李墨言掩鼻站在几步开外询问道。

“是……吧！？”李愔本想说是，但寻思寻思，那个尾音不知怎么就变成了疑问语气。

“你连你妹都不认识么？”棺材里面的人还是曾经她验尸过的那个人，因为时间尚短，可能还加了防腐，因此除了皮肤青黑了一点，没其它别的什么变化，常晴问道。

“她基本不出门，本王加一起可能都没见过她十次，叫不准也正常吧！”李愔盯着里面那姑娘说道！

在皇家，他们每个人几乎都有不同的母亲，彼此可能还存在敌对关系，不相熟，不亲近，这么看来也是难免！

李墨言丝帕掩鼻向前走了几步，他朝着棺材里面看了一眼。

“是吗？三哥！”李愔跟李墨言同父同母，实打实的亲兄弟必然亲近，他问。

想必李墨言也叫不准，他的视线在那具尸体上上下扫了扫，随后说：“把她手上的镯子拿给我看看。”

李愔转过头一看，那女尸的手里面果然有个金质的小镯子，他从她手里拿出来自己先看了一眼，随后递过去。

李墨言用丝帕垫着接过来，他仔细打量了打量，随后说道：“这是巴陵出生时，父皇赐给她的，看见这上面的枭兽了么？寓意健康吉祥！”他连同丝帕一起又递回给李愔。

“这个我可不知道，三哥你过目不忘的本事真令六弟我折服，这差不多是你几岁时候的事吧！”李愔说着话，又把那个镯子重新放了回去。

“巴陵出生的时候，母妃带我前去探望过！”李墨言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