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说自己若是有支好笔就能超越王羲之呢!男子不再睬她。
“王爷!我求你了,给我次机会好不好?”常晴央求道,可是终究她还是没能获得李墨言的首肯,不过不要紧,不能明的,她还可以来暗的呀,于是乎常晴溜了!
当李墨言听说常晴闯进了山上临时被当做医坊的寺院,说实话,气坏了,骑马就追了过去。
可来到那间寺庙的大门前,李墨言却放弃了,她才刚进去,作为指挥官,他是不可能再让她出来破坏规定令瘟疫蔓延的。
一旦被传染,要么被治愈活着出来,要么死掉,此时此刻,除了祈祷她真的像她说的自己百毒不侵,他还能做什么呢?
常晴站在线内看见李墨言从门缝塞进来一张小纸条,待马蹄声渐远,常晴走过去捡起来打开,上面只有三个字,“我,等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这三个字感同身受的关系,常晴的眼睛在这一瞬间湿润了!
听这里被感染的士兵说,叛军占领了一座城,而且还劫持了一城的百姓,现在瘟疫泛滥,对方闭门不出,担心无辜百姓安危,又不能强行攻城,所以现在首要的任务还是治瘟,至于那帮乱党就先暂时把他们困在城里。
这间寺庙分配四个医员,他们轮流负责照看这里的数百名被感染将士,压力还是相当大的,因此常晴的到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这里人手的不足。
每天都有重患死去,不过最近却没有新的送来,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外面的疫情控制得还是很好的,只待把这里的人全部治好,然后大家一举把那群乱党拿下。
卫生用品一定要高温消毒,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一定要尽可能多的喷洒白酒,饮用水务必烧开,避免吃生的食物,勤洗手,多通风,死亡人员不能火葬就一定要深埋,这是常晴暂时给出的几点建议。
她做了几个口罩送给大家,他们从没见过这种东西分外惊奇。
太医院的太医每天都会过来送药材,里面的医员照做,并帮助病患服用下去就行了。
熬药,清洗,消毒,打水,喂药,喂饭,就这样常晴整天忙忙碌碌,很快就度过了一个月,这期间和她在一起的四个医员有两个中招了,外面一时找不到人手,因此只能剩下的三个人顶着。
李墨言每天都打听常晴的情况,她直到现在都好好的,这让李墨言的心安下不少。
病患之中有一个沉默寡言的男子,他明明很严重却从不说自己哪不适,因此常晴对他格外留意,除了经常去查看他的状况,还喂他喝水吃饭,帮他擦脸,后来得知他是负责运送粮草的士官。
“你这体格应该去杀敌啊,怎么跑去运送粮草呢?”为了缓解他焦躁的心情,常晴跟他开玩笑。
这个病患依旧发热,而且还咳嗽,他道:“我人缘不好,不会说话,得罪了上头!”
“这么说你喜欢上战场?”
“那当然,好男儿顶天立地忠君卫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又何妨?”男子虽说病得很重,但眼里灼灼的火光还在。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常晴一下一下搅动着碗里滚烫的药汤。
男子半躺床上掩嘴咳嗽了几声,随后答:“在下姓齐,小字善行。”
齐……善行?这名字她怎么好像在哪听过呢?常晴绞尽脑汁努力回想历史课上老师曾经都说过些什么!
剩下的两位医员这两天就发现常晴怎么突然之间对角落里的那个病患那么照顾呢,每次药一好第一个就给他送过去,有点什么好吃的,比如说蛋啊,肉啊,也总是第一个想着他。
因为她可以说是堪称vip的特别护理,那个原本的重症病患身体恢复的特别快,差不多半个月后就彻底痊愈了。
临别前,常晴给了男子一张小纸条,告诉他务必把这个带给吴王爷,而男子也不忘嘱托,下山直接就去了中军大帐。
李墨言坐在案前展开纸条,上面简简单单写着一句话,“让他担任主帅,叛军瞬间即可瓦解,常晴。”
李墨言抬眼看了看面前那人,幽深的眼眸这刻显得愈发深邃。
半月后,平定西部僚人叛乱大获全胜,丢失的城池也重新收复。
瘟疫从根本上得到控制,常晴站在帐外恭迎众将士凯旋,她看见李墨言带领一众官兵,后面押解着叛军头目和数百俘虏从远处骑马走来。
除了俘虏,剩下的几个叛军头目要被押往京城接受审讯,于是经过简单的休整之后,一队人马踏上归途。
运气好的话,李墨言或许还能看见一两朵荷花池里的荷花,常晴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你怎么知道那人可用?”李墨言坐在她旁边问。
“我看人准啊!”常晴歪着头对他笑。
这一路走来,她畅通无阻,如此看来好像还确实是这样。
初秋的晚风吹过粼粼的溪水,周围的树叶哗啦哗啦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一断一续的,仿佛在告诉人们再过几日它们就开始变黄脱落了,要看赶紧看啊!
马儿吃饱喝好,他们还得继续赶路,他们要在天黑以前赶到下一个驿站。
“走吧!该启程了!”李墨言站起身。
常晴从地上站起来,像只小兔子腾地从一尺来高的石头上蹦下去,看着她蹦蹦跳跳顽皮的模样,后面的李墨言唇边不由得浮上一抹笑意。
今天天气晴好,日光绚烂,太阳从一侧照过来打在脸上暖融融的,眼尾处忽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常晴下意识转头望过去,茂密的树林中还没等她看清那是个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个光点过于尖锐的缘故,从常晴的脑袋里猛地闪出一个可怕的画面。
“小心!”常晴转过身就朝李墨言扑过去,而男子似乎也注意到这点,两个人在这一瞬间都想要保护对方,而常晴显然知道李墨言才是目标,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一下就把李墨言撞了一个趔趄,与此同时呼地一声一支流箭从他们旁边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