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常晴翻了个白眼。

李愔挑了一下眉也不在意，“齐王弄了只白头鹰，去跟他比划了两天！”

现在又轮到鹰了，常晴眉毛跳了一下，“我劝你没事还是好好在家呆着吧，少跟齐王在一起，你好歹现在也就只是个不学无术贪玩点，本质上还没什么大问题，真要哪天被谁带沟里，你哥都救不了你！”

“干嘛说的那么严重？我又没干什么！”

“等干什么就晚了！”跟李愔在一起，常晴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

李墨言正在院子的一处空地上练箭，看着两个人时隔几天又一起从外面回来，而且之间的气氛看上去又有点剑拔弩张，他放下手中的弓转身问了一句，“又是偶然遇到的？”

“我怀疑他是不是一天到晚在跟踪我！”常晴朝李愔那边斜一眼。

李愔只是笑也不狡辩，他打了声招呼，“三哥！”

李墨言“嗯”了一声看向一旁鼓胀着脸的常晴，然后就听一旁的李愔解释说：“她，刚刚在西市看见魏王的人在那买墨，就教育我说应该跟人家学学多干点正事。”

“不对么？”常晴反问。

“对是对，但我总不能跟他一样也去编本书吧，我可没那本事！”

他不只没那本事，其它本事也没有，常晴撇撇嘴。

“我啊，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你不觉得这件事比编什么‘括地志’有意义么？”

常晴假装做出呕吐状，心想他少欺负点百姓祸害人间比什么都强。

“三哥！你敢信么，我，一个王爷，竟被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小丫头片子给歧视了。”李愔虽这么说，但表情丝毫没看出他有什么不高兴，他从李墨言手里拿过弓，“好久没玩了，来，咱们兄弟俩比试一轮，输的请吃饭啊！”

两兄弟去一旁练箭了，常晴站在一旁看着一支支的箭嗖嗖的飞向靶子，心想这家伙箭术也不赖嘛，竟然没脱靶。

常晴隔三差五就会去枫林苑看看采菱，虽说采菱性格有点泼辣，但处的时间长了，常晴觉得其实自己跟她挺合得来的，因此她们之间现在算是无话不谈的闺蜜。

“你说你这么长时间一两银子都没攒下来？”采菱抱着琵琶吃惊地问。

其实对于这点常晴也很奇怪，以前她老爸给她的零花钱就不少，可是经常到头来她啥也没看着，钱就没了。

“我不是欠王爷很多银子么？”常晴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解释这个长久以来她自己也搞不懂的谜题。

“你卖了多少个娃娃？还没还清？”

常晴抓了抓自己一缕一缕剪了无数次的头发仔细回想了一下，“多少个我还真就没数，有时候十两，有时候二十两，有时候一百两，拿回来直接就丢进了罐子，我也不知道后来一共有多少钱！”

采菱听闻叹了口气，“你这样到后来挣多少钱也白搭，这可不行，你以后不嫁人了？嫁人总得有嫁妆吧？有嫁妆以后在婆家生活才有底气！”

其实常晴不赞同采菱这个观点，不过她并不打算反驳她，毕竟采菱生活在这个时代，思想什么的有局限性，跟她在观念上有本质的不同。

“以后赚多少钱心里得有点数，尽管王爷现在对你挺好，但你总有老的时候吧，他还能总对你好啊！”

采菱的话就像塞进她嘴里的一块年糕，直接就将常晴堵住了，她竟然无言以对。

“所以该为自己打算就得为自己打算，能尽早为自己打算就尽早为自己打算，别等到时候什么都晚了才知道着急！”

从采菱那出来，常晴就一直在回味采菱的话，是啊，她说的没错啊，万一哪天真的走到那一步，她一点后路都没有该怎么办呢？

“晴姑娘！”常晴正在埋头想事情，这时候一个小厮叫住了她。

常晴转过头。

“我们家少主有事情想要跟晴姑娘谈，不知晴姑娘现在有时间吗？”小厮恭敬操着手礼貌询问道。

“少主？”常晴不由得就想眼前这人口中的少主会是谁。

“是！晴姑娘这边请！”小厮朝一侧摊了下手。

常晴跟着刚刚那个小厮来到临近的一家茶楼，雅间，一进门常晴才知道刚刚那小厮口中的少主原来是采菱所在的枫林苑现任老板，云氏商行少东家，云……，云……，云什么来着，采菱好像没告诉她。

小厮先是打了声招呼，“少主！”

“嗯！”眼前那一袭白衣手拿折扇的偏偏公子应了一声，随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常晴走去，“晴姑娘！初次见面！幸会！”

话说古代人也会这么西式的礼节么？见来人微微躬身朝自己伸出一只手，常晴咽了口唾沫赶紧做出回应，然后两个人的手就这么以一个即便在现代看来都十分标准及优雅的姿势手尖轻轻交握了一下。

这人他不会是认识亚历山大吧？据说亚历山大曾经打到了印度，云氏商行在印度，也就是此时的天竺必定也有生意，所以他才会这么西式的礼节。

“不知云公子叫小女来有什么事呢？”就像她知道他是云氏商行的老板，眼前这个人必定也知道她是谁，否则也不会叫她来不是么？常晴坐下之后询问。

“原来晴姑娘认识在下！”那人笑笑，折扇在他手里看上去只是个装饰，他展开之后轻摇了两下。

“我有个朋友在枫林苑！”

“是吗？”

常晴不确定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总之这么说就是不知，“是！”常晴应道。

男子微微一笑，“在下云之州，久闻姑娘具备一种娃娃的制造技艺，今日特邀姑娘前来商量一下合作，不知姑娘可否有意！”

真不亏是商人，时时刻刻都是生意，虽说眼前这人从行为举止上看仙气飘飘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争名逐利的商人。

合作？他是打算跟她合伙赚钱？常晴想了想，问：“怎么合作？”

“晴姑娘对云氏商行或许有所了解，在下的生意遍布海内外，在京城也经营着布庄和其它产业，在下的意思是由我提供原料和场所，晴姑娘负责教授技艺，至于收益我们五五分成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