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这个事情,可是,我心里放不下这块石头啊,如今告诉了你,妈的心愿也了了。”林贝骊随即拉起叶子墨的手放在手中,柔声细语,润物无声般说道:“子墨,有你在余生身边,我也放心,你帮我看着他点,别让他由着性子来,容易冲动。”
“妈,你放心吧。”叶子墨点头。
她自会帮顾余生,这件事事关重大,每个人都陷入深深地思索中,车厢内气压突然低了许多。
“哎呀,都别灰心丧气了,今天不是出去玩呢,我们这样算个怎么回事吗?!”
“余生,某些事情等回去工作了再想,你们就为自己再放一天假,陪陪我这把老骨头,我也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去了。”林贝骊努力的缓和着氛围,她向来不喜欢这么压抑的气氛。
今天出来就是为了玩的。
“妈,你多住几天吧,您还没看到小安呢。”叶子墨一听林贝骊要回英国,心里不舍。
她已经被这个女人的明朗乐观深深吸引,这么大年纪依旧有一颗少女般的心。
“小安?!对呀,我们应该把小安也接过来,她两天没见你们了,估计在家也着急了吧,还不如陪我这个奶奶好好玩玩。”林贝骊灵光一现,现在正是和孙女培养感情的好时候。
说着便催促顾余生安排。
“余生,你安排小家伙过来吧,我好想看看我的乖孙女呢,是不是和子墨一样漂亮可爱啊。”
叶子墨这边听得也一阵不好意思,连忙推辞着:“不不不,她像余生多一点。”那股子聪敏,那股子灵气。
“那哪行,像他?那岂不是把天都翻了,真是可怜我的乖媳妇咯。”
“妈……”
林贝骊和叶子墨聊的欢快,顾余生看到这副情景,知道今天如果不把小安接过来,他母亲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随即起身走到加长林肯的另一个车厢里,拨通一个电话。
“子墨,你和我说实话,你会不会担心你和余生……”这边林贝骊见顾余生离开,拉着叶子墨说起了悄悄话。
她问的一直都是她最担心的话题,顾余生这个儿子是她最放心不下的,如今,有叶子墨陪着他竟然也多了许多笑容,可是她担心叶子墨毕竟年纪小,以后他们遭遇的困难,她能不能抗过去。
如果她贸然离开,怕是会对顾余生伤害更大。
叶子墨听到林贝骊的话愣了一愣,瞬间回过神来,语气坚定:“我不会,妈,我不会离开他,除非他要离开我。”
“你不害怕么?顾家人……”欲言又止,林贝骊也知道顾家人的狠唳,她都经历过。
曾经她也是抱着一腔热忱,结果落得仓皇出逃的结果。
“妈,我爱他,不论你们怎么想,我就是爱他,最单纯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和他生儿育女,和他远走天涯也好,安安稳稳也好,我都不在乎,我只是很久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愿意这样去保护我,而我也想为他抵抗一切,尽管他们都不喜欢我,可是我会努力做到所有人认可,从他故意要找我结婚开始,他就在我心里慢慢住下,属于他自己的房子,您应该懂得那种感觉。”
“妈,我四年前的确让余生伤了心,可我也是有苦衷的,我对不起他,可是我在国外比他还要煎熬,我看着小安每天喊着要爸爸,而我却没脸见他,现在他愿意和我相守,我就什么都不怕。”叶子墨说着抬起头,不容置疑的盯着林贝骊的眼眸,只见林贝骊满眼含笑。
“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激动,想要开口掩饰一下尴尬。
被林贝骊打断:“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懂,你是个好孩子,谢谢你陪着他……”
她喜欢叶子墨,喜欢她的懂事,可是昨天的宴会,她耳边充斥的全是关于叶子墨不好的新闻,她想要深入的了解一下叶子墨。
原以为她会担心顾家人的态度,现在看来与她预想的完全相反。
叶子墨仿佛什么都不在乎,觉得自己没做错,就不会轻易屈服。
这倒是有些像她年轻时候,为了爱情,一直坚持到底。
“子墨,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怕长卫?”
顾长卫那个人,虽然有时为了利益也会有一些卑鄙手段,可是他叱咤商界多年,而且,顾家原始军政两界均有权势,顾长卫若是怒上一怒,利用一下关系,整个城市没有不胆怯的。
多少人都对顾长卫,或者说顾家的势力恐惧战战兢兢。
但是叶子墨从昨天到现在一次都没有展现过对顾长卫的恐惧。
包括,刚刚她对叶子墨说了顾家对她不友好的态度之后,以及顾家黑暗的交易。
“为什么要怕。”叶子墨不明所以的眨眨眼,有些不懂林贝骊为什么会这么问。
看着叶子墨天真眨眼睛的样子,林贝骊一时间反而不知道怎样回答了。
“扑哧。”最终,她忍不住哈哈笑出声。
“子墨,你太可爱了。”
叶子墨看着林贝骊忽然笑开了花,根本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顾余生打完电话回来,就看到林贝骊笑得合不拢嘴,叶子墨一脸迷茫的看着这个小孩子气的母亲。
听到动静,狐疑的回头看向顾余生,发现顾余生也看着他溺宠的笑了。
怎么回事?
她有说错么?
都是两只胳膊两条腿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车子一路开到了海边。
海边。
艳阳高照,海风徐徐。
叶子墨和林贝骊走出林肯车。
叶子墨却发现,原本这个时间应该热闹非常的海滩,竟然此刻四围都每个十多米就站着一个保镖。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清场。
恐怕他们来之前,这里就已经开始清场了。
为的,只是让林贝骊能够安全的在这里吹风。
难道,伊丽莎白叔叔在远程监控着自己婆婆的一举一动么,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个世界的王族,不管走到哪里,那里的土地,仿佛都是他们的私人领土一般,可以独自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