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赫怎么也没能想到,自己儿子竟然当场拆自己的台,他拂袖而起、脸带愠色着道:“回太后,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是雷儿自己选择的,臣自是无话可说!”
吕后也没料到兵部尚书申赫与自己的儿子竟在朝堂上,上演出一副相残的好戏来,她皓首轻点声道:“若如此,就准丰儿所奏!”
“谢母后!”
“谢太后成全!”
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宛若一粒石子落入大海,没有掀起丝毫的涟漪!
东宫附近的郡王府邸内!
“啊,轻点”
两位宫装妇人打扮的侍女,正小心翼翼的处理着秦正的伤口!一听到这话,慌忙间的请罪声道:“王爷,小的知罪,请饶恕小的这一回吧!”
秦正忍着痛,蹙眉着道:“要不是二哥在此,早就把你们拉出去砍了,以泄我心头之愤!”
端坐于上位的二殿下秦成,听到这话,挥手间道:“你们且先退下去吧,容我跟四弟说句话!”
二殿下这话,在侍女听后如蒙大赦,忙不迭的退身下去而秦成也从着座位间起身,带着一丝疑惑间的问道:“四弟,你说今日朝堂上,老五秦丰为什么主动请缨要当和亲使呢?”
昔日太子在世时,五皇子秦丰作为太子身边的人,就与二皇子秦成不对付!在太子去世后,他们二人更是水火难融。
秦正咧着嘴处理着伤口,忍痛声道:“二哥,你理他做甚?燕国与我大汉,年年互有冲突,他这一去,保不齐就要彻底的留在那里了!”
相比较四皇子秦正的乐观,二皇子秦成却感到其中有着几分的阴谋!他思虑了下,喃声道:“可惜了,此次间他若是回来,对我我们兄弟来说,可不算是什么幸事啊!”
“二哥,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老五那怂样,给他一块封地又能如何?更何况,上面的那位,会这么轻易的如老五心愿?”
秦正的话,让着二皇子秦成听后,先是一愣,旋即就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吕后对于先帝遗留下的皇子们,极其看不顺眼,更何况,老五秦丰还是薄美人的儿子,就这一点上看来,他断无可能!
当年,吕后与太子被霸王所擒。先帝非但没有出手营救,反倒是在宫殿内日日笙箫,这才有了后面这些皇子!
因此,吕后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面对于先帝身旁的这些美人们反感至极,焉能看着她们到封地里,当一个享受世间安乐的王太妃?
“哦,对了。秦武最近在做什么?吕氏兄弟率兵拱卫京师,他倒是不再踏出府门半步,我看他可不像就此收手之人啊!这其中怕是隐藏着什么阴谋吧!”
秦正:“三哥现在怕是无时无刻间不在捶足顿胸的懊恼后悔吧,若不是太后当初摆了他一道,现在长乐宫里面坐的可就是他了吧!”
听到这话,秦成哈哈一笑道:“他之不幸,我之大幸矣!相比较吕氏子弟,老三若是登位掌权,怕是我等今日就坐不到这里了吧!”
这就毫无亲情可言的皇家,兄弟阋于墙,共御其侮的情况,怕是难以也许永远也不会出现!
“二哥所言极是!不过,当下最为紧要的还是燕汉和亲的事情,听闻昨日相府夜宴燕使无故失踪,此事若是稍有处理不甚的话,怕是此次和亲又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秦正的话,让着秦成不得不将注意力重新集中于此!他想了下道:“燕使之事,我即刻去刑部问清楚。四弟,你去驿馆,好好了解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喏!”
当秦丰从着皇宫内回来时,七皇子秦德已然清理好淤伤,还未等到秦丰问话,他先声问道:“五哥,这和亲使的差事你后来向太后出言拒绝没?”
秦丰轻摇着头道:“没有!”
一听这话,秦德忙的道:“五哥,可是太后硬逼着你?你放心,我这就去皇宫一趟,我给她说去”
看着秦德火急火燎的样子,秦丰内心自是感动不已!他一把将他拉住,缓声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况且此事乃是我亲自出言请命,焉能有收回请命之说?”
“可是,五哥!这燕国与我大汉一向不和,若是两国交战,你去和亲,岂不是要?”
对于秦德所考虑的问题,秦丰也是早有所思量。他自信满满着道:“放心,燕汉和亲之际,正值两国间的“蜜月期”,断不会发生战事的!待我将长公主送到后,就立即返身回来,定会无虞矣!”
听到秦丰这么讲后,秦德倒是暗松一口气道:“既然五哥思虑如此周全,倒是秦德多虑了!
不过,五哥此去燕国,为何一定要把羽林军都统申金磊带上呢?他父亲在对待燕国事情一向妥协,怕是带上他也是个累赘啊!”
实话说,带上申金磊也是在朝堂上秦丰一时思量后所决定的,之前他们从未有过交集。
“就是因为他父亲在对待燕国事情上一向妥协,所以才让他一路紧随!我相信,申赫不会拿自己独子的性命来做文章吧!”
听到这里,秦德这才明白过来!他哈哈大笑间道:“原来五哥打的是这主意,不过,听人说,这申金磊行事光明磊落,倒是与他父亲行事风格迥然不同。”
“不求其他,只是把他拉来,绑成一根绳上的蚂蚱,共渡难关而已!”
说到这时,秦丰不免一叹,昨夜桥头遇见留侯张良,他给自己留下的那个“字”,不知可是在指点和亲之事?
留侯张良在审时度势的大局上,一向判断奇准,否则先帝怎会盛赞他为“汉初三杰”之首呢?
可惜,昨夜在桥头上没能细细问他如何化解此次困局!若如此,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受困了!
就在秦丰一时之间,陷入深思之际,小厮祈成却忙不迭的跑进来,慌慌张张着道:“殿下,不好了,刑部带人把府邸给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