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哦,西北和大夏军开战的穆大将军渐渐占了上风。
原来哦,大夏国主金耀怕输,又无计可施,于是派了奸细来绑架大江国的重臣。
所以哦,刘指挥派了三衙三司的马军加步军守护着高官们的安全。听说,连驻扎在东京城外的禁军都抽调回一部分,团团围着城门呢。现在哦,也是许进不许出。
所以哦,平头百姓不用紧张,大夏奸细也不会对平民下手,毕竟也没用。难不成大江国还会为了换回百姓的性命就对大夏妥协吗?
但是哦,还是要小心安全,晚上尽量不外出,最近也不要出城。大夏人豺狼之性,万一完不成任务,一气之下滥杀无辜呢。
但是哦,如果看到行迹可疑的人,一定要报告官府。就算是升斗小民,也要为大江国做贡献。没听说过吗?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匹夫都有责,何况你我。
对了对啊,听说皇上这节骨眼上病好了。已经临朝听政,这说明天降吉祥,大江国一定会胜的,大长公主和穆大将军一定会班师回朝的。
最后哦,皇上过几天还要上宣德门,在城楼上与万民一起为前线的将士进行祈福。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大江国有福气了,一定会变得更好的!
“老百姓懂什么?你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关键是你得说,不能让他们乱猜。如果不停的乱猜,那才容易出幺蛾子。”穆耀见舆情快速平稳,得意的对野利花花说,“前提只有一个,就是后头的结果说到就要做到。不然现在的欺骗就变成了罪恶,百姓一人一指头,就把我们按成烂泥了。前朝有位皇帝说,水能载舟,蛮能覆舟,就是这个道理。”
“花三哥你不用掉书袋好吧,我懂。不就是贵二哥若不能大胜大夏,您就被会撕成碎片吗?当然,我也是陪绑的。”野利花花了然道,“虽说我也相信穆大将军必胜,但您这份信任咳,还说与穆大将军不合,明明兄弟情深好吗?”
野利花花说远就一跳老远,以为他花三哥会怒。哪成想穆耀却怔了怔,而后苦笑着微微摇头,一个字也没说。
正在此时,他们手下一个小兵跑得气喘吁吁来报告,“花三哥,快!快回侯府一趟。出了事,嗯,出了点小事。呃,也不能算最多不大不小。你爹,定远侯和守门官兵打起来了。结果,身子有些不太好的样子。快,你快去。”
穆耀先是愣住,而后面色微变。也不等野利花花废话,拉过一匹马,疾驰而去。
望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野利花花感叹摇头,“还装无情干嘛呀,明明重情的很。我最喜欢这样的汉子,面上云谈风轻,实际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他胡乱表达着。
不久后,远在古河吐延水之畔,赵平安带着军医队,一边治疗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一边随大部队向清涧城而去。目前因为只是小股作战,大江军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开始有计划的疏散民众,阻挡大夏军。虽且战且退,到底没有溃败,并把战线和战期拉得越来越长。
为此,伤员并不是太多,军医队完全可以从容应付。赵平安只把这一切当成演习,因为她知道最艰苦激烈的战斗在后面。对穆远如此,对她也是如此。
就在这样的时候,她得到了东京城的消息。是通过君易掌握的那条秘密路线传来,所以她了解的情况比正式通过军路传过来的还要快些。
“东京城怎么样了?”阿窝追随着赵平安,又因她的丈夫要与穆远并肩做战,所以已经算是内部的知情人。
况且都这个时候了,不管朝内还是朝外,内忧还得外患,都是刺刀见红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照我的推断,刘指挥和杨计相果断出手,已经完全控制了东京城。”赵平安轻吁了一口气,“这说明最艰难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只要他和杨计相稳得住,接下来我们就会收到大批军用物资。他们会倾举国之力,来支持这场战争。”
这样,会为穆远胜利的天平加上沉重的砝码。
这一战,也将是左右大江国运至少五十年的大战。
胜利的意义不用多说,但凡清醒的人都会明白的。
阿窝本来看到赵平安看信件,心就一直提着,听闻这个结果,开心的对着窗外天空合十作揖,“真是天神保佑!是上天眷顾我大江。其实咱们大江并非没有实力,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只是朝中各党派倾轧太厉害。我时常听麦谷苦恼的诉说,若要全国上下一心,何愁大夏肆虐?这一回,就让我们憋屈了多少年的西北百姓,也扬眉吐气一回吧。”
赵平安笑笑,拍拍阿窝的手,却没有说话。
于她而言,不过一句话就说清楚的事。但于京城中的刘指挥和杨计相,以及君易,还有从没见过面的万管事,重要的是小九,小十四,和傻四哥儿而言,都是险之又险,命悬一线的。幸好刘指挥等人下手够果断也够快,否则以穆定之之能,哪能如此平顺?
她这一步棋确实太险了,可是又没有其他办法,必须冒险而行。
现在大江国反对派的那些重臣全被控制住了,剩下的就没有多少能蹦跶的。而京城内外的兵全是刘指挥掌握,外地的官军都做为西北大战的备军,眼睛都没空没盯着东京城。如此一来,当城内的逆臣们也送不出消息,就根本构不成根本威胁。怪不得大明朝的朱棣打朱允玟的时候要直接攻北京城,因为只要掐住了心脏,相当于断了全身的供血,真是一劳永逸的事呢。而等刘指挥把这些兵员以枢密院的名义全部调配分割,就会更加安全。
所谓的效忠,也要被效忠的人撑得住场面才行。若穆苏等人自身难保,哪个白痴才会为他们犯死罪。
谁家没有妻子儿女,父母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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