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圆圆到家的时候,正赶上齐海诚他们从车上往下卸高粱穗。
“孙二叔又麻烦你了!”齐圆圆笑着打招呼。
“啥麻烦不麻烦的,正好也要套车拉我们家的,就手就给你们拉回来了。”孙二叔笑呵呵的说道。
“圆圆,你咋回来了?颜大哥家啥人病了?海波学了两句,也没听清楚。”齐海诚放下手里的一抱高粱后问道。
“是他祖父病了,现在已经没事儿了,不过得养一段儿时间。”齐圆圆回道。
“那你咋还回来了?咋不帮着照看几天。”齐海诚又问道。
“我连一件换洗的衣裳都没带,回来拿件衣服,明天一早再去。”齐圆圆解释道。
“圆圆,你姨母住的离咱这很近吗?”栓子嫂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是,我表哥家住在帝都附近,说来也巧,他祖父杂货铺就在咱们镇上,他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他祖父出门访友,老人家这刚回来就病了。知道表哥在这儿,管家昨夜才寻了过来。”齐圆圆解释道。
“这都是命呀,可惜你娘……”栓子嫂接话说道,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在场的几人却都明白,不勉都是悲上心来。
“栓子嫂,今儿个一定不能再推辞了,我这菜都买了,晚上你们一家都来我家吃,孙二叔你们也都来。”齐圆圆扬声转了话题,借着晚饭的事儿调节气氛。
“这可不行,就干这点活,咋还能总吃饭,昨晚不都吃鱼了?”栓子嫂连忙推辞,这几个孩子虽小,做事却是比好些大人都要稳妥。
“昨晚是昨晚,干活哪能不吃饭,再说就算不干活,我们请嫂子吃顿饭还不是应当的。”齐圆圆说完,不待栓子嫂再说什么,又开了口,“孙二叔,栓子嫂,咱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做饭去。”
“唉,圆圆,你别忙活,我这晚上还有事儿。”栓子嫂微微抬起手,高声呼道。
“海诚快别让圆圆忙活了,你们兄弟几个忙了这么久,也怪累的,该吃些好的补补。”孙二叔也跟着附和。
“孙二叔,栓子嫂,你们二位就别客气了,听圆圆的,我们家都好久没热闹过了。”齐海诚笑着劝道。
“堂叔,你瞧这……”栓子嫂望着孙二叔,有些为难。
“听他们的吧,圆圆手艺好,咱们今儿有口福了。”孙二叔笑着说道,一起吃顿饭也好,让那些居心不良之人知道,几个孩子在这个村里也不是真的孤苦无依。
齐圆圆进屋先是换了衣服,又给在坑上熟睡的果果盖了被子,才转身去了外屋,见碗架上有一碗药汤,嘴角不自觉向上弯了弯。之前,她还暗恼没交待三哥煎药的事情,现在总算放了心,看来自己是有些操心太过,总把他们当成离不开大人的小baby。
齐圆圆拎着一个大木桶去了园子,从里面拿出了两套猪下水,终于明白那些穿越种田文中,女主为啥都偏爱猪下水,还不是没钱闹的,这东西两个铜钱一套,极是便宜,但是收拾起来却是麻烦,而且味道不言而喻。
费了好一番功夫,齐圆圆才将两套猪下水里面的消化物收拾干净,中间齐海瑞跑过来一趟,“小妹,你买这个干啥?”
“吃呗!”齐圆圆皱着眉回答道。
“小妹,这东西臭烘烘的一点都不好吃!”齐海瑞说道,现在家家户户能吃上饱饭就阿弥陀佛了,自家杀了猪的下水自然是舍不得扔的,只是不管咋洗咋做,都总有种猪粪味儿,吃的人难受。
“那是别人不会做,我做出来你就爱吃了。”齐圆圆自信满满的说道,她可是有独家密料红辣椒。
齐圆圆回屋拿了一大碗的高粱面,又拿了一些盐巴,将高粱面和已经碾碎的盐巴倒在大肠和猪肚之上,用手来回揉搓,直到感觉肠皮光滑,才加了清水冲洗,直到将上面粘的高粱面都冲洗干净,才又重新放了高粱面和盐巴进去,重复之前的动作,来回揉搓。
齐圆圆将清理干净的猪大肠、猪肚、苦肠等用木桶拎了回去,除了这些,她还买了猪心、猪肝、猪肺和一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这个朝代,在农村,平常人家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次大肉,因此,看一家红白喜事,日常待客席面的好坏,就是看荤菜多少。
齐圆圆计划做辣炒肥肠,辣炒猪肺,凉拌小肚,熘肝尖,炒蘑菇,葱爆猪肉片,醋溜小白菜,凉拌藕片,猪心汤等十菜一汤。她将所有的食材和做菜用的辅料都准备齐全切好,见果果还没醒,就脱鞋上了炕打算把小家伙叫起来,醒醒神,一会儿就准备吃饭了。却发现果果脸色潮红,耳根更是红的发紫,不由的伸手探上了他的额头,竟是发烧了。
“果果,快起来!”齐圆圆推了推果果的肩膀,轻声唤道。
“姐姐,我脑袋疼!”果果有些虚弱的说道,泪珠子啪嗒啪嗒的跟着落了下来。
“果果乖,不哭,你是生病了,发烧了!”齐圆圆轻轻哄着,“你先躺会儿,姐姐,这就去给你拿药,吃了头就不疼了。
齐圆圆说完,穿鞋下地,去倒了一碗温水,又从空间拿出一个小药瓶,这个是她自己提炼的,退烧的效果很好。
齐圆圆将果果扶起来,让他靠着墙坐着,将药汁倒在勺子上,“果果,把这个喝下!”
果果听话的张来了嘴,齐圆圆连忙将勺子里的药汁到了进去,然后让他喝了几口温水。
“果果,再躺下,姐姐给你看看!”齐圆圆道,将水碗放在桌子上,先号脉,又让果果张嘴,看了看嗓子,嗓子倒是没什么问题,应当就是着凉了,这个好治,吃点退烧药,多喝点热水,再美美的睡上一觉,出身汗也就没事儿了。
“果果,姐姐再去给你倒碗水,你听话多喝水,就不用喝苦苦的药汁了!”齐圆圆柔声说道。
“嗯,果果多喝水,姐姐,果果脑袋还疼!”果果嘟着小嘴委屈极了。
“一会儿药发挥了作用,退了烧就不疼了,果果再忍忍,很快的!”齐圆圆安慰道,下地用温水湿了一块干棉布,放在了果果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