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多说无用。虽然撒维心里升起了内疚,但其实他并不用愧疚,他也没什么好愧疚的。撒维这样对自己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死亡蠕虫杀掉,而不是谈什么莫须有的儿女情长。
这么想着,撒维也独自坐在了一旁检查起装备来。
此时的撒维,除了退魔枪和银蟒之外,就只剩下那把九头蛇妖骨头做的短刀了。
两把枪的子弹还有不少,都是纯银制的,在炼狱里可以说是杀戮利器了,而且银蟒上的血色蔷薇还一次都没有被触发过,即使他们猎杀死亡蠕虫的时候出现意外,撒维也可以选择激发血色蔷薇来对蠕虫进行致命的一击。
不过希尔的警告撒维也记得,不到万不得已,这种自损八百的手段还是不要轻易的使用才好,因为蔷薇花吸收的可不仅仅是血夜,它还吸收宿主的生命力!
简单的休息过后,五人便准备下水了,依旧是水蛇背着撒维,鱼人拖着八爪,而露丝则在水中幻化出鱼尾之后游在了前面为众人开路。
而这一次,水蛇也不敢在诱惑撒维了,而是在撒维要没氧气的时候就找些蓄积了空气的小空间里让撒维换会儿气,然后再潜,再换,反复几次之后,他们就再一次来到了蠕虫瀑布前。
“我们是下去,还是等它出来?”等众人全部爬上岩石之后,撒维问道。
八爪有些犹豫了,下面一片漆黑,如果直接跳下去,撞到水里的石头上也说不定,而要是在这里等蠕虫爬上来,这又小又陡峭的地方也很难进行有效的战斗。
“撒维你觉得呢?”八爪拿不定主意,于是又问撒维。
“在这里守株待兔是很难的,太陡峭了,也没办法布置陷阱,所以我们还是要下去的。”
“那我们怎么下去?”鱼人又问。
“我们从瀑布的侧面爬下去,”撒维指了指不远处陡峭的崖壁说道。
“不行,撒维,那里太陡峭了,”水蛇道,“我们这种身体没办法附在岩石壁上。”
的确,除了八爪和撒维,另外三女都是水陆两系的,她们的身体适合游泳却不适合攀爬,如果让她们爬墙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她们就会掉下去的。
“没关系,之前你们在水里帮我们游动,现在轮到我们帮你们攀着陡壁了,”撒维边说,便将身上的游泳衣解了下来,解释道,“我们用衣服拴住彼此,八爪力量最大,他在最上面,水蛇在我下面,剩下的两人在中间,我们彼此用衣服连在一起,尽量往下爬,如果你们三个体力不支了,也不会掉下去的。”
“好,就这么办,”八爪拍拍手肯定道,他有八只手臂,攀岩自然不在话下。
众人将防水背包还有游泳衣牢牢的系在一起,因为水蛇有条长长的蛇尾巴,所以她并不需要绳子,而是直接将尾巴缠在了撒维的腰上,灵活的尾巴即使已经弯曲了近一百八十度,但依旧能让她将一部分力量转移到撒维的身上,这样可让她省不少力气。
就这样按照撒维所说的,五人以此沿着岩石朝下爬去,以撒维如今的体力,攀岩自然问题不大,而八爪虽然带着两个人,但八只强壮的手臂也不是摆设,就这样,五人有条不紊的朝下面爬去。
不过,说实话,被水蛇尾巴缠住的感觉真心不错,至少,那冰凉光滑的触感就像是小时候在水上滑梯里滑进水里时的那种感觉,虽然水蛇依靠她的尾巴在撒维身上借力,但水蛇本就轻,这点重量,撒维很容易就能承受。
边往下爬,撒维便观察着四周,四周都是岩石,也没什么好观察的,但直观来看,这从上到下,几乎垂直的洞穴,似乎也并非是天然形成的,就像是有一根巨大的钢管笔直的刺入地下,刺得很深,再拔出来的时候,无数的泥土和石头又将深洞的洞口掩埋。
总之,这不是一处寻常的洞穴。
“滴答滴答,”越往下爬,岩石就越发的潮湿,爬到最后,甚至一股股的流水已经开始从岩石缝隙里透出了,撒维从下往上喊了句小心,随后就放缓了速度,他可不想因为疏忽大意而从这崖壁上掉下去,下面是水还是岩石根本就看不清楚,如果是岩石,掉下去准会没命。
这岩壁里为什么会渗出水来,难道岩壁里面也有条暗河吗?
不过这不是目前撒维能够考虑的事情,现在最要紧的,是除掉死亡蠕虫,然后拿回诅咒之书。只不过,但现在为止,那条所谓的死亡蠕虫连影子都没有见着,不知道它的大也不知道它的样子,只知道它有两个心脏,只知道两个心脏都被贯穿才能杀掉它。
“撒维,你看那是什么!”突然,身下的水蛇朝撒维喊了一声,撒维朝下看去,顺着水蛇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那黑黝黝的,毫无光亮的洞底,撒维看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但撒维确定之前是没有这黑影的,在撒维注视了黑影之后,却见那黑影上突然又出现了一个苍白色的光点,光点慢慢扩大,直到有黑影三分之一的大小后才停止扩大。
如果那是一只眼睛的话,撒维确定,它一定是在看着自己,但眼睛只会反射光线,难道还有能够发光的眼睛?
会不会是死亡蠕虫?撒维猜测,但洞底实在昏暗,撒维根本就看不出那黑影的全貌,或许是一只生活在此的另一种怪物,就像是水尸一样。
只不过撒维之前遇到的水尸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八爪几人并未发觉,在他们离开撒维之前。
想到这儿,撒维突然想到了某些问题,那些沉在水里的尸骨,还有这个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深洞,或许这里原本就有其他生物存活着,只不过它们因为某些原因没办法从鲸鱼威尔的伤口处爬进它的身体里,但撒维自始至终除了那黑色寄生虫还有水尸之外,竟是没看到过其他生物。
或许是因为这两种东西实在是难以下咽,所以就只有它们还在水里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