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里的人把撒维和亚伯关进了牢房,不过因为亚伯也就是族长深夜跑到他女儿的房间,而且还对其他巫族战士,尤其是他的女婿动手,他们认为这族长或许被什么邪恶的东西迷惑了神志,所以他们需要等第二天,附近部落其他族长和厉害的巫医来对亚伯进行查看。
但第二天,魔婴便会降临,灾难也将无法被遏制。
撒维与亚伯的谈话持续至深夜,但毕竟撒维是人类,所以他还需要休息,之后的夜晚,十分平静,平静的丝毫感觉不出第二天便是巫族灭顶之灾的降临。
第二天,还没睡醒的撒维就感觉自己被绑上绳子押了出去,等他完全清醒过来,就看到自己身下围了一圈的人,艳阳高照,即使现在是早上,这灼热的阳光也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自己竟然是被绑在了一根木头上,粗木,刚好将撒维的手脚绑实在了柱子上。
之所以会说是撒维身下围着一群人,是因为撒维被高高的挂了起来,他的脚距离地面至少也都有四五米的距离,而这四五米的距离上,则是摆满了粗细长短不一的木柴,阳光照射下,一股股油腻腻的味道从木柴上飘出这油腻腻的味道从最底端一直延伸,最终延伸到了撒维的身上。
这是油,易燃的油,被巫族人刷在了木头上,只要将下面的木柴点燃,火苗便会在顷刻之间窜上木头,将撒维点燃烧死。
撒维这时哪还有什么困意,看样子自己是要被烧死在这儿了?
私下望去,也不见亚伯的身影,人群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等待着一些人的到来。
许久之后,太阳掠过头顶,撒维的惊恐再次转换为了困倦。
终于,远处掠起了一阵烟尘,几个庞大的身影自不同方向霸王龙,三角龙,甚至天上还掠来一只翼龙,而在它们的背上,或多或少的都坐着一个人。
来人,便是附近各族族长和一些强大的巫医。
原本还有些吵闹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他们不约而同的朝后撤去,给来人留出足够大的通道。
来人跳下龙背,有专门的人负责接待他们,只见接待他们的人低头耳语,而每个人都会在听着消息,顺带着看撒维一眼,看样子是有提及他的。
不过,撒维并非是重要角色,这各部落族长来的目的是为了亚伯,以及那个还未出世就出现异像的婴儿。
这各部落族长得到的消息是,昨夜瓦纳利部落的族长声称自己即将出生的孙女是个灭世魔婴,并企图乘夜色带走怀有女婴的女儿。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还使用魔法攻击了自己族的战士。
而就在族长控制住了那些巫族战士并试图让自己的手下攻击孕妇的时候,那孕妇的肚子里竟然出现了异像。因为是族长出了问题,按照通常手段,瓦纳利部落要向其他部落发出邀请,让他们尽快赶往这里来确定事情的解决办法。
不过,就当最后一个部落首领走进关押亚伯和孕妇的营帐后,撒维轻轻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是在没想到,这最终的结局,即使有撒维和亚伯这两个未来人掺和,也没法改变了。
营帐里正在发生什么,撒维无从得知,但他知道,婴儿正是在这正午时分出生的,看时间,这魔婴灭世,已经阻止不了了。
渐渐地,阵阵笑声响起,声音越来越大,是从营帐里传出来的,笑声奶声奶气,一听就知道是个可爱的孩童发出的。
魔婴降临了,但却不是哭着来到这个世上的,她竟是笑着出生的,但这笑决定比哭更让人难过,因为这笑声象征着一个魔法文明的陨落,象征着亚伯,即使窥探了亿年的知识,最终也无法找到拯救自己族人的方法。
说回笑声,笑声越来越大,大的原本围在撒维身下的巫族人都转而围到了帐篷的四周。但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笑声一听,就没有别的声音,人们也不说话,似乎某种噬人心魄的力量牵引着他们,似乎一切也都静止了,没有人动,也没有声音发出。
直到
那是一声凄惨的呼叫声,凄惨的毫无征兆,让人毫无准备。是从营帐里发出来的,开始是一个人的惨叫,后来便成了许多人。
然后,便有巫族战士拿着武器朝里面跑去,但随着更为杂乱的惨叫声呵斥声传来,帐外的人也乱成了一团。
但突然,一阵火光激射而出,穿破了帷帐幕,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火光熄灭,砸在地上的,竟是一个人。
部落人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人认出了被烧伤严重的人,上前就要查看,但谁知地上的人突然抬了头。
因为撒维是被绑在了五米高的柱子上,所以眼前发生的尽收眼底。
他看着地上被烧得漆黑的巫族人缓缓抬起头,虽然他的身上已经被烧的漆黑,但他的那双眼睛,则比他的身体更黑,黑的就像是深渊里终年不见光线的黑鱼眼,就像百年难得一遇的的日食,那瞬间却似永恒的黑暗。
就见,上前查看的人在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愣,然后,就见那人突然抽出手里的刀直刺进被火烧伤之人的胸膛。
“你,你在做什么,他可是”其他族人被眼前人的动作惊呆了,又有人想去拉开他,但那人就像是疯了一样,疯狂的用刀刺着眼前人的胸膛。
血肉模糊,血涌如柱,内脏如烂泥一般流淌出来。
然后他被两人拉了起来,全身是血,但比满身是血更骇然的,是他那双眼睛,与被他捅死之人截然相反的眼睛,一双比白昼更白的眼睛,那眼睛就像是被火山灰覆盖了的死寂村庄,就像是比亿年更加久远的过去,苍白的只是一颗没有生机的陨石。
他被人抓了起来,他的眼睛扫过在场他能够看见的每一个人,然后所有被他看到的人,心魂均是一阵。
然后,所有人身体均是一阵,接着,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传来,是从帷帐里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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