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易府的路上,左氏深深的叹了口气。
“实在是让人想不到,烟儿平时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左氏的声音压得很低,想说却又怕马车外面的人听见。
“阿秋,那姓梅的书生,会死吗?”她刚才偷偷去看了一眼,那人脸色苍白,躺在那里就像个死人一样,rn了那么多的血,真的不会死吗?
晏清秋摇了摇头:“夫人放心吧,他不会死。”人体血液过多的流失是会导致死亡,若是恰到好处的流血还会对身体造血细胞的活性有好处,像梅永明这种情况,最多就算是失血过多,补一补养一养就能养回来了,损伤肯定有,只不过没那么大就是了。
倒是这刘家最后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就不得而知了。
“我那个堂姐的脾气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这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能怎么样?好在你这次的小惩大诫也让她看清那书生的为人,能为了烟儿连命都不要了,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做到如此,只怕不久之后,咱们都能上门讨杯喜酒喝了,只可惜”左氏摇头叹了口气,只可惜那姓梅的秀才家庭条件太差,只怕烟儿嫁给他要跟着吃苦啊。
晏清秋却安慰她:“那书生有如此坚毅之心,只要肯用心,假以时日定能有所作为,刘小姐嫁给他,不会委屈的。”
左氏叹了口气,也只能这么想了。
想到这里,左氏握住了晏清秋的手,由衷的感激道:“阿秋,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烟儿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你接连救了我们家两个孩子,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了。”
晏清秋一笑:“医者父母心,夫人不用这么客气。”晏清秋最怕的就是古人啰里啰嗦了,干脆转移了话题:“夫人,那个婆子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左氏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同时松开了晏清秋的手,冷声道:“那日若不是你提醒我,我还不知道我身边竟养了这样一个狼心狗肺之人。”
左氏气愤之下,便跟晏清秋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婆子本是照顾了左氏几十年的家生子。
在左氏嫁给易东铭后,也跟着陪嫁了过来,一起的还有她的家人。
那婆子的丈夫前几年死了,死后没多久那婆子就求着左氏帮她儿子娶了一个媳妇,是易东铭之前任职的地方上一个农户家的女儿。
没过多久,她儿子喝多了酒,把那姑娘给打死了,无缘无故女儿被打死,那农户便将她儿子给告上了公堂。
原来那个男人在外头粘上了一个姘头,想带回家,那姑娘不让,他一气之下就把人给打死了。
那婆子求到左氏跟前,可人证物证俱在,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是她也没有办法。
“没想到,她竟因为这个事记恨上了我和老爷,偷偷买了那剧毒的白蝮想要宽儿的命,她这是要我和老爷绝后啊。”左氏现在说起这件事还心有余悸,那天要不是遇到晏清秋,结局恐怕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