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祁朗已经不在床上。我仔细感受着我丹田里的能量,已经从芝麻大小变成苹果大小!没白睡!没白睡啊!
我兴奋到忍不住在院子里捶胸顿足地奔跑,真恨不得能举旗放炮庆祝!
“夫人好雅兴,是在模仿黑猩猩吗?别说,还真像!”祁朗靠在廊上,长身玉立披光携风,奈何嘴里阴阳怪气。
这人会不会说话?还是没长眼睛?我这明明是倩碧家人!哦我知道了,他是不是见我吸了他的气还这么兴高采烈,难免心里不爽?算了,毕竟是我饭票,得宠着!
“哎呀说什么呢?我亲爱的小相公,来亲亲!”我抛了个媚眼,飘飘然蹭到祁朗胸前,紧紧抱住他。
祁朗低下头,凑到我耳边轻声道:“你要是还记得我在床上的表现就麻烦你把那个小字去掉。”
哟哟哟哟哟,男人果然都是对小很敏感的生物。我忍不住羞红了脸,举起小拳头捶了捶祁朗的胸膛娇俏道:“你听错了,我是说我的好相公!”
“再捶重一点试试!”祁朗见我抬拳,又阴森森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不怕做寡妇的话!”
“哎呀,人家只是想给相公整理衣衫啦。”我娇羞地在他怀里扭了扭,做作地替他拉了拉衣裳。
“娘子真体贴!“祁朗轻笑一声,也替我理了理头发。
“有趣的灵魂百里挑一,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可我,不仅有举世无双的姿色,还天生幽默风趣,祁朗有福,羡慕你啊!捡到宝了!”我拍着祁朗感慨般夸了自己几句。
祁朗只是深深望着我,没有接话,就在我准备给自己打个圆场的时候,他才紧紧抱着我说:“余欢,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摊牌了,我真以为祁朗爱上我了,我特别能理解,因为这就是女主角的魅力。
“我不离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俗话说的好,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咱两手牵着手,心连着心,一定能……”后半句大逆不道的话,我不敢讲出来。
祁朗觉得我变了,又好像没变,依然很蠢,又似乎是大智若愚。
有时连他自己也理不清对我的情感,他总是会不经意间想起我落泪时的无助,他就会想看看我,有没有在偷偷地哭。
“对了,你的身体还好吗?”我想起他被我吸了战力,我从戒指里掏出一瓶益气补身的药递给他道:“吃了吧。”
介于我们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利益关系,怕他不敢吃,我倒了两粒在自己手里,一张嘴,笑眯眯地吃了。
哎,我这跟吸男人精气的妖精有什么区别呢?我真是个美丽而又贴心的小妖精!只是我不知道,祁朗会不会成为我的宁采臣。
祁朗也吃了两粒,十分珍惜地将药收了起来,他望了望我的戒指,我却假装没看见,我笑道:“是不是要去给公婆请安啊?”
“不用了,您是君,我们是臣,论繁文缛节,两辈在一起难免不愉快,省了吧。”祁朗静静道。
“好。”我知道他们是看不起我,懒得见我,无所谓,我还懒得见他们呢!又不给我战力,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哼,啥也不是!
“娘子,你的那些嫁妆堆满了院子,我府里小,有些挡道。”祁朗望着我,一刻也等不了了,终于还是直奔与我成婚的目的——要钱。
“好,走,我们去钦点嫁妆去。”我不愿意承认,怕被抛弃,我不敢不舍得,也不敢流露一丝不满,我挽着他去往庭院,拿着我的礼单开始核对整理。
给,必须得给!委婉地给,装傻充愣地给,我得赞助祁朗征兵,讨他欢心。
若祁朗赢了,我身为功臣,自然有好日子,若是楚琛赢了,我就说我不负众望卧底于敌营,不舍昼夜把祁朗给榨干了!
望着满院子的礼箱,我不由得深深感慨:我们余家真的太有钱了!保守估计,单是盘点清算,至少也得花两月。
何至于此?我深刻怀疑我爹是为了替我争取更长的安稳,所以不惜付出一切。至少,在祁朗取尽这些钱财前,他都得与我维持表面的和睦。
这些在祁朗眼里,都是他未来放手一搏的胜算。他用心地核算着每一封地契,每一箱金子,明明是个财迷的姿态,偏偏依然帅的不可方物。
我为什么要给别人数钱?每数清一些,我就肉痛不已,这都是从我兜里,硬生生掏出来塞到他兜里的啊!强盗!我感觉我的眼睛都能喷出火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见祁朗清点,我甩着手晒着太阳溜达道:“哎呀今天天气真不错。”
见走的够远了,趁他不注意,我抄起首饰盒里的玉镯子往手上套,又走了几步,我看到一个价值不菲的金步摇,我趁他低头,又往头上一插。
我偷偷摸摸来去几回,却见祁朗嘴角浮现笑意,气得我捏紧了拳头真想揍他几锤呵,能不高兴吗?这么多钱!点点点!我累死你!贪心鬼!
很快,我已是满身富贵,我怕被祁朗发现,我都不敢靠近他,我隔着老远对他喊道:“相公!我去给你拿些酸梅汤解暑!”
说完我转身就跑,快快快!我得把这些都藏起来啊!
我刚把首饰往床底深处藏,就看见我手上明晃晃的大戒指,对啊,我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我直接塞戒指里不就行了吗?
感谢这个世界里一切理想化的虚构!我藏好首饰,又转身回了庭院。便见祁朗坐在礼箱上,翘着腿饮茶等我,笑容温良,模样风流潇洒。
要死了!不会被发现了吧,我忍不住心虚,陪笑着凑上前,给他锤着肩膀道:“相公辛苦了!”
“娘子是不是舍不得?”祁朗望着我,神情认真,吓的我静若寒蝉,直想举手大喊不敢不敢。
“那怎么会呢?我爱你,自是韶华倾覆,这些金银珠宝,相公若是不嫌弃,便都是你的。”我假模假样的娇笑道。
我忍住不翻白眼,但我真的很想说,祁朗你好烦啊!用得着这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吗?咱们之间还用演吗?彼此的狼子野心不是早已心知肚明了吗?
“都是我的?”祁朗挑了挑眉轻笑道。
“我也是你的!”我说着便往他怀里一扑,柔胸相抵。大哥,给你归给你,我要的东西你也别想抵赖!
“好,娘子,你的嫁妆我都给你管着,以后每天,我都把挣来的金银珠宝摆你床头给你数,好不好?”祁朗挑起我的下巴望着我低声笑语。
虚伪!我要的是钱吗?真会装蒜,是不是舍不得?我咬着他的唇轻轻吮吸,真是懒得跟他废话。
我努力提醒自己这就是笔买卖,如果祁朗会抛弃我,那么我就要在被他抛弃之前,挣够本!
我的灵境从一片白茫茫之地,渐渐生出了雪山白梅,冷的凄美,我常常坐在那儿想,如果有人能来这儿与我一起打雪仗,那该多热闹啊。
我想念寒风里的拥抱,冰雪里的亲吻,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也许冷从不是因为气候,而是因为身边没有那个陪你的人。
祁朗每天早出晚归,院子里的礼盒也一天天变少。夜里我抱着他,他望着我,我也会痴心地想,也许祁朗喜欢我,他望着我的眼神,明明那么真实。
有了战力,我开始学习练剑,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剑永远没有杀气,不堪一击。
“咻!咻!咻!”我挥不出剑风,只能自己配音过把瘾。
“小姐好性情啊,跳舞呢?”流光大步而入,鼓着掌对我讨好地笑道。
“你说话给我小心点!眼睛瘸了?没看到本大小姐这是在练剑呢!”我握着剑指向流光,单手叉腰不满道。
“哦哦哦,不好意思,没看出来。”流光根本不怕我的剑,气的我朝着她狠狠比划了几道,没想到她轻轻一旋翩然离去,轻松地宛如吸了口气。
“就这?就这?”流光欠揍地反问道。气得我直想吐血。
“你有事吗?没事哪儿凉快哪儿呆去吧,成吗?”我真心地请求道。
“哦哦哦,我有事!“流光说着态度骤然大变,一拍大腿惊呼道:“小姐你怎么能把丹药随便送给祁朗?你知不知道那些丹药有多难得啊!你得留着救命!”
废话,要你说,但我能不给吗?我不愿当着流光的面儿承认,我梗直了脖子,满眼不可理喻地鄙视道:“有多重要?我就算拿来当豆子吃,我也生不出一丝战力!”
这就好比一个男人都被我睡的都肾虚了?我给他吃点人参鹿茸补补,应该的啊!反正到头来还是补在自己身上,这事儿花再多药都值!我自我安慰道。
“那你也不能都给他啊!还要花重金给他买最好的药,你!”流光还没来及的说出败家子,我已经紧跟在后头补充道:“我真棒?我真是个好妻子啊!”
“好你个大头鬼,你真是个大傻逼!冤大头!”流光气的削了一颗桃树,怒瞪着我道:“等你手上没有能被利用的东西了!祁朗不要你了,我看你怎么办!”
这话刺的我心里发疼,我拿起剑砸向她,我没想到她没躲,狠狠地挨了凿。
“你这是瞎操心!”我跺了跺腿嚷道:“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御夫有道吧?你看看祁朗现在被我迷的有多五迷三道!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不要我?我看他是离开了我不行!”
流光懂什么?我可是开了金手指的女主角!奇迹永远在发生!
我现在已经摸透剧情了,我有钱有药祁朗有志气有野心,这摆明了就是要我把他培养成帝宗的剧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