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去灵愉岛的统共有两类船,由怡余负责的忘川船,专门负责药资的采买和销售,由余依依负责管辖的无忧船,专门用来采买岛上所需物资。
所有入岛的客人,只能坐忘川,入岛后不限何时出岛,若是在岛期间给灵愉药坊炼制了足量的药,药坊会给他发一面专属的腰牌,往后再出入岛上,便可凭腰牌搭乘任意船只出入。
其实怡余不在乎外来人,他不限制原住岛民的自由,也没试图将灵愉岛打造成与世隔绝的孤岛,有这些虚招,我怀疑都是他为了挣钱的营销手段!
说白了就是变相诱惑有才之士接受怡家的有情压榨,来给怡余打工炼药,用怡余的话来说则是:钱是最无用的。他们所求的是药材和能炼药的人。
别说,怡余这脑子还挺聪明的,凭这些弯弯绕尽数敛财,怪不得能有今时这身价。我瞧着他挣下的“黑心”钱!我真嫉妒啊!
“你看着我干嘛?”怡余眨了眨眼睛无辜道:“是你自己说要跟我去京州的啊。”
“就我们两人去吗?”我拍了拍船沿,望向海平面怅然若失问道:“真的只有咱们两去吗?”
“他们得守着灵愉岛。我不确定宋家不觊觎药材市场。”怡余望着海平面冷静道:“其实你被海尸咬过后,容貌有些变化。比以前更妖艳了,也比以前更具杀戮戾气,再加上吃蜡黄丸,不是你的身边人,并不容易认出你。”
“宋家为什么会无故想到以异火炼造兵器呢?对这件事我保持怀疑。也许宋家只是需要一个试刀的靶子,只是针对具有海尸之力的胡汉三。”
“如果是这样,那得小心。”我抖了抖身子望向四周,也不知这无忧船上会不会混了别人的眼线,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得隐瞒伤情,不能叫他们看明白了。
“嗯。”怡余轻点了点头望着我,深邃之下竟有些惹人羞臊的认真。
“我脸上沾米了?”我抬手摸了摸脸,想起中午吃饭时的那番狼吞虎咽,不由地有些心虚。
“没有,就是发现你最近变乖了些,总怕你在憋什么坏主意。”怡余抬手将我被风吹乱的发别到耳后,轻捏着我的脸道:“还真是乖的人模狗样。”
“行了行了!出门在外给你点面子罢了,你少给我蹬鼻子上脸!”我一把打掉他的手,横眉冷对道。
不满直说,我最近严肃怀疑,怡余很有可能是个双!瞧他那忍不住对我动手动脚的样子,呵,没出息,估计已经被我女主角的光环拿捏得死死的了!
当然,我和林墨姐妹一场,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肯定不能对他的男人下手!但是别人可以,林墨,我的好姐妹,对不起,怡夫人答应了我只要怡余结婚就给我一大笔钱,为了我的未来,你就另择新欢吧!
俗话说得好,爱情和性别无关,男的可以,凭什么女的不行?为了怡家和林家,实在不行,我就只能徒手把怡余和林墨都给掰直,纷纷送进爱情的坟墓了!这样一来,也算是给两个家庭一个交代吧!
做媒婆,我有信心,我不刚撮合了一对吗!小意思!我忍不住掏了掏口袋里的春宵丸,还好,怡夫人给我的药我没都牢牢带着呢。
我胡思乱想,东张西望,一抬眼,望见船头迎风而站的女人,风姿卓越,英姿飒爽,一看就是标准的大女主命格啊!正遗憾离开了灵愉岛而失去条件给怡余牵红线的我,又一次燃起了斗志!
行人陌客一见钟情,互相心存勾搭之念,这不正是人类的劣弱吗,就凭这侠女与怡余的外貌条件,我对他们彼此有信心。我捏紧了拳头,摩拳擦掌毫不犹豫冲了上去!
“侠女你好,我是胡汉三,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靠在船沿上与侠女搭讪道。
那侠女大胆地打量我,半天才盯着我的耳洞道:“女的?不感兴趣。”
“那就好。”这话听的我还更安心了,傻孩子!谁要你对女的感兴趣了?我半撑着脑袋轻抬了抬下巴轻笑道:“那你瞧瞧这在场的,哪个男的你感兴趣?”
那侠女抬着下巴望向全场,目光最后在怡余的脸上停留,的确,这二人即使身在人海,也难掩清华气质。两人对望之余,侠女朝怡余轻笑着点了点头,怡余也朝着侠女招了招手。
这就看对眼了?我还没出马呢!我一时有些挫败,难道身为被开了金手指的女主,做事就注定如此一帆风顺,毫无挑战吗?无敌!无敌是多么的寂寞!无敌是多么的空虚!就站在
“依依。”怡余突然开口,打断了我内心的歌,这就是管无忧船的余依依?一个女的?
“好久不见,近日可好?”余依依也笑着开口道。
所以是熟人见面,相互寒暄吗?我去,高兴早了,原来这两人认识啊,原来只是打个招呼啊,我还以为就是单纯的见色起意呢!我赶忙站直身子调整状态,咳咳,来活了,我必须展示出我身为金牌红娘的职业素养。
“呀!认识呢?我就说嘛,瞧着二人这气质真是般配啊,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我故意言语暧昧,将两人搅合在一起!
“这你都看出来了,眼神还挺贼!”侠女毫不犹豫打断我,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是他师姐,余依依。”
我是这个意思吗?我不是!我捏紧了拳头,还是没忍住一拳凿到了自己的脑袋上,没想到啊,失算啊,这还真是进了一家门呢,只是没想到,是师门!
“怎么了?”侠女见我气到凿头,没忍住笑出了声道:“为人刚正不阿,狠起来连自己都打?”
“正常发疯。”怡余说着抬起手盖着我的脑袋,揉了揉我的额头道:“哪舍得下狠手?装模作样的。”
失礼!无礼!怎么可以在未来对象面前,对我做这种事呢!我摇头晃脑企图挣开怡余的手掌,没想到我越躲,他的掌越紧,抓的我头皮发紧,横眉瞪眼。
“噗嗤。”见余依依忍不住捂着嘴笑出声,我心急地奋命一栽,朝着余依依撞去!
怡余见我狠了心,怕伤着我他连忙松手,直愣愣任我栽进余依依的怀里。
“哎哟。”余依依抱着我,抬头朝怡余意味深长坏笑道:“这小姑娘还挺主动啊!”
“哪里哪里,还是得分人,一般不是情不自禁,我可不至于!”我悄悄将余依依往怡余的身边挤,继续营业道:“姐姐招人喜欢啊,余依依,依依不舍,依依惜别,好听,过耳不忘!”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文化?”怡余皱着眉头嘲讽道:“是举手常依依,两情相劳劳。”
意外啊!作者这是超水平发挥了啊,还能想出这句诗?有点东西啊。我一时意外,不由地瞪圆了眼睛鼓掌道:“精彩!好诗,一听就很长情!绝对是相濡以沫,相伴到老的不二人选。”
“你给我住嘴,过来。”怡余可能是真以为自己的话很有分量了,竟然对我放肆嚷了起来,听的我恨不得抬手抽他两巴掌。得瑟什么啊?要不是我愿意给你面子,你还真有条件跟我人五人六?
“师姐你快管管啊,你看你师弟这像什么样?跟泼皮无赖有什么区别?哎哟,不入流的很,给你丢脸啊!你得好生教导!”我边说着抓起余依依的手去扇怡余,余依依只是笑看着我,半分不挣扎,倒是惹得怡余偏过头躲了两步。
“很好玩吗?”怡余瞪着我威胁着说道:“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师姐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恃强凌弱还有理了,竟然还有脸拿出来炫耀得瑟,我真的是替他臊得慌!为了不辱师门,身为师姐的你简直义不容辞啊,上,师姐,快替师傅清理门户吧!”我说着将余依依猛的推到怡余怀里。
“哎哟!”余依依一声娇呼,扑进了怡余的怀里,却见怡余跟碰了蛇似的,反手又要将她推出去。
“余依依你有病吧!平白无故地装什么娇弱?平时明明站的比铁牛还稳健,今日怎么突然学起女人了?合着是诚心想来捉弄我是吧?都不在乎你伟岸光辉的形象了?呵,看把你给娘的!”怡余见余依依拽着自己,赖在自己怀里不肯走,不由地大肆挣扎了起来。
“天造地设,天作之合!”我管他那么多,先吹再说。
“再动试试!”余依依搂着怡余的脖子,抬了抬膝盖撑到怡余胯下威胁道。
说实话,第一次见识到这么泼辣的女人,比我更不靠谱也就罢了,偏偏实力和性子也比我更极致,那一刻,我都替怡余感受到了蛋疼的滋味,我瞬间理解了,这个大美女怎么就没让他爱起来!
哎,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傻,像这种一人受伤,两人受罪的事,身为女人怎么能做得出来?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旁的姐妹,也得守护好男人的下面啊!
“呵,余依依,你还真有本事啊!你想干什么?”怡余气到干脆将余依依抱紧了,两人胸膛撞着胸膛,在彼此的呼吸间,深深对望。
多么美的一幅画啊!可我还来不及给怡余哼唱一些有情调的歌曲,便见怡余的手渐渐顺着余依依的背脊摸了下来,我赶忙抬手捂住了眼睛,从指缝中认真看了起来。
哇,这个发展进度,简直都要赶上二十一世纪了!真强啊,不愧是成年人之间的爱情!不对,准确来说,是不愧为古代老干柴遇到烈火时的饥渴难耐!牛!
大庭广众,朗朗乾坤,面对怡余的公然挑衅,余依依毫不畏惧,她干脆抬手拽着怡余的衣领道:“要不去房里吧!”
这一句话差点听的我流鼻血,什么虎狼之词啊!此时,我只想说两个字:你牛!
“我”怡余这怂包见自己的故意过火竟然适得其反,瞬间脸红,开了口还没说出个三三两两,被余依依拽着衣领往船仓里走去。
一个是假风流,一个是真轻狂,孰强孰弱,瞬间分明。真辣啊!如此行动力,真是令人佩服!什么叫性福靠自己争取,我算是被上了生动的一课。余依依,算你厉害!
怡余被迫被拽走,他紧皱着眉头转身看向我,满眼的幽怨愤懑,仿佛在求我帮帮忙,可这有什么好帮忙的,难道怡余其实是个纯gay,面对女人他不行?
“加油!”我举起拳头小声鼓励道:“试一试!相信你自己!”
做人就是不要给自己设限,更不要给对方设限,我保守估计,以余依依这骄辣的风味,我怀疑我都能被她给拿下!毕竟关了灯,肉体与肉体相捧,搏的只是风情。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鼓励起了作用,怡余听后愤然转过头,一抬手抱起余依依大步进了船仓。
见他如此斗志激昂,我也忍不住热血激昂了!发财了发财了!我摸了摸怀里的春宵药暗暗发誓:怡余要是不行,我定助他一臂之力!
不敢掉链子,我立刻站起身跟上去,越到关键时刻,越得撑住了!我得随时准备补漏,不能把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给搞砸了。
“嘭!”两人进了余依依的屋子,远远便听见房门被重重关上。
“没想到还挺娴熟,难道我又猜错了,其实这两个小年轻一直是?哎,也不知道怡余到底行不行啊?”我挠了挠头,靠在门边蹲守。
这一等足等了2个时辰,我捶了捶腿,悄悄趴在门上偷听,却迟迟听不见动静,啊!这叫什么事啊!这应该是成了吧?不然早该被赶出来了,真要是不行,谁有这耐心能忍2个时辰啊?
见天都黑了,我也懒得赖在门口了,干脆回了房,吃完东西便上床睡了。伤本来就没养好,腿也酸了,没心情听春夜承欢,本女孩先睡为敬。
可不知道是不是被春欢洗了脑,寂寞的夜,突然也让我想与人亲热了,孤寂地咬着手指,我安静地闭着眼回味。
被疼爱的滋味,越是回味,越是有味,我舔了舔指间逼自己睡过。心里忍不住感慨:果然,被开垦过的身子,总是更容易想念丰收。
可也只是思春罢了,被丢掉的人,再也不会捡回来了,恨不彻底,也爱不尽兴,祁朗这人,我似乎真的快要忘得差不多了。
我突然期待着迎接第二场春丽,和一个爱我的人在风花雪月里寻欢,在他的身体里尝遍春夏秋冬,嗯,赶紧的!
我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睡去的,第二天朦胧醒来,便见怡余冷着一张脸坐在我的床边,一双眼不怒而威,十分慎人。
我把反派送上人生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