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兴家分家的事根本瞒不住,不过半日,全村的人便都知道了。要说分家在村子里也不算啥稀罕事,毕竟在这之前,好些人家里都是分了家的。
但是,像这样着急的,却绝对是第一家,谁都比不上。
特别是村民们见了这道墙,又见黄氏这样的迫不及待,心里都有些唏嘘。要说刘老太太也算是厉害的了,年轻的时候她的综合战斗值比之查五婶简直有过之而不及。
但是,临老了,却一样的逃不脱这样的俗套。就算是她再厉害,她还能连脸皮都不要了,跟自家儿子儿媳干起来?
真要这样,陈家的名声也就彻底臭了,到时候刘老太太不仅与儿子媳妇孙子反目,就是她那些孙子孙女的婚事也会很艰难。
于是,刘老太太到底是选择了忍。
而村里的老人们却觉得这是债,儿女债。年轻的时候,含辛茹苦,将孩子抚养长大。末了,还要拿出全部积蓄,修建新房,为他们娶媳妇,攒嫁妆。然后,趁着一把老骨头还有力气,又帮着他们看孩子,养孩子。
只是,临老了,却要被分出去,还有没有人管的危险。
如果说儿女真的是一个人上辈子欠得债的话,那么,刘老太太上辈子简直欠了三笔大大的债。
哦,不,是四笔。
因为马上,绝大部分人眼中风光出嫁的陈五妹就要被人休弃了。她出嫁的时候走得有多么风光,那么回来的时候就会有多么悲惨。
不过,刘老太太倒是庆幸自己将家及时的分了,至少陈五妹和她住一起的时候,还有银子可以依靠,其他人也根本管不着。
黄氏和陈继旺愤愤离开的时候,李氏其实是看见了的。反正都已经互相告了别,李氏便没去送黄氏,在她心里,她从未将陈五妹一家当作亲戚来看待。
特别是黄氏,走的时候居然还不忘顺走了一只鸭子,这简直刷新了李氏的三观。见过不要脸的,但是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虽然不关心黄氏一家会怎么想,但是,李氏对于吴宣华这个唯一的儿子还是很关心的,且她还想早日抱上孙子。
见吴宣华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李氏便赶紧走了过去,亲自扶了他,又对李明说道:“我是让你来给他挡酒的,你倒好,一口没喝,他却喝成了这样。早知道这样,我竟是换个人来好了。哎,拿你何用啊。”
李明是李氏的娘家侄儿,按辈分要唤李氏一声姑姑的。这人最是无赖,整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见李氏家颇有些家产,便厚着脸皮贴了上来。
原本李氏是不喜吴宣华和他在一起的,因为他总是撺掇着吴宣华出去玩耍,且玩得都是些不入流的。但这李明嘴甜,最是会哄人,且答应今天会帮吴宣华挡酒。
李氏一听便答应了,要说李明的酒量她是见识过的。如果吴宣华能够少喝一点,顺顺利利地洞房就好了。
作为吴宣华的亲娘,她心里可是清楚的很,吴宣华打人十有八九都是喝酒之后才发生的。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可不能发生那样的事。
她倒不是心疼陈五妹,更谈不上为她着想,她只是想尽快抱上孙子而已。今晚的情况她也看见了,心里更是清楚,那些个平日里和她要好的夫人们可是一个人都没将自家女儿带过来。
这不是明摆着嘛,摆明了看不上他们吴家。
只要陈五妹争气,顺利生下儿子,让她抱上孙子,她自会帮助她一二的,至少正妻之位是不会动摇的。但若是她的肚子不争气,那就不要怪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以说,能嫁过来是陈五妹的运气。但是,人这一辈子谁又能全靠运气活下去呢。谁不是一边流泪,一边过活。
见李氏有些不开心,李明赶紧为自己开脱道:“姑母,你又不是不知道,表哥一向不喜欢这个丫头,说她身上有股子猪屎味。所以就不听我的劝,自己一个人喝,不管是谁敬酒,他都一律喝了。我倒是拦了几次,他都不理我。”
李氏一听,倒是觉得李明没有撒谎。
吴宣华不止一次地说过他看不上陈五妹这个农家妹,但是他喜欢的人,吴家更看不上。无他,只听名字看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
要是吴家真应了吴宣华的意思,娶一个窑姐儿进门,那他们才真的是彻底完了。
玩归玩,放在外面就行了,但却是坚决不能进门的,这是李氏的态度。男人们不都是这样吗,喜欢颜色鲜艳的。不过,这陈五妹长得的确寡淡了些。
等吴宣华被李明扶着进了新房,却是已经立不起来了。无奈,李氏便指挥着李明将吴宣华拉着,到底是借他的手揭开了盖头。
陈五妹正是花一样的年纪,今日又是盛装打扮了,所以哪里不美的,倒是看不出一点农家妹子的影子。见屋里还有其他男子,便羞得低下了头。
这一低头更是看得李明淫心大发。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陈五妹的真颜。吴宣华经常贬低她,将她说的一无是处,李明便觉得对方肯定是颜色不行。
这一看,倒觉得十分娇美,倒是便宜了吴宣华这呆子。
李氏见陈五妹这样的颜色,又见她害羞,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觉得这长相也勉强配得上她儿子了,于是罕见地好心提醒道:“你也不必害羞,这是我娘家侄儿,按照辈分你要叫一声表弟的。你夫君今日喝了不少酒,我一个人又扶不起,所以便叫了你表弟来帮忙。”
说着又倒了两杯酒,一杯让李明给吴宣华握着,一杯陈五妹拿着。又经过一番折腾,到底是完成了这一套程序,李氏这才拉着还不想走的李明离开了。
见李明一走,陈五妹不由得松了口气。那李明实在是太下作了,一直盯着她看,两只眼睛恨不得长在她胸口上。
见吴宣华已经睡熟了,陈五妹便知今晚的洞房是没有办法进行了,于是便将吴宣华的身子扳正了,又给他盖上了被子。这才慢慢挪到梳妆台前,自顾自卸了钗环,看着镜子里那张修饰过的脸,陈五妹一阵恍惚。
从此以后,她就是吴家人了。
想到明天早上还要起来给婆婆立规矩,陈五妹不敢继续乱想,而是合衣挨着吴宣华躺了下来。身边睡着个男子,还一直打着鼾,浑身酒臭,陈五妹几乎一宿失眠。
这种经历,她何曾经历过。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陈五妹刚睡着,吴宣华因为口渴却醒了。他喝完水,刚转身就看见了侧身背对着自己的陈五妹,他的新娘。
说起来,他还没仔细看过陈五妹呢。
想到这里,他也不管对方是否睡着了,猛地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这一看,立刻将之前的不快忘到了九霄云外。这张脸虽然比不上的那个嫣红姑娘的风情,但自有一番味道。
看到这里便觉得下身一热,猛地就扑了上去。
陈五妹猛地被人弄醒,又见吴宣华和李明一模一样的眼神,心里便有些了然和恶心。但是吴宣华是她的夫君,她自然不敢拒绝,于是便一动不动地任由吴宣华揉捏。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舒服可言,倒像是被人打了一顿般浑身都痛。更令人尴尬的是,此刻天已经大亮,按照规矩,她和吴宣华应该起床梳洗了,一会儿便要去给吴老爷和李氏立规矩的。
哪知酒醒后的吴宣华却像是饿极了一般,索取无度,仗着性子又要了一次。
这下就真的尴尬了。
天早已大亮,李氏早就派了她身边的陈妈妈过来候着,一是取元帕,二是来指引二人梳洗。
哪知,陈妈妈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二人开门,却也不敢贸然开门进去。她是李氏身边的老人了,又是吴宣华的奶妈妈,心里自然知道这位大少爷的脾性。
要是扰了他的好事,她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听着屋里传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陈妈妈在心里骂了声不要脸。洞房花烛夜是很难忘,年轻人也吃不饱,但也不能到了这个地步。
此刻天早就大亮了,哪有这样白昼宣淫的。
就算是吴宣华不懂得节制,那新媳妇也该劝着点,而不是由着他的性子胡闹。果然是乡下来的,根本不懂礼。
就这样,在陈妈妈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的时候,挣扎着终于起了床的陈五妹到底是整理好了衣衫,给屋外的人开了门。
陈妈妈倒是没说什么,闻着一屋子的暧昧味道,引着几个丫鬟进了屋,开始为陈五妹和还躺在床上的吴宣华梳洗。
闻着屋子里这一股可疑的味道,拿着那沾了血的元帕,陈妈妈说了几句话后便现行离开去了李氏那里汇报工作,留下几个小丫头在这里伺候。
吴宣华此刻吃饱了,所以心情难得的好,看陈五妹便觉得无比顺眼。等二人梳洗好了,这才手拉着手去了吴家正屋见长辈。
陈五妹原本心里是不舒服的,觉得吴宣华这样,害得她第一天就出了丑。但此刻被吴宣华牵着手,心里的怨气又忽地消失地无影无踪。
有吴宣华在,想来李氏不会为难她。
她哪里知道,这样却刚好刺了李氏的眼,且刚刚陈妈妈已经在李氏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见二人手牵着手,李氏心里的怨气更重了,她第一次过婆婆瘾,准备了一大堆话要训,哪里知道等了半天二人都没影子,连茶都凉了。
还是陈妈妈过来告诉她,两人还在床上行周公礼。李氏一听就要发作,但想了想吴宣华昨夜醉得不轻,又急着抱孙子,这才忍住了。
而此刻见吴宣华居然罕见地牵了陈五妹的手,便觉得自己小瞧了这位泥腿子媳妇。要说吴宣华这些年倒是得了不少绝色,却从未见过他这样珍惜的。
难道,这柴火妞竟是有什么过人的本领不成?
想到这里,李氏于是便不阴不阳地说道:“这都多早晚了,这才过来,不知道我和你爹已经等了很久了吗?”
吴宣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嘻嘻地对李氏道:“娘,我不就是多睡了一会儿吗,明天早点起来不就是了。说起来,我饿了,还没吃早饭呢。”
李氏还要骂,吴老爷便出口道:“算了,年轻人贪睡也是有的,以后注意就是了。快敬茶吧,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他知道李氏想过婆婆瘾,但今天确实不早了。
陈五妹赶紧按照之前学的规矩拉着吴宣华跪下,给李氏和吴老爷敬了茶。李氏刚刚还在生气,此刻见吴宣华服服帖帖地跪着给自己敬茶,又嚷着说饿了,早就不气了。
程序一走完,自顾自拉着吴宣华便往吃饭的地方去了,一边走一边摸着他的头说:“马上就好了,娘吩咐下人给你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见李氏和吴宣华这样亲密,吴家上下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李氏有多疼这个少爷吴家都是知道的,因此他们也没多想,倒是陈五妹没来由地就觉得李氏这是在向她示威。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真的准的可怕。
李氏这次的确是在向陈五妹这个新媳妇示威,又或者说,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长期以来,家里没有一个人跟李氏抢吴宣华,吴宣华也从未牵过其他女人的手。就算是在外面玩,因为李氏和吴老爷的干涉,也从未带回来过。
且由于他那不良嗜好,将人姑娘打断手弄残的倒是有,却从未有像对陈五妹这样去对一个女子。
而刚刚,李氏分明看见吴宣华看向陈五妹的眼里全是宠溺,这就让李氏非常的不爽了。原本她想训新媳妇的话,也因吴宣华的介入而无疾而终。
这原本是吴宣华的无心之失,但在李氏看来,却是陈五妹的结果。
因此,李氏便存了心要与陈五妹抢一抢。她捧在手心疼了十多年的儿子,哪能转身就被人抢走了,不能平的,对手还是一毛丫头。
吴老爷看着一脸懵逼、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新媳妇,以及早就走得不见踪影的儿子和夫人,也是倍感头疼,只好温和地出声道:“儿媳妇,走吧,去吃早饭。这是我的这一份,你娘的那一份……”
说着便递过去一个红包,按照相关风俗,喝了媳妇茶的吴老爷和李氏是要给红包才行的。李氏倒好,好像压根儿便没这回事一样。
倒是站在一旁的陈妈妈突然打了一个嘴巴,赔笑着说道:“哎哟,你瞧我这记性,夫人早就把红包给我拿着了,说是让我及时给少奶奶。哪知我就给忘了,该打,该打。”
说着又扬起手,要往自己脸上招呼。
对此,吴老爷只当没看见,抬脚便走。要说他也在这里坐了一段时间了,也饿了。至于这个老货,是不会舍得打自己的。谁不知道,她就是李氏的一条狗。
你见过狗会自己咬自己么?
见状,倒是陈五妹立即上前拉着陈妈妈的手说道:“妈妈不必自责,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妈妈这样,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妈妈这才放下手来,反正她也不会真的打自己。
等陈五妹上了桌子,才发现吴家的早饭简直太丰盛了。
陈家村的人吃早饭,不过是稀粥加咸菜,最多再加几个饼子。可吴家的早饭,那就是什么都有。如果不说,陈五妹绝对以为是午饭或者晚饭。
李氏自然是一个劲往吴宣华的碗里夹菜,平时她也夹的,只是没今天这么殷勤。吴宣华与陈五妹大战了几次,昨天晚上又只顾着喝酒了,现在自然是饿了。
见儿子吃的香甜,李氏忽然觉得开心起来,看来儿子还是最听自己的话,没有因为媳妇就忘了娘。
吃过饭,吴宣华便回房继续睡觉去了。但是陈五妹却没有这么幸运,李氏拉着她回自己的屋去了,美其名曰教导她管家。
但其实,就是要陈五妹立规矩。
李氏舒服地躺在椅子上,陈五妹站在一旁有些紧张。她早就让吴宣华起床,他非不听。这下好了,弄得尴尬不说,李氏现在是要秋后算账了。
只是,不知道她会怎么对自己,陈五妹心里忐忑地想到。
“要说你也太不懂事了,新婚的男子哪有不贪吃的。他胡闹,你应该劝着,而不是由着他的性子。你们现在都还小,以后有的是时间,何必急于一时。没得勾得爷们掏空了身子,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就在陈五妹以为李氏睡着了的时候,李氏忽然冒了这么一大堆话出来。
这下可把陈五妹委屈的,李氏说话也太难听了,她在家的时候何曾听过这些。黄氏虽然厉害,但有刘老太太在,陈五妹几乎没怎么吃过苦。
现在倒好,李氏一开口就是“勾得爷们”什么什么的,虽然她已初经人事,但还是羞红了脸,赶紧跪了下去,口中说道:“媳妇不敢”。
对此,李氏颇为满意。
只是心里却是委屈的。这李氏简直就是黑白颠倒。什么叫勾着,明明她就是被逼的那个。
见陈五妹老老实实地跪了一会儿,并没有偷懒,李氏这才说道:“算了,你也是不懂事,这也不能怪你。你站起来吧,随我去库房看看。说起来,你们成婚的物品还未归置呢。”
闻言,陈五妹赶紧跟着李氏去了她口中的库房。
一进库房,陈五妹便倒吸了一口气,只因这屋子里的东西太多了。又乱,依着李氏的口气,这竟是让她来整理?
李氏刚进一去便立马退了出来,她觉得屋里的味很大,于是对陈妈妈道:“你就留在这里帮着她一起收拾,我去厨房看看。他俩刚成婚,得补补才行。”
说完便离开了。
陈妈妈却是一动不动,就在一旁看着陈五妹做事。
她今天穿着褂裙,实在是不方便做这些,但她心里明白,李氏留下陈妈妈,说是帮她做,其实是为了监视她而已。
想到这里,陈五妹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始整理这些杂乱无章的东西。
要说这些东西五花八门的,简直什么都有,陈五妹一时没有头绪,简直越弄越乱。后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是空出来一块地,这才开始将东西分类。
陈妈妈在一旁看着,倒是有些佩服起陈五妹来。不得不说这个法子很靠谱,不出半日,陈五妹便将整个屋子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了。
然后,她又将货架清扫干净了,将还在地上的东西一一拿起来放上了货架。那些轻巧的东西她就放在货架的上层,够不着的地方她就搭着凳子放。
那些笨重的则放在货架的最下面,她自己也省力。
做完这些,陈五妹直累得头晕眼花的,这才想起自己这大半日的滴水未进。一抬头,陈妈妈不知道何时不见了踪影。
见整理的齐齐整整的库房,陈五妹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这才朝厨房走去,想去拿点水喝,却不知道自己经过大半天的劳动,此刻是乱发坏行,头发上还有蜘蛛网。
众丫鬟见了她这样,都有些讶异,同时在心里笃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也是个笨的,看来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赶出去。既然这样,他们也没必要对她有多恭敬,做到面上情就行了。
陈五妹浑然不觉,觉得自己这样做挺对的,她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吴家的下人判了死刑。因为这些下人远比陈五妹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在吴家忠厚老实的话是绝对过不下去的。
晚间,累得全身都要散架的陈五妹想好好睡一觉,毕竟昨天她根本没睡,今天又这样劳累。但是,尝了滋味的吴宣华正在兴头上,根本没有放过她。
这一折腾,就是一宿。
早起的时候,李氏故伎重演,又让陈五妹去清理另一个库房,理由是作为吴家少奶奶,必须得知道吴家的家当。就这样,陈五妹又到了一个比昨天还乱的库房。
在一旁协助的陈妈妈无意间瞥见了陈五妹脖子上的於痕,心里便有些讶异,难道吴宣华又使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想到这里,陈妈妈并没有吭声,她决定继续观察。
结果,第三日的时候,当陈妈妈看见陈五妹这次不仅是脖子上,就连手腕上都是一圈一圈的青紫时,她心里坚信,吴少爷故态复萌,又开始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癖好。
可是,她也没打算告诉陈五妹,毕竟她比吴家其他下人更清楚,陈五妹在吴家怕是待不久了。既然这样,她才不会冒险去得罪李氏。
那是个只知道宠溺孩子的人,不管发生什么,吴宣化定是一点错都没有的。错的,只是女子。
想到这里,陈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要是陈五妹的性子再烈一些,或者像她大嫂黄氏那样,泼辣一点,饶是得不到什么好,但也不至于被欺负成这样。就陈妈妈的观察来看,这孩子却是实诚着呢,却也恰恰说明她是真的完了。
她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只会被吴少爷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