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府的门被用力的推开,璎珞惊得一跳,奔出一看,小侯爷神色匆匆,进了门便道:“他二人可有回来?”
“还没。”
小侯爷径直奔了书房而去,迅速提笔写下一封信笺递给璎珞:“你入宫将这个呈给皇上,南宫与白泽一回来,让他们点兵直奔泾阳。”
璎珞脸色一变,道:“小侯爷去哪?”
“赶去泾阳。”
“身边没带人怎么行!”璎珞追于身后急急叫道。
“事出突然,来不及了。”小侯爷一跃上马,回头去看无瑕小筑,道:“告诉无瑕,我有事出门几日,让他自己小心身体,一定记住了。”话音一落,打马狂奔而去。
璎珞手持信笺,怔怔望着小侯爷离去的身影,无瑕小筑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弦伊探头而出,见璎珞站于门外,双眉一皱,道:“刚才可是小侯爷的声音么?却是说要给公子带什么话?”
璎珞双眸一动,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小侯爷要出门几日,说知会无瑕公子一声,还说公子需要静养,让我们侯爷府的人没事不要去打扰了公子清净。”
弦伊眼带疑惑,问道:“小侯爷上哪了?如此匆匆,连与公子告别的时间都没有么?”
璎珞双眉一挑,口中不禁尖锐道:“小侯爷上哪,难道还需向无瑕公子交代么?却不知无瑕公子,是咱们小侯爷什么人?”
“你”弦伊被她抢白,不禁心头一气:“你只是个丫头,也敢如此说道主子的事情。”
“难道弦伊姐姐不也只是一个丫头,却又比璎珞高贵了多少呢。”
“好个小丫头。”弦伊眸中一寒,嘴角勾笑:“我看你是居心叵测,当日借故入了小筑,在公子面前故弄玄虚,挑拨了公子与小侯爷的关系,别以为你那点小伎俩没人看得出来,公子只是因为事关己身,乱了心绪,所以不察,我秋弦伊可是看得很清楚,你最好不要再胡搅蛮缠,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璎珞伸手抚住胸口,口中挑衅道:“哎呀,好怕呀,却不知道弦伊姐姐要怎么个不客气法呀?”
“伶牙俐齿,却如此刁钻,看来今天不教训你,你倒愈发猖狂了。”话音一落,弦伊已经瞬袭而去,璎珞身子一翩,闪身躲过,口中道:“姐姐,小侯爷交代了事情要璎珞去办,姐姐再做纠缠,误了小侯爷的事情可就不好了。”弦伊动手间见她身形翩然,居然身负武功,不禁心头一惊,手下更是不让,看那丫头本还在躲闪,却突然顿了脚步,硬生生挨了自己一掌,身子如断线风筝般向后跌去,当下收手道:“你怎么不躲了?”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一声怒吼。
“你竟又在动手打她,究竟璎珞做了什么,让你屡次伤她”两道身影从身旁掠过,南宫热河与白泽伸手扶起璎珞,对弦伊怒目道。
“她”手指璎珞,弦伊大喝道。
“南宫哥哥,不关弦伊姐姐的事,都是璎珞不好,不会说话,惹了姐姐不高兴。”
“你不要再为她辩解,她那爆性子我们都知道,平时就是一语不对便动手打人,我们倒也罢了,你一个不会功夫的小丫头她也这般,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南宫热河”弦伊只觉一股闷气冲入心头:“我看你是被鬼蒙了双眼,迷了心窍了,好,我现在才知道我在你心中算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你们便护着这丫头,别让她落了单,否则让我抓到机会,会拿她如何就说不准了。”
“你敢”
“南宫哥哥不要再做争执了,小侯爷匆匆回来,说要去泾阳,让你们带了兵马上跟去,切不可为璎珞小事,误了小侯爷大事了。”
“小侯爷去了泾阳?身边可带了什么人?”南宫热河听完大吃一惊。
“无人跟随,小侯爷说事出突然,让璎珞去面见皇上,还说让你与白泽大哥马上带兵前往。”
“走走走,差点误了大事。”南宫热河飞身上马,与白泽绝尘而去。璎珞回头望了望弦伊,道:“弦伊姐姐,璎珞有事,先走一步!”眼中闪着狡黠,身子翩然而去,看她身负武功,却在人前一副软弱可怜之貌,弦伊心头愤恨,一转身狠狠关门,见一人从屋檐跃下,当下一惊,细细一看,竟是哥哥召唤弓,心头一喜,叫道:“哥哥!”
召唤弓对着妹妹匆匆一点头,道:“公子在哪?”
“在房中。”
召唤弓身形不顿,直奔了后院而去,弦伊一见哥哥那神色,不禁心头讶然,紧随而入。
无瑕正坐在桌前执笔写字,见弓匆忙而来,将笔一放,迎了上去。
“为何到现在才回?”
“昨夜入宫,遇见武飞云,竟见他也在寻找什么东西,他发觉了我,故意惊了羽林侍卫,转身又带人追捕于我,幸得了佰茶公主相助,将我藏于寝宫,但他们白天仍然围在公主寝宫周围,令我无法脱身,刚才也不知何故,竟调了大队人马匆匆离宫而去,趁了空隙,我才出了宫来。”
“他也在寻找东西?”无瑕眉头一皱,龙传白曾落于相府之手,便是他出卖了于瑞安,自己在寻找第四张图的事,他也是知之一,莫非
“可有听那些侍卫说到出宫去往何处?”
“似乎是泾阳!”
“泾阳?”弦伊失声叫道。
“你这丫头,大惊小怪什么?”弓不禁出言责怪妹妹道:“泾阳怎么了?那边是相国府的地盘,是武凡中的发家之地,咱们并没人在那边,即使有事,也应不会牵涉到咱们。”
“可是小侯爷刚刚便是赶去了泾阳。”
“白炎去了泾阳?”无瑕心头一惊:“泾阳是武凡中势力集中之地,他却去那里做什么?他可有带了人马同去?”
“南宫与白泽刚刚才出发,似乎还要去点兵,小侯爷应是一人先往。”
“简直胡闹,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独自一人去闯那相国府的势力范围,宫中侍卫大多是武氏人马,现在调兵,必定是去追白炎了。”话语一落,无瑕身子已经奔出。
“公子”弓兄妹俩急急追于身后。
无瑕奔到马厩,牵出一马飞身跃上。
“公子去哪?”召唤弓一手抓住缰绳,不让无瑕离去。
“泾阳附近的沧田有我们的人马,马上飞鸽传书,让孟广固召集人手,以备不时之需。”
“公子要去追小侯爷?!”
“弓,快马加鞭赶去沧田,等我的命令。”那话一完,无瑕伸手扯过缰绳,一声轻喝,马儿疾驰而去,弦伊心急如焚,见哥哥拉过一马飞身而上,忙急急追于身后道:“我也去”
弓却拉马而立,道:“这几日为了皇宫织锦贡品,冷三叔日夜忙个不停,公子现在前去泾阳,无人去通知他怎么行,你去通知冷三叔,然后乖乖呆在这里等我们回。”
“可是哥哥”
“喝”不等弦伊多言,弓一声大喝,打马而去。
弦伊怔怔站在院中,心头暗恼,都怪自己没沉住气,公子现在去追小侯爷,要是途中有什么事可怎么好,回身准备出门去找冷三,却见郑太子一脸阴鹜站于院中,口中问道:“无瑕匆匆去往何处?”
弦伊暗暗叫苦,太子对公子之心自己清楚了然,平时就已经对公子苦苦纠缠,每每见公子与小侯爷在一起时那神情愤恨得可怕,偏公子将来需要仰仗郑国势力,不愿与他心生罅隙,纵使冷淡,却也无可奈何。如果他知道公子为了小侯爷只身前往泾阳
“弦伊无瑕匆匆去了何处?”郑澈轩再次问道。
“太子稍安勿躁,公子去了沧田处理一些事情,过两日便会回来,太子不用担心,只是去的匆忙,没有跟太子交代,弦伊现在还要去绸缎庄告知了冷三叔,免得他听到消息乱了心神。”说完盈盈一拜,返身而去,出了大门,见郑澈轩没有追来,顿时松了口气,脚步匆匆,直奔了绸缎庄方向而去。
冷三得知消息大吃一惊,急急到绸缎庄后院放出信鸽,将写好的纸条置于脚环中,扬手间信鸽高飞而去。
公子居然为了小侯爷不顾一切而去,冷三心头长叹,却想这情如此纠缠可如何是好,斩不断,理还乱,当真是陷了那两人,乱了身边这许多人。
“唉,孽缘哪,却如何了啊!”
此刻的轩城殿灯火通明,李宗治抓了那信笺在手中。
白炎去了泾阳,那可是武相的势力范围,那虎符居然在泾阳,任武凡中如何想,都不会想到,他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东西,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上。
“璎珞,带着你的手下去泾阳,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要助白炎得到虎符!”
“是!”殿下那女子,却亦然没有了柔弱之态,应声间身子一晃,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小侯爷拼命催促着脚下疾风,当在大理寺赵括将军说出虎符说在地时,门外一丝轻微的声响引起两人警惕,小侯爷与赵括将军迅速推开大门,却只见一道黑影一闪即逝。
“有人偷听了虎符所在,小子,马上赶去泾阳,记住我的话,上善若水,临水而立,厚德载物,万流归宗!”
小侯爷脑中思索着赵括将军的那四句哑谜,却百思不得其解,那窗外之人只听到虎符在泾阳,却并不知虎符究竟何在,自己有了赵括将军的提醒,虽然一时未曾参透,然到了泾阳,再细细推敲,定不会无功而返,可是那泾阳是武相的发家之地,自己这一去当真是凶险重重,但愿南宫与白泽能够及时赶到。
而此刻在宫门之外,那两方势力却正在对峙中。
南宫热河与白泽手持小侯爷令牌入了宫门,召集了小侯爷手中的侍卫几百,欲赶去泾阳与小侯爷汇合,却不料刚出了宫门,便被武飞云手下方冲带人拦住了。
“这些日子东都宵禁,南宫公子可是忘了这一出?居然在深夜带了这么多人意欲何为呀?”方冲挡在面前,丝毫不让。飞云少爷刚刚急召了自己,说虎符所在已经探知,孟白炎赶往泾阳,他手下人马必定有所调动,让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拖延时间,阻挡了那人马,好让他们失了先机。
南宫热河心急如焚,白泽身子一闪冲上了前去,眼见两方人马剑拨弩张,一触即发,宗然手持圣旨现身在了宫门之外。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着南宫热河带领御林军出宫办事,任何人不得阻拦,违者斩!钦此!”
将手中圣旨交给南宫热河,宗然双眼一觑道:“方统领,皇上圣旨在这里,你可还要挡着南宫公子么?或者,你眼中只有武相,没有皇上!”后面那四字一字一顿,惊得方冲胆战心惊。
“臣不敢!”
“谢公公!白泽,咱们走。”当下不再多言,南宫热河一行几百人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明日预告:为君化罗刹:小侯爷手中长枪落地,白衣胜雪的无瑕站在那片血红中静静的望着自己,手中金丝犹自嗒嗒滴落血珠。
为了你,纵化作无间罗刹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