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应下,四人松了口气。
谁知,她话音刚落下,长臂一伸攥过旁边的兰伶,五指用力捏住她的下颚,碗里的糖水就往她嘴里灌。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等人反应过来,糖水已经被灌了大半。
兰伶扣着喉咙想把糖水吐出来,周再萍急切地拍着她的背,“快,全部吐出来。”
“兰筝,你怎么敢?”兰正冲着她怒吼。
兰晋中二话不说就朝她扑去。
呵了声,萧兰筝一脚就把他踹出几米远,拿着碗朝兰正走去,“玩阴的?”
“你要干什么?”兰正怒斥,心口惊惧不定。
这个养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陌生的,让他感到害怕。
糖水里有药,她怎么知道的?
萧兰筝轻笑,“兰姨的糖水,兰先生也该尝尝。”
“你滚开!”兰正砸了个花瓶过去。
萧兰筝避开,双脚移动,瞬息就到了他跟前。
怒目圆睁,兰正刚想张口叫人,下颚就是一痛,甜腻的糖水就倒进嘴里。
紧接着迎面一击,鼻子剧痛,糖水就被他咽了下去。
萧兰筝扔掉碗,提起身体僵硬的狸花猫,冲着几人摆摆手,“走了。”
走了几步,她又折回来,笑得天真烂漫,“我会回来找你们玩的。”
身后,兰正软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后窗离开。
周再萍放下怀里昏死过去的兰伶,冲到门口,“快来人!”
“死了?”萧兰筝跃上墙头,提溜着僵硬的狸花猫晃了晃。
狸花猫虚弱地喵了声,看上去异常乖巧。
“你是一只成熟的猫,”萧兰筝跳下墙头,“要学会自己找吃的。”
狸花猫翻着白眼,闭嘴装死。
这女人,他惹不起。
萧兰筝停在一处弄堂前,里面杂草丛生,角落堆满杂物。
看着眼前黑古隆冬的巷子,孟令尘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兰筝提着它走进弄堂,把它放在一堆杂物前,“闻闻,有没有老鼠?”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干脆弄死我吧!”孟令尘冲她怒吼,落在空中的不过是一声声凄厉的猫叫声。
他是人是人是人!
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让他去抓老鼠!
啪一声,萧兰筝扇了它一耳刮子,“老鼠都被你吓跑了。”
孟令尘被拍到地上,心底的委屈彻底爆发出来,一声声尖锐的猫叫声响彻在夜空里。
他活了近二十年,自小就被捧着长大,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一天吃一顿不说,现在他还要去抓老鼠。
那东西,是他吃的吗?
越想越委屈,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三更半夜吵死了,”楼顶一道怒吼砸下来,“再叫,把你阉了。”
孟令尘一震,接着抬头冲上面喵喵叫,“你给老子下来,看谁阉谁?”
哗啦一声,一盆水兜头淋下。
狸花猫浑身湿透,可怜兮兮地蹲在那里,夜风一吹,冰冷刺骨。
“作高兴了?”萧兰筝从暗影里走出来,拿脚踢了踢它哆哆嗦嗦的身体。
孟令尘干脆趴进水坑里,冻死他算了。
“嘴贱就是这个下场!”萧兰筝提起它的脖子往外走,声线清冷,没半点同情心。
狸花猫被吊着脖子,猫尾巴还在淅淅沥沥地往下落水滴,夜风左一下右一下扇着它残破的身体,抽得它直哆嗦。
“怎么搞成这样?”爱宠医院的医生接过狸花猫,不赞同地看了眼萧兰筝。
萧兰筝对此很冷淡,“处理一下。”
“等一下!”医生没好气地回了句,抱起它进了里间。
萧兰筝懒散地靠在椅子上。
一小时后,医生把狸花猫重新抱出来,“给它洗过澡,伤口也重新处理过了。”
“说谢谢!”萧兰筝拍了下狸花猫的脑袋。
狸花猫低着头瞄了声。
他娘的,他被人看光光了。
“真乖!”医生温柔地摸了摸它脑袋,不赞同地瞪着萧兰筝,“对待它们,你要有耐心。”
萧兰筝敷衍地嗯了声,“费用多少?”
“你干脆办张会员卡,”医生建议,“以后洗澡、剪指甲、清洗耳道、打虫,这些都可以送到这边处理。”
萧兰筝瞪着小床上的猫:……不是很想养。
“怎么样?”医生捏着笔看她。
萧兰筝点头,“办吧!”
“稍等!”医生眉开眼笑,“我让人给你办理。”
半小时后,萧兰筝提着个篮子进入御园。
“捡的?”时东看着篮子里受伤的狸花猫。
萧兰筝嗯了声,“你每天丢点吃的给它就行。”
“药吃了吗?”时东见袋子里装了几盒子药。
萧兰筝按要求扣出几片药丸放桌上,提出狸花猫,“吃吧!”
“它能自己吃?”时东稀奇。
萧兰筝嫌弃,“老鼠不会抓,药总会吃的。”
说着,她戳了戳狸花猫的脑袋,“快点!”
孟令尘被她戳得上火,一爪子就往她手上招呼过去。
“这么凶!”时东盯着正龇牙的小家伙,“打过预防针吗?”
“打了!”萧兰筝摸出会员卡拍在它面前,“到时跟孟家一起算。”
时东皱眉,“这猫孟家的?”
“算吧!”萧兰筝往楼上走,“给它随便搞个窝,你就别管它了。”
看她消失在转角,时东倒了碟水放它面前,“吃药吧!”
孟令尘瞪着面前五颜六色六七粒药丸,眼泪又噼里啪啦掉下来。
“哭了?”时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孟令尘干脆抬着爪子捂住眼睛,躲里面继续哭。
“我去!”时东稀奇死了,捏着它的脖子就把它给提起来,“这么能哭,你是小姑娘还是小伙子?”
孟令尘震惊了,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瞪着面前的人。
他根本没想到这男人会有这操作。
虽然他现在是只猫,但猫的隐私也是隐私,他怎么能随便看?
不能忍!
整个身体剧烈扭动起来,尖细的猫叫声响彻整个屋子,猫爪紧跟着招呼过去。
时东被它吓一跳,手一抖,狸花猫啪一声掉到地上,一道尖叫紧跟而来。
掉下来的时候,那条断腿先落地,可想而知它现在有多疼。
孟令尘:……他的猫生太痛苦了!
时东赶紧把猫捧回桌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狸花猫拿屁股对着他,小爪子扒过药片,舌头一卷,所有的药丸都被它送进嘴里,就着碟子,它又一口气把水都喝进肚子,接着脑袋一歪瘫在桌上闭上眼睛睡觉。
目睹全过程的时东:……猫成精了,他好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