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萧兰筝下楼。
时邺在院子里,捏着手机正跟人通话。
“兰小姐,”时东见她下来,拿出牛奶跟一笼蟹黄包,“来吃早饭。”
萧兰筝看着横卧在软椅上的狸花猫,咬了口包子。
“上午,我要到下岙一趟,”时东侧头看过去,“它在御园,应该没事吧?”
萧兰筝回得理所当然,“他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时邺看看她,又看看猫,“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吃饱撑的·孟令尘:……不是很想动。
“问你呢?”看它一声不响的死样,萧兰筝又甩了它一个巴掌,差点把它脑袋拍下来。
孟令尘支起腿,气鼓鼓地冲她叫了声,转身跳下椅子跑了。
惹不起,他躲开总可以了吧?
“他不想去!”萧兰筝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时东点头,“那我早去早回。”
“我送你去学校!”时邺坐到她对面,往前推了下牛奶,“把这个喝了。”
萧兰筝皱眉,余光扫向那只蹲在落地窗前的猫。
“它已经喝过了。”时邺直接截断她的想法。
萧兰筝冲他调皮地眨眼,“那你帮我喝。”
“快点!”时邺擦了下嘴角,起身往楼上走。
萧兰筝苦闷,捏着鼻子,干脆一口闷了。
“走吧!”时邺拿着车钥匙下楼,手里提了个背包。
萧兰筝跟在他身后,停在狸花猫几步远的地方,歪头朝它愉快地挥了挥手,“我去学校喽!”
“滚吧,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狸花猫喵了两声,气呼呼地背过身去。
萧兰筝开心地蹦出屋子,上车离开御园。
孟令尘很火大,伸着爪子扣地板,在上面留下一杠杠的抓痕。
“吃药!”时东冲狸花猫叫了声,把药丸跟猫粮分盘装好,“这是你的午餐,可别偷吃。”
孟令尘垂头丧气回来,猫尾巴拖在地上,感觉随时能暴毙的丧样。
“先把药吃了!”时东对着它说了句,转身上楼。
孟令尘盯着药丸看了几分钟,又抬了抬受伤的爪子,默默地垂下脑袋去吃药。
他要快点养好伤离开这里!
猫粮?
这是什么鬼东西?
那是他吃的吗?
衢城大学门口,时邺停车,“中午,我来接你!”
“好!”萧兰筝歪头看他,眸光闪闪。
时邺把包塞进她怀里,“快去吧!”
“没告别吻?”萧兰筝不开心,身子前倾就往他怀里腻。
时邺弹她额头,“磨人精。”
“你喜欢?”萧兰筝笑得像只狐狸。
时邺低笑,“走吧!”
“回见!”萧兰筝又在他唇上亲了下,下车离开。
看她走进校门,时邺敛了眸中的那点笑意,启动车子离开。
“你可真不怕死,”半路,温碧燕拦住她,“还敢来学校。”
萧兰筝绕道就走。
鼻息间还残留着绝色的味道,心情美哒哒,这会儿她要回味一下,不想关爱智障儿童。
被人无视,温碧燕哪里肯干,上去就扯她的衣服,“你给我站住。”
“温同学,”萧兰筝停下,露出友好的笑容,“你到底想干嘛?”
温碧燕拉她就走,“走,带你玩个好玩的游戏!”
“这是你邀我去的。”萧兰筝挑眉,眼底眉梢间全是邪恶。
温碧燕冷笑,“兰伶跟方菲然都在等你。”
“她们也在啊!”萧兰筝拖了个长音,意味深长。
温碧燕绕过图书馆,把人往林子深处拖。
“这是?”萧兰筝扒了扒记忆,眼底染上几分冷意。
有意思!
温碧燕仿佛没听到她的话,站在一扇紧闭的大门前拍了两下。
不过两秒,大门松动,被人打开。
“快进来!”方菲然扯过两人,赶紧又把门关上。
萧兰筝看到兰伶很高兴,“看到你站这里,我就放心了。”
“贱人,你还有脸说!”兰伶可没她的好心情。
昨晚被灌药的记忆,令她小脸微微扭曲。
今早一没事,她就跑学校来堵人。
没想到,真的被她堵到了。
萧兰筝可委屈了,“兰伶,你总是这样曲解我的好心,太让我伤心了。”
“我们先进去。”方菲然冲兰伶使了个眼色。
兰伶忍着怒气,推了把萧兰筝,“快点!”
“急什么,”萧兰筝慢腾腾地走着,“里面的那些朋友这会儿肯定还在睡觉!”
衢城大学隔壁是医学院,人体解剖教室就在这附近。
胆小的学生,可从来不敢靠近这边。
“你闭嘴!”方菲然神经质似的往身后看了看。
四人弯过几个回廊,停在一间屋外。
萧兰筝抬头,解剖室三字就入了眼。
“你真把人带来了?”一道阴沉的声音从几人身后穿过来。
方菲然转身看向来人,声音热络,“林医生!”
“进来吧!”林医生一身白大褂,阴冷的目光从四人身上一一扫过。
对上他的视线,萧兰筝立刻乖巧地冲他笑了笑。
“你先!”温碧燕可不敢先进,躲到了方菲然的身后。
方菲然厌烦,看向神情自若的萧兰筝,“你先进去。”
“我不!”萧兰筝眉眼一皱,立刻害怕,“我要回去。”
兰伶可不想让她跑了,双手一推,“你给我滚进去!”
萧兰筝身子一闪,避到边上。
兰伶没刹住,直接进了解剖室。
伴着一股浓郁的福尔马林味冲进鼻腔,各种惊恐的画面唰唰地往她脑子里挤。
小脸瞬时惨白。
她现在有点后悔到这鬼地方了。
“都快进来!”林医生脾气似乎很不好。
方菲然拉着温碧燕跟进去。
“我害怕!”萧兰筝似乎要把害怕两字贯彻到底,哆哆嗦嗦地跟进去。
啪一声,身后的门被林医生关上。
四人被吓一跳,集体转身想跑。
“东西在里面,”林医生可不管她们,率先往里走,“你们进来看吧!”
方菲然朝兰伶使了个眼色。
兰伶会意,两人转身就架起萧兰筝往里走。
萧兰筝一脸懵,完全没反抗。
缀在身后的温碧燕赶紧跟上,她可不敢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些是人体各个部位,里面那排是各时期的胎儿,”林老师指着架上的瓶瓶罐罐,“你们看吧!”
兰伶垂着脑袋,根本不敢往上瞟一眼。
“这是人的脑子?”萧兰筝指着其中的一个瓶子,饶有兴趣地问道,“兰伶的脑子是不是跟这个一样重?”
兰伶下意识地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眼,整个人瞬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