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好大王，”莫羽曦放下古卷，腆着脸走到冥幽尘身边，“既然您有办法让我识字，干嘛不直接把这些古书全都放到我脑海里啊？”

眼前这个一脸谄媚的女人，和之前那个和自己叫板的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冥幽尘眯起了双眼，移开目光，不去看她，“不行。”

“为什么不行？”莫羽曦拉起冥幽尘的衣角，不依不饶，“只要你帮我这一次，以后你，不，王说什么我都照办。”

说什么她都照办？冥幽尘扬起了嘴角，她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摄魂咒在身上，只要他一声令下，她还能反抗不成。

冥幽尘抬眼看了一下莫羽曦，这个女人，真是给一点好处就能蹬鼻子上脸，他扯过自己的衣角，冷冷看了一眼叽喳。

收到冥幽尘示意的目光，叽喳立刻拉过自家的主人，王对旁人向来疏离，对主子已经是极有耐心了，还是赶紧把她拉过来，免得惹得王不高兴。

“主人，并不是王刻意怠慢你，”叽喳总算明白了，她家这个主人对妖界根本一无所知，便耐心向羽曦解释，“只是妖法有限，它或许能做到替换，却不能无中生有。”

莫羽曦点点头，对叽喳的解释一知半解。

看到主人这个表情，叽喳叹了口气，仔细解释，“也就是说，你之前认得字，因此王能替换掉你脑海中的知识，让你认得妖界的字，可你没学过的东西，比如心经，王是不能无中生有的。”

原来如此，冥幽尘不是不帮忙，其实是办不到，唉，早说嘛，办不到又没什么，真是玻璃心。

莫羽曦又瞟了一眼手中这本物之灵，要不择日不如撞日，那就先看这本吧。

几日后……

一个哈欠打过去，莫羽曦伸了伸胳膊，合上仍旧摊在面前的古籍，准备上床睡觉。

迷糊之间，一只大手却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羽曦眼角带泪地回过身，无奈看向仍旧坐在桌前的某人，“大王，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自从那天她拿到这本心法之后，冥幽尘就要求她书不离手，从早到晚都盯着她看书，背书，美其名曰教导，根本就是变着法折磨她。

“莫羽曦，别以为本尊不知道你在糊弄，”冥幽尘微微皱眉，英俊的侧脸在烛光下棱角分明，可那又怎样，莫羽曦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哪有心思欣赏。

“我都已经按你的意思，认真，仔细，心怀敬意地去看这本书了，”莫羽曦一根根掰开拉住她的修长手指，继续半闭着眼睛摸向床铺。

拉住被子的一角，莫羽曦熟练地卷着锦被滚到了床铺内侧，和冥幽尘一起这些天，她渐渐对两人必须睡在一起这事没那么抗拒了。

当然不仅是因为冥幽尘的颜值很过关，最关键的是，她偷偷试过了，最后发现皇宫里最舒服的床铺还是冥幽尘的，又大又软和，用的床件都是最好的，让她挪不动窝。

“你给本尊起来，”冥幽尘拉着被子，用力一抽，莫羽曦随着锦被在空中一个翻滚，又重重落了下来。

这下，莫羽曦算彻底清醒了，看来，冥幽尘这次是来真的了，“你到底要我怎样？”

“这本书你整整翻了七天，本尊问你，书上第一句写的什么？”冥幽尘手里拿着那本物之灵，脸色阴沉的可怕。

书上第一句……莫羽曦也被认真起来的冥幽尘给吓住了，越是害怕，本来就犯困的脑子却越不清醒，支支吾吾地默背，“天，天下苍生之主……”、

毁了毁了，她一点都记不得，莫羽曦悄悄拉过被子，权当防御之用。

“啪”地一声，快到根本看不清动作，冥幽尘手中的书本已经狠狠拍在某人的额上，雪白的肌肤上，立刻留下一道红痕。

“你干嘛打人啊？体罚也是要被举报的，你知道吗？”一个枕头砸向冥幽尘，莫羽曦也火了。

她莫羽曦从小凭着自己的努力一路走到今天，靠的是日积月累的努力，可明明成功已经触手可及，上天却把她派到这个乱七八糟的时空，一切又要从头开始，还是她最不擅长的方向，什么修仙，书上写的那些她连信都不信，又说什么去学。

枕头擦着冥幽尘的衣袍飞出去的瞬间，男人的瞳孔在霎那间紧缩，深如古井的眸光结了寒冰，全身散发着睥睨天下的强大气场，这一刻的气压，让莫羽曦屏住了呼吸。

“莫羽曦，”男人的嗓音比目光更沉更冷，“你区区一介凡人，能在我妖界幸存，已是万幸。你若真觉得活着有那么为难，本尊根本不在乎什么凶吉，立刻将你逐出皇宫，反倒落个清净。”

话音刚落，冥幽尘一个转身离开了寝殿，只留下莫羽曦抱着被子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