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曦瞬间从冥幽尘怀中跳了下来,大有要处决了这个坑队友的意思,可是后面叽喳和白柏立刻就追了上来,几个人在山庄的亭中闹成一团。
而此时,同在花园中静静看着这一幕的,有两个人。
一个是媚娘,她正在花园中的一角,对着莫桑山主峰静静赏花,脸上无风无波,不知在想些什么。
羽曦一行人的动静惊扰了她,她也只是平淡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她只是一心想得到那件宝贝,其余的俗世,她其实并不感兴趣。
而另一个人就不一样了,鹰奴从花园路过,正好碰见他们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虽然经过这几天相处,他对这场景也算见怪不怪,但还是有些稀奇,便忍不住停了下来,多看了一会儿。
他从小和鹰一起长大,金戈庄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有名字,后来看见他总和鹰待在一起,就给他取了鹰奴这个名字。
虽然他也听出来这个名字多少带着点贬义,但是因为那个鹰字,他多少还是高兴的。
可他养的鹰,虽然会开心,会悲伤,会对他依恋,可是却不会笑,更别提哈哈大笑了。
金戈庄里的人大部分也都是严肃的,也或许是对着他的时候就会严肃起来,总之,从来没人和他一起开怀大笑过,他自己会不会笑,鹰奴也都不太确定了。
打闹间,羽曦也瞥见了那个站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她们的身影,在鹰奴的目光中,羽曦能看出一丝隐隐的羡慕,这种目光让她觉得很不好受。
经过这几天,羽曦能感觉到,鹰奴和平常人不太一样。
或许和从小生长在深山中有关系,鹰奴很少与人交流,每次开口的时候也显得十分木讷,本来他就不是自己人,这样一来,就更没人愿意搭理他了。
听叽喳说,他总是陪着自己养的那些巨鹰有一次他把那些巨鹰拉出来放风,被那些侍卫们给凶了一顿,他当时也没还嘴,只是带着那些鹰又回了后山。
就连金戈庄所有人都跑路了,却把他一个人丢下来,也没在他脸上看出来有多恼怒,毕竟他之前为了维护金戈庄也吃了不少苦。
他的身上没有平常人那种精明与计较,但是他却很孤单。
见鹰奴在往他们这边张望,羽曦很自然地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鹰奴却一愣,低着头赶紧跑掉了。
知道鹰奴天性羞涩,羽曦本来对他的反应也没太在意,可是片刻后,当一阵微风刮着她脸上的纸条翩翩吹过的时候,她才明白过来,刚刚那带着满脸纸片的一笑,有多大的杀伤力。
羽曦的呼吸停顿了一下,一边转过身,一边撤下了脸上的小纸条,“不玩了,不玩了,谁让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叽喳笑着把桌子上的纸牌全都收好,他们都在这里待了快半天了,是该歇一歇找点别的事情做。
这山庄坐落在莫桑山,周围全是森林,那里面危险重重,肯定是不能随意进去的,只是每天在这院墙里找乐子打发时光,总感觉和皇宫里没什么区别,时间久了,也会无趣。
“我们在这里都好几天了,金戈庄的人还是一点踪影都没有,派人去山林里面寻也完全没有踪迹,他们这到底能躲到哪里去呢?”羽曦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他们这趟可是专门过来找麻烦的,却让对方给溜了,让他们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怎么行?
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找出来。
冥幽尘却稳的很,他既不急也不燥,抬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莫桑山,“把大本营都留了下来,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怎么想,该急的也不是我们才对。”
冥幽尘说的不错,此时,在莫桑山深处,一处天然的巨大石洞内,一个探子正在汇报最新的消息,“庄主,那些人占领了咱们山庄,库房也被他们解封了,大有久住的意思。”
“久住?怎么可能!”听到这个消息,莫离几乎要从自己的虎皮椅子上弹起来,他瞪大了一双偷透着狡诈的眼睛,对探子的这个消息,显然是极其不满意。
那群人怎么还没走,这山洞又湿又潮,垫了虎皮都是生冷的,哪有他的山庄舒服?
他那天是不愿意跟冥幽尘起正面冲突,才带着属下避到了这里,可虽然他把山庄整个给留了下来,但是他可是特意没有留下水源啊!
在这莫桑山中,没有干净的水源,根本就待不下去,没有留下水源,就是为了变相地把冥幽尘给逼走,可是探子们却说他要长住,怎么回事,他们带了备用的水源?
莫离皱了皱鼻子,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虽然他也心疼自己的那些个被他们白吃的米粮,但仔细想想,还是让他们多住几天吧。
他那天撤出山庄,不愿和冥幽尘碰见,就是考虑到,万一两家谈不拢,在他的山庄打了起来,肯定是要损坏山庄里好些物件。回头等他修葺起来不知道得花多少钱,一想到这一大笔钱他就肉疼,就是这肉疼的感觉促使他决定坚决不和冥幽尘正面交锋,然后就带着自己的人上这来了。
这前来汇报的人一看见自家庄主又做出这幅表情,就在使劲憋着笑,只要看见庄主这副模样,他们就知道,庄主一定是在心疼钱了。
“他们没有发现地下仓库的入口吧?”莫离还有一点担心的,就是他的小金库了,金库的入口虽然十分隐蔽,但是他就怕个万一啊!
金戈山庄这些家产可都是他一点儿一点儿挣来的,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莫离的心里一堵,他可不敢想。
“没有!庄主放心。”汇报的人也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他们庄主哪里都好,就是这贪钱的毛病怎么就这么重呢。
“没有就好。”得到了正面回答,莫离脸上的表情肌松了松,他又重新瘫回了虎皮椅上,挥了挥手,让那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