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原先似乎是一处天然的山洞,这里面的光线并不好,羽曦抬头看了看,这里唯一充当光源的只有镶嵌在洞顶上一颗类似于夜明珠之类的东西。
但是羽曦觉得那应该不是夜明珠,夜明珠散发出的光芒虽然没有这么明亮,但是比这要柔和,不像是这颗珠子,羽曦只觉得它散发出来的光芒很冷,让她觉得如芒在背。
虽然已经调动了内丹中的能量给自己取暖,但羽曦还是觉得冷,这山洞看起来很宽阔,她所在的地方是山洞的开端,斜上方是她掉落进来的通道,在往前不知道会通向哪里。
羽曦略微思忖了片刻,她是下落到这里的,再设计一个向上的出口可能性并不大,想要从这里走出去,应该还是要往前才对。
确定方向之后,羽曦试着从地上站起来,只是奈何这地面上竟然结了厚厚一层冰,光滑如镜,根本没有办法受力,她摔倒在这地上,就连站起来都办不到。
此时一道剧烈的疼痛从羽曦之前受伤的手臂上传来,羽曦捂着肩膀,心里想着出去之后,她一定要找媚娘算账。
自从上次被她伤过之后,羽曦的肩膀只要是遇到冰冷的环境就会疼痛不已,不想她莫羽曦年纪轻轻的,竟然会落下这么个奇怪的病根。会不会和她的内丹属火有关系啊?从古至今,水火不相容,这样来想的话还真是一点没错。
羽曦只好先停在原地用内丹温养全身,她手臂上的疼痛才稍微缓解一些。
这个时候冥幽尘应该急疯了吧,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那个入口,希望他不会和自己一样毫无防备地掉了下来。
而此时的冥幽尘正锁着眉,站在羽曦消失的地方,他的目光已经把整座假山的每一寸都来来回回探查了好几遍,却始终也没能找到有任何异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只是一处寻常的假山。
如果真有什么机关暗室的开口,这拼接起假山几千几万快碎石中,到底哪一块才是开门的钥匙?
“当时羽曦在查探这处假山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或者是做过什么?”冥幽尘转过头问叽喳。
此时天色渐黑,离羽曦失踪已经有一两个时辰了,他们却和无头苍蝇一般,毫无进展。
叽喳心里其实也着急,当时主人一心沉迷在假山上,根本就没和她多说什么,只不过“主人在查探这处假山的时候,总是先走远了看看,然后再凑近看,只不过她也没提起过自己是在比对什么。”
叽喳话音刚落,冥幽尘脚尖轻点,便飞去了不远处的一个亭子上。
只是此时暮色沉沉,从远处看,花园里一片幽暗,和白天羽曦看见的景象已经完全不同。
冥幽尘的目光微敛,沉声吩咐,“听本尊令,把这山庄中所有夜明珠全都带过来。”
冷锋的办事效率极高,片刻过后,山庄里所有用来照亮的夜明珠全都被扣了过来,整片山庄全都归于黑暗,只剩下花园这一处亮到刺眼。
冥幽尘再吩咐那些侍卫手持夜明珠飞到花园上方,数十个夜明珠的光亮在花园上方汇聚在一起,虽然比不上阳光强烈,但此时整个花园已经亮如白昼。
花园已经布置好,冥幽尘又重新落到屋顶之上,他对着那一处假山仔细琢磨,这样远远看去,似乎它是比其他景色看上去稍微亮一点。
是的,不是外形或者上面种植的花草有所不同,而是在同样的光亮之下,整个假山显得更有光泽。
或许这也就是为什么羽曦会在正午的时候忍不住过来查探,毕竟午时阳光强烈,这种对比会更加明显,冥幽尘从屋顶上一个俯冲,稳稳落在假山脚下,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它能够隐隐反光。
不是石质的原因,冥幽尘对这一点极其确定,因为从纹路及形态来看,这都是一块极普通的寿山石,会不会是因为冥幽尘把手紧紧贴在假山上一块普通的石头上。
果然,造成这一点细微区别的,是水。
查探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一点苗头,冥幽尘的脸色终于和缓了几分,一直陪在一旁的冷锋也松了口气,“王,要是这假山真有异常,大不了把它移空了也总能找到羽曦姑娘的。”
“不行不行!”冥幽尘开没开口,叽喳就已经急坏了,“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没脑子呢,万一这假山里还有些什么机关是涉及到主人的,你这一挪动,不知道要给主人带来怎样的危险呢!”
“你!”竟然说他冷锋没脑子,冷锋的腮帮子立刻硬了起来,这个小丫环仗着羽曦姑娘,从来都是没大没小的,他跟在王身后已经效命数千年,是她一个小妖就能指责的?
冥幽尘皱着眉打断了两人,“的确,为了羽曦的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机关的入口,冷锋,你帮本尊一起查探,这山体这样潮湿一定是有原因的。”
石头是不可能自己渗出水来的,冥幽尘又绕着假山转了一圈,这次把注意力放在了假山上种植的花草上,水不能从下往上倒流,但是草木根里的水却可以。
山体变得潮湿,可能与主人在上面栽种的某种根系发达的植物有关,这种植物大多生活在荒漠,它的根几乎无孔不入,以极顽强的能力汲取蓄积地下的水分,来保证自身的生长。
“王,你要找的会不会是这个?”叽喳站在羽曦消失的地方,指着假山上方正在开放的一朵小黄花。
冥幽尘顿了顿,羽曦向来喜欢花草,可是他对这些没什么研究。
叽喳总是跟在羽曦身后,对花草的了解自然多一些,她急忙向冥幽尘解释,这是一种原本生在荒漠深处的植物,名为汲水草。
正如它的名字所说,这种植物吸收水分的能力十分强悍,传说有人曾挖出一颗完整的汲水草,虽然它露在荒漠中的只是一朵小花,但是深入地下的部分竟然粗如碗口,且盘根错节,蔓延至数十米。
那人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才把那株汲水草完全晒干,而晒干之后,这植株剩余的部分只有纸片的厚度,其余的全是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