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一个人都看不见任何出路，最后只能沉溺在这样的黑暗里，自欺欺人。

“别喝了，喝再多你也骗不了自己。”南沉看他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其实能醉人的根本就不是酒，只是他自己罢了。

“好，不喝了。”他苦笑，最了解他的莫过于南沉了，他的确是想醉又无法醉，只能一直陷在痛苦的漩涡里无法自拔。

劝服了凌子彦不要喝酒，南沉却自己顺势端起酒杯来饮，这等美酒，正好也是他一直以来最爱喝。

他忽然觉得世事如此可笑，寒天羽一声不响的就回来了，一回来便要对他们下死手，“你说御龙的睿王怎么就突然班师回朝了呢，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回来的。”

提到这个人，凌子彦神情微变。

他们谁都没见过寒天羽，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字，还是在五年前的那场大战之中。

那场大战和南召没什么关系，甚至可以说是有利的。

那时，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极其恶毒的邪派，封魔教。此教一出，一时之间无人能敌，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国力强大的御龙国。

谁也没见过封魔教的教主，只是门徒就已经差点耗尽了御龙的大半国力。

那时，所有的小国都暗自窃喜，以为自己最大的敌人就要不行了，可谁知半路杀出了一个睿王。

谁也说不清他是从哪里来的，他就像个神明一样，人人只知他是当今小皇帝的皇叔。

那是他唯一一次亲自上战场，一举就灭了封魔教，杀了他们的教主。

自此他就被世人封为不败的战神，御龙的军队五年之内剿灭了不少周围的国家，奇怪的是自封魔教大败之后睿王就又了无踪迹了。

极少有人亲眼目睹过他的真容。

他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没有人能知道。

难道他回来只是为了要拿下南召？

南沉在得到消息之前，还一直敬重这位王爷，可是现在，他对他只有不耻。

收回了深思，南沉发现凌子彦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知在看着哪里发呆，便又叫了他一声。

“凌兄？”

“他回来还能为了什么，若不是他，咱们用得着这样吗？就是寒天羽，搅得咱们像热锅上的蚂蚁，想找他都不知去哪里找。”

凌子彦越说越是来气，都说封魔教是邪教，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在他看来寒天羽才更像是恶鬼。

“是啊，他们都已经几乎无敌了，何必还要再起战事，无非就是他们无耻的野心。”南沉把酒杯狠狠的扣在桌上，也没心思品什么美酒了。

这次真的算是老天不长眼了，但是他们相信，这世上一定是有能对抗的势力的。

两个人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的畅谈了，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放松，他们都会立刻想起之后的惨状。

那一点点可怜的愉悦的心情，就好像是黑夜来临之前的短暂的光明。明明抓不住，还要努力去追逐，简直是可笑又可悲。

凌子彦和南沉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