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长吁了一口气,这次战斗显然相对轻松不少,这也使得他能够空出多余的精力,去好好准备下一场比试。
而在这一刻,他已经正式闯入了六十四强。
只是在那观众席上,立刻犹如炸锅一般,除了泉英门下一众人等纷纷惊呆当场外,更多的地方都是充斥着愤怒的叫嚣声。
对于朱砂这场胜利,很多人显然实在难以接受。
他们在朱砂的身上都下了不少赌注,发生这样的事情自是无法忍受的。
“正要比试却突然犯了病,而且还是癫痫?”
“这样巧合的事情居然也能够出现,还能不能再假一点?”
“黑幕啊,彻底的黑幕!分明是赌团势力在背后操控。”
“那个什么胡金轩,肯定收了昧心钱,这才故意假装突然犯病,然后输掉比赛,这简直是彻底的欺骗!”
他们虽然埋怨不已,甚至将手中赌票撕的粉碎,扔的犹如天女散花一般,但却也无可奈何。
“买的不如卖的精,看来这次咱们都上了那鸿运赌团的恶当。”有人哀叹道。
在他身边神色沮丧的众人,多半都是同病相怜。
这一次“五大废柴”的投注,全部都集中在朱砂、李开花及惰龙门掌门独生子三人身上,可如今除了那位惰龙门肥胖独生子真正遭遇失败之外,其它两人居然都先后赢下了比赛,进入了六十四强。
什么“五大废柴!”香秀门李开花居然是一名武道高手,而朱砂居然继续走着他的狗屎运!
“一群笨蛋!你们真以为鸿运赌团会做赔钱买卖么?”在外门前排席位中,黄庚掩饰不住满脸兴奋之色道。
他这次将全部身家投在朱砂的身上,可算发了一笔小财,他的一千多赤银币,如今足足赢了上百倍,这是什么概念!
自己如今也是个富人了,单是这副身家,放眼整个东澜剑宗也没有多少人罢。
他不由的佩服起自己来,若非自己当机立断,又哪来的这笔横财富贵。
在比试场地的另一处角落中,唐肥亦是满脸肥肉抖动不已,心里乐开了花。身旁的风缺也是面带喜色、极有兴味的望着朱砂,目光之内似乎颇含深意。
唐肥有时胆子很大,有时胆子却很小。
比如这次,他本意是凭借风缺的强悍实力,一路压风缺胜出,进而获取大笔的回报。
只是由于风缺背后的势力太过显赫,如此一来顾忌太多,甚至就连风缺自己也不愿意,才只好泱泱作罢!
风缺之所以不同意,主要是因为在他的身上,其实还背负着一个比较特殊的使命,所以必须尽可能的保持低调。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他第一时间拒绝了唐肥的提议。
偏偏他们两人又赌性坚强、手痒难忍,最后想来想去,才终于把脑筋动在朱砂的身上。
没人会嫌钱烫手,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这次冒的风险可着实不唐肥甚至动用了执法队刚从商户手里收取上来的保护费。
虽然明知朱砂极大可能胜出,但唐肥依旧担心不已,生怕一旦有什么差池的话,不但血本无归、事情败露,自己还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和惩罚。
来自“澜阁”长老们的怒火,又岂是他可以轻易承受的。
他现在眼见朱砂获胜,一颗心才算真正落下地来。欣喜若狂之余,也有些后怕不已。
好在如今的五千赤银币,已经赢回上百倍之多,这笔横财来的实在有些疯狂,除去打点身边人的封口费用外,剩下的则跟风缺一人一半对分。
朱砂果然胜出了!
王林和洪日基面面相觑,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这位名叫朱砂的少年,果然是大不简单。
洪日基此刻一头冷汗,神情中带着侥幸之色。
这次若不是王林大师当机立断的话,这一轮赛事不但没有赢利,只怕还会赔个底掉。
如今眼见这些原本属于自己的亏损,都被那些买朱砂输的人买单了,他这才总算安下心来,更是对王林大师推崇不已。
王林看上去面无表情,其实心里却是大为得意。
此刻他的目光,更是有意无意瞥向不远处的哈半山,哈半山面色沉静如常,似乎完全没有看到他一样。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次下在朱砂身上的那一万赤金币,正是王林和哈半山两人的联手之作。他们虽然在表面上装作不认识,但其实在很早之前就是彼此相熟的朋友,这次关于朱砂的消息来源,就是由哈半山提供,两人商议之后联手下注的。
当听到那位情报十组的冯子才,传回关于朱砂的信息时,王林甚至还有些紧张,生怕这位洪日基王爷会一时冲动,使出什么昏招来。
好在他灵机一动,马上想出应对之策,这次不但赚到了大笔钱财,还进一步得到了洪日基的信任。
自古神机妙算者,谁又能一箭双雕、坐享其成?只凭几句嘴皮子便来个人财兼收,天下聪明人物,谁又能跟我王林相比?
他望着身旁的洪日基,忽然笑了起来,而且笑的极为开心。
所有人中,最郁闷的莫过于白杉了,他虽然知道朱砂早已经发生“命格变异,”却没有想到他面对胡金轩这样的家伙,居然也能够不战而胜。
这种意想不到的结果,实在令他有些傻眼。
而他这次下注的本钱也着实不少,除了押了不少在心仪的李开花身上外,其余大部分都买了胡金轩胜出。
他自然不会对李开花姑娘生气,只好一边大骂胡金轩不争气,一边却不得不对朱砂强装笑脸,连声恭喜。
他清楚的明白,如果朱砂知道自己下注的是胡金轩,估计自己会死的很惨,若是朱砂一怒之下撂挑子不做“续灵茶”了,到时损失才是最为惨重的。
有苦难说,哑巴吃黄连,正是白杉目前真切的感受。
待六十四强的名单出来之后,内门“澜阁”这次却是出奇的雷厉风行,当场进行了新的抽签分组。
这一轮抽签出来,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欢笑有人愁。
因为所有的外门都知道,只有自六十四强杀入三十二强,才能算真正进入内门“澜阁。”
这连续多届“十峰会武”盛事,但凡进入三十二强的外门弟子,都是铁定会被收录内门,而三十二强之外,只偶尔会有几位资深内门长老,可以使用手中特招的权力,招入自己自认资质不错的弟子。
如今进入复赛的第三轮,才真正到了决定命运的分水岭,而且完全没有了轮空的可能。
这一次的抽签结果出炉之后,抽取到强劲对手的立刻开始崩溃,尤其是抽中上官小烨以及内门另外四人的,个个如丧考妣一般,更有甚者直接瘫软倒地,痛哭失声。
而抽取到了那些弱势对手的弟子们,则是立刻欣喜若狂,甚至有人喜出望外之余,居然大摆筵席,光邀亲朋,开始提前庆祝胜利。
其中最为头疼的,乃是那些抽取到实力接近对手的弟子们,个个压力巨大。
要知道对手跟自己修为命格相差不多,胜负往往在于现场发挥好坏,甚至要靠运气使然,这才是真正令人感到恐惧的事情。
惊惶之下,他们马上开始找到对手的灵象记录,然后反复进行研究,甚至请教本门的师长指点,寻找克敌制胜之法。
眼见胜利在望,自然不肯前功尽弃,个个不遗余力、没日没夜的努力着。
三阳派“大雷重剑”文太来,显然没有这种担心。
因为一个巨大的幸福砸中了他。
“大雷重剑”文太来,名头虽然不算十分响亮,但是在三阳派内也是排名前十的佼佼者。
只是他年纪不大,却是身材魁梧,胡须满脸,声如洪钟,简直如同成年男子一般。
任何人就算在大街上遇到他,也决计想不到这个人才不过年方二十一。说他四十一,只怕也有人信。
这一切都是因为修炼“大雷重剑”的关系。
三阳派作为外门中的上三门,走的乃是阳刚的路子,门下弟子中随便拉出一人,都可以挥动上三十斤以上的大剑,而且可以舞的风雨不透、虎虎生风。
就剑器而言,身为短兵之祖,本注重的乃是轻灵一途,追求的更是招式灵动,剑意四出。
除了那些不世出的超级变态,谁敢使用重达百斤的巨型重剑呢?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杨过,单手操练还能玩转那柄玄铁重剑。
三阳门偏偏就是把玩重剑的门派,他们更是将重剑中的威猛刚劲,表现的淋漓尽致,只可惜修炼这门重剑,却也有点副作用。
那就是但凡修练重剑之人,往往会过分激发体内潜能,容易使体内的荷尔蒙大肆暴突,久而久之,也使得体内成长激素相对旺盛,远超他人。
文太来能够在二十一岁时,就济身三阳派门下弟子前十,自然在这门重剑修炼中下足了功夫,是以金系命格六星的他,如今已经可以轻松玩转十斤以上的重剑,甚至因此得名“大雷重剑!”
当然,随着修为提升,副作用也是水涨船高,丝毫没有停止。
在三阳派内他辈分不高,但是按他的长相来看,却经常会被误认成三阳派的长老。
他在无语凝噎之余,也彻底放弃了自己的颜值整理,经过数年的苦练后,果然小有所成,居然破入修者期六阶,如今更是挺进前六十四强。
这天他正练剑练的满头大汗,口内更是虎吼连声,好似大便干燥难以拉出一般。
一名门内师弟匆匆赶来,让他赶快回去门派内,据说几位师长已经在等待着他,似乎有大事要宣布。
他虽然感觉一头雾水,却也不敢耽搁,当下立刻收剑狂奔而回。
甫一进门,就看到更为夸张的几张胡须脸庞。
首先是他的师傅:“大雷破日”陆山!旁边几位好似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师叔们,更是个个面色涨红,好象喝醉了一般。
陆山一把抓住文开来,激动万分道:“太来,你知道不知道,此轮抽签所抽中的是谁?”
“是谁?”
文太来立刻有些不详的预感,一向粗犷的他也有些结巴道:“不会抽中内门那五个变态了罢?”
“这是什么丧气话!”旁边一位师叔截口微笑道:“是泉英门的朱砂!”
“那个五大废柴之一?”
文太来立刻呆在当场,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