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只觉得耳边的风呼呼作响,她不敢张嘴,强大的气流直冲面门打的脸生疼。后面宋河和祝星两个傻子的声音比谁都大,江宁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适应了大概一分钟,这种紧张而又刺激的感觉才稍微得到好转。
江宁偷偷的打量了一眼林瑾怀,对方闭着眼,紧抿着唇,脸上看不出什么太多的情绪,这淡然的样子与后面那两个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老大老大,你看我飞了。”
本来在遐想的江宁被后面祝星的这句话打断了,她今天觉得昔日的好友格外的幼稚。
尤其是在林瑾怀面前,这几个人就宛若一个智障。
难道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以前江宁都没有这么发觉。
三分钟的过山车对于林瑾怀来说仿佛过了三个世纪这么漫长,他是第一次坐这个。
外部因素抵抗不了,他只能极力的维护自己内心世界的和平。
一直到下来之后,几个人都觉得脚像是行走在太空中一样,歪歪斜斜,没有安全感。
“走走走,那边歇会。”蔡文书看来也有些扛不住,指着前面的休息的凳子,让大家过去。
“好久没玩了,都不太适应。”
五个人显得都很狼狈,一个项目差点把这五个人给玩死。个个看上去面如死灰,不想讲话。
“哎?这不是……江宁?”
沐阳和几个流浪青年今天也在这附近晃荡,正愁着不知道该玩什么。走着走着忽的看见了上次在实验打球的几个人。
“啊?”江宁抬了抬头,陌生的声音让她听不出对方是谁。直到看到对面的男生跨了几步走过来。
蔡文书宋河他们也打了招呼,巧了么这不是,连出来玩都能遇见?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隔了两个月,江宁甚至都忘记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子。今日又是不一样的打扮,浅蓝色的衬衫下面穿着牛仔裤。
裤子上还别了一条细细的链子垂下来,看起来骚里骚气的。
不过脸还是那张脸,其实沐阳和一般的男生长得不一样。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江宁总觉得这个人长得有些……好看。
是那种对于女生才夸奖的“好看”,就是有成为女装大佬潜质的那种。
狭长的丹凤眼,性感的樱桃唇,鼻梁挺挺的,最主要的是那皮肤白的可以跟林瑾怀相媲美。
你说这样的男孩子怎么就成为校霸了?这样的男孩子都不用努力,以后一定也会有很多富婆排着队的去包养。
沐阳看了看这一圈人,只有一个是之前没见过不认识的。
又看了看江宁,微微一笑,“怎么了?不认识了?”
“认识认识……”蔡文书起身打着哈哈,“阳哥今天怎么也来这里玩?你们开始了吗?”
沐阳身后跟着三四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个个都是剃着不规则的发型以及打着唇钉的,手还抄着口袋。
这么一对比,倒是显得沐阳还算是个正常的青少年。
一个染着黄毛的小青年回答,“还没……我们就是来逛逛。”
“哦好,那推荐你们去玩过山车?可刺激了……我们刚结束。”蔡文书不知死活的提议。
沐阳看了看他,眼神询问,好玩?
说实话,他一向也不玩这些幼稚的东西。
好玩,蔡文书也递去一个肯定的眼神。
江宁也歇息的差不多了,听了蔡文书的提议,本来觉得像沐阳这样的大佬怎么会玩这么幼稚的项目。
没想到对方犹豫了一会,竟然答应了。
“也行,买票。”旁边立马就有小弟哧溜溜的跑去买票了。
江宁满脸黑线,大佬毕竟是大佬,脑回路跟他们正常人果然不一样。
等着吧,一会让你老大的形象荡然无存。
江宁利索的拧开瓶盖喝水,坐等着看实验大佬的笑话。
“哎,我给你写的信你看了吗?”沐阳看着喝水的江宁,从刚才见他的反应上来看,对方一脸茫然。
旁边的人听到,都呆呆的看着这两个人。
啥?老大还写信?这都什么年代了,发同城快递都比写信快吧。
咋了?实验校霸给巴中的校霸写信,这又是什么骚操作?
“天哪,江哥,昨天门卫处那封信是沐阳写给你的啊?”宋河终于找回了失去的记忆,想起昨天那个脏兮兮的信封。
额……
江宁:“……”
气氛有着无比的尴尬,饶是江宁自称脸皮厚如城墙,也耐不住这么多人的摩擦。
“哈?看,看了……我正打算给你回信呢。”尴尬的挠了挠头,江宁真的觉得这地方没法呆下去,聊天也无法正常进行。
好在这个时候,那个买票的黄毛喊人了,“快点儿,老大,要开始了。”
沐阳和一群不良少年被催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交代,“那别忘了给我回信哦。”
态度温柔,语言诚恳。
江宁面色牵强的点了点头……目送大佬的背影离开。
“走啊,还在这里看什么。”
此刻的她也不想看热闹了,如此尴尬的场面还是趁早逃离最好。
不然再被戳穿了谎言那就更尴尬了,江宁想了想那封信,应该还在书包里作业本里面压着。
“江哥,什么信啊?”祝星一脸八卦的凑上来,这年头还有人写这玩意?“情书?”
“沃日……”江宁像是被戳到了逆鳞一般,反应极大,当时就一个暴跳给了祝星一脚。
对方被踹的后退了好几步,“说什么呢?”
被打的祝星丝毫没有生气,讪讪的回答,“没,我就是猜测,猜测而已……”
蔡文书也跟着凑上来,“江哥,你可要防着这沐阳,他可不单单是在实验有名而已。据说……他可是跟社会上的小混混一道的,黑道。”
后面半句蔡文书是凑在江宁耳边悄悄说的,还特地把她单独拉到一边。
江宁递去疑惑的眼神,“黑道?看起来不像啊……”长得一副还有些好看的模样,不像是个坏人。
“诶,人不可貌相。”蔡文书纠正,要知道,男人才是最了解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