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月亮看见了
十八岁那年,父亲问我要什么礼物当成年礼,我说我想我姐姐,我要我姐姐。
父亲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去想办法了,他去了我们出生的那家医院,找到了当时给我们接生的医生。
那个医生对我们还有印象,产妇把小孩扔在医院,自己就跑了么,呵呵,这毕竟是不多见的。
那个医生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她说,当时血库有业务员来推销脐带血存管业务,我母亲好像是替我们存管了脐带血。
我母亲肯定是想,反正是我父亲花钱,不存白不存,不管她什么想法,这还真帮了我们。
我父亲去血库,查到确有其事,我们的脐带血,现在都转移到脐带血公司保管,我父亲从那里获得了我和我姐姐的脐带血。
通过基因比对,科学家和我父亲说,我姐姐和我的基因,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几是相同的,完全可以把我姐姐打印出来。
我和我父亲说,我不要助工那样的姐姐,那种没有感情没有欲望的姐姐,我要完完全全的人。
我父亲托了很多关系,还请很多领导帮忙,最后都没有办法,说是我们国家不允许打印完全人,这是向联合国做过承诺的。
后来还是一个朋友介绍,说是南太平洋的一个岛国瓦努图,那个国家国王的儿子死了,他偷偷地搞了一部国内的法律,允许他把自己的儿子打印出来了,是完全人。
我父亲又通过很多关系,花了很多钱,最后总算如愿以偿,在那里把我姐姐打印出来了,我姐姐现在还是瓦努图的公民。
张威想到了霍金的话,他想可能连霍金也没想到,其实这个世界已经有完全人打印出来了。
我看到姐姐,好像不喜欢说话?
嗯,人是回来了,但得了忧郁症,我父亲咨询了很多科学家,又对我姐姐的基因重新做了检测,没有发现有忧郁症的基因。
现在最一致的解释是,打印出来的完全人,虽然各个方面都是一样的,但有一点是打印不出来的,那就是成长的经历。
他们打印出来的时候就是成年人,大脑已经发育健全,但他们的记忆是空白的,他们整天要被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这样的问题折磨。
他们对外界的认知是零,需要通过重新学习来把这空白填补了。
有一点可能证明科学家们的判断是正确的就是,那个王子,好像也是个忧郁症患者。
这就是打印完全人的风险,科学家和我父亲说。
这可能是连霍金也没想到的,张威心想。
我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姐姐这忧郁症是能自愈的,总有一天,我那个活泼可爱的姐姐会真的回来了。
林茵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月光也静静地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更显出一丝凄楚,她的眼睛看着头顶,眼里是一种深沉的忧郁。
眼角还残留着晶莹的泪花,张威用手指轻轻地把她眼角的泪水拭去,她的眼角是冰凉的。
张威伸手在她的额头抚摸,想抹去那里看不见的忧郁,她的额头是冰凉的。
她静静地看着张威,一动不动,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是晶莹而又透明的,像一块玉石雕琢出的艺术品。
张威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
林茵一动不动,她的额头是冰凉的。
张威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她一动不动,她的嘴唇是冰凉的。
张威在她的脖子里亲了一下,她一动不动,她的脖子是冰凉的。
从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青草的芳香,张威把头贴近她的胸脯,她的胸脯是冰凉的。
一种莫名的悲伤袭上心头,张威的眼泪流了出来,他觉得这泪水已经隐忍了好久。
为林茵,为林芸,为自己,也为辛安,为他永远离开的那个世界,就像林茵永远离开的无忧无虑的童年。
有多少哀伤在这个月夜,会让他们如此的孤独而又悲凉。
张威的泪水滴在林茵的胸前,林茵一动不动。
张威的手微微有些颤栗,他轻轻地,像打开一件珍贵的物品那样小心翼翼地一个一个解着林茵衣服的扣子。
最后一粒扣子解开的时候,衣服无声地朝两边滑落,月光静静地照着林茵白色的皮肤和黑色的文胸。
林茵一动不动,张威在她的胸前和腹部亲吻着,她的胸和腹部都是冰凉的。
张威把她的手从衣袖里拿出来,她的手软绵绵的,顺从地听着他的手,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张威把脸埋在了她的胸前,她的胸部是冰凉的。
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月光静静地照着她的上半身,她向世界呈现的只是她上半身的美丽。
这是还不完整的。
张威的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腿是柔软的,顺从地听着他的手,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她静静地躺在月光下,像一朵白莲花那样静静地开着。
张威的手轻轻地滑着,在她光滑而细腻的身体上慢慢滑着,如同自由的翱翔。
张威从她的嘴唇开始慢慢地往下亲着,从头到脚,她一动不动,她的全身都是冰凉的。
江面上薄雾也起来了,月亮还照着他们但慢慢朝西边滑去。
江风吹过了他们银色的身体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也没有一点声音。
此处删节
他感到那一直一动不动的身体颤栗一下,他听到一声极轻的细长的声音。
一双手游动过来埋在了他的头发里。
他深深地吸允着,夜晚的清凉和她凉爽的气息一起吸引着他。
双手摸着他的脸颊把他的头慢慢地往上牵引。
他的舌头滑过了她的小腹朝上走着,他滑过了她的山峰再往上滑着,那里有两片薄薄的清凉的嘴唇把他的舌头轻轻地含住了。
他感觉她冰凉的身体慢慢地变得温润起来。
他嗅着她的芳香和急促的踹息,他感到自己的泪水和她的泪水交汇到了一起。
你叫我姐姐,姐姐……
姐姐,姐姐……
她急促地说你叫我姐姐,姐姐……
姐姐,姐姐……
他听到她轻轻地啜泣,他不知道她是哀伤还是欢喜。
薄雾跃上了玻璃平台,把他们的身体和声音都淹没在了雾中。
他们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次数,这些还重要吗,他们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刚刚退下又涌了上来。
姐姐姐姐……
姐姐和他一起,最后都不知不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