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像蔡桃夭说的那样,被大刁民内定为二嫂培养人选的秦潇潇是个大忙人,把李云道领到别墅门口着后就彻底消失了踪影。小说网李云道还没有膨胀到自以为进了这寻常人只能望而尽叹的牛叉别墅小区就可以一步登天了,更不可能在回金鸡湖畔的工地时候打车,虽然花了两块钱坐公交车,却还是给这个平时不到万不得己舍不得花半个子儿的刁民心疼得呲牙咧嘴。
回到工地的时候,李云道就看到就算是穿上了普通小朋友衣服却仍旧不染半点俗气的十力小喇嘛仍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比那只小手长不了多少的铅笔头在几张报纸的空白处反反复复写着画着。如果此刻秦潇潇在场的话,肯定要以为活见鬼了这么一个屁大的小毛孩居然在玩四元方程,而最后一页报纸的页眉上赫然写满一串数列符号,懂数学的人才明白,那是裴波那契数列的演算推导过程。
见到李云道推门进来,十力嘉措乐滋滋地地将手上的几张纸递到比他高上许多的李云道面前:“云道哥,都解出来了。”
李家大刁民却仿佛习以为常,接过几张被小喇嘛的衣袖磨得有些发皱的报纸,认认真真地从头看到尾,等看完最后一个裴波那契推算步骤后,李云道才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不错!”
可是就这一个面无表情的“不错”,却让一向佛气浩瀚的小喇嘛有些入世般的雀跃。
“收拾一下,我们去另一个地方。”
“我都收好了!”开口的时候十力没敢去看李云道的眼睛。
李云道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手中写满数字和各种数学符号的报纸时蹲下身摸着十力小喇嘛的小脑袋。“再熬一熬,云道哥不会让十力苦太久的。”
小喇嘛眨着灵气的大眼睛,很用力地一点头:“我知道。”
这个世上,像十力嘉措这样的孩子少之又少。而一般的小孩子,总还是摆脱不了孩子固有的习xng,不会因为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尤其是像秦家双胞胎这种向来以自己为中心的小家伙,更不可能因为一段不和谐的插曲而影响了自己生活的节奏。所以当李云道抱着十力再次出现在别墅里的时候,刚刚喊着要杀人全家的两个小妖孽正孜孜不倦地人手一只手柄在3平台上街霸4,价值起码六位数的进口音响中传出来的波动拳特效特别具有震撼力,就连有陌生人出现在屋里,两个过份投入的小家伙也不闻不顾。
等秦琼琚成了弟弟的手下败将时,这个向来在多方面胜过弟弟唯独在游戏上没有天赋的哥哥终于放下游戏手柄,将目光投向了在沙发后观望的两人。
只是这一回,脱下普通童装重新换上喇嘛袍手摇经筒的十力嘉措几乎在同一时间吸引了秦家双胞胎的眼球。
“小和尚?”秦琼玖愣了老半天才冒出三个字。
秦琼琚没好气地鄙视了弟弟一眼:“笨,是个喇嘛。”
“喇嘛?”从沙发上跳起来的秦琼玖像进动物园一般围着抱着小喇嘛的李云道来来回回转了数圈。
李云道却在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后,放下小喇嘛后便独自走上二楼,只是在木梯上走了一半的时候,李大刁民忽然回头对被秦家双胞胎像看外星人一样围在中间的十力道:“力道轻点,别打残了。”
正当秦家双胞胎准备回头说“我们不打小孩”的时候,却遭遇了此生第一顿最难忘、最委屈、最不可思议的暴揍。
李云道在二楼上转了一圈,房间不少,套房就三个,选择了其中一间采光通风和风水位都相对不错的朝南客房作为临时栖身处后,李云道就放下了只有廖廖几件衣服的行李袋,另一个看上去就挺沉的布袋中拿出一本封面发黄的菜根谭看了几页,听楼下基本上没有动静了,这才让放下书册,定定心心地走下二楼。
刚刚还牛气哄哄嚷着要杀这个全家刨那个祖坟的秦家双胞胎分别呈大字形状躺在地板上,瞪大的两对眼睛中满是恐惧。而始作俑者却乐呵呵地盘腿坐在布艺沙发上,拿着其中一只游戏手柄对着超过五十寸的松下液晶屏探索着新鲜事物,看到李云道下楼,得胜般地挥动着手中的游戏手柄:“云道哥,快来看快来看,他们都是高手。”
李云道不置可否。
只是接下来小喇嘛撅着可爱小嘴时的喃喃自语却让躺在地上动弹不动的秦家双胞胎如同掉入魔窟般无力。
“化内劲为实形,倒是很深奥呢,我只看大师父练功时会化劲体外,不过他们好像更厉害。”
接下来轮到李云道像看动物园牲口一样看着地上的双胞胎,可是这会儿这对活宝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们连说话的气劲都提不上来。
摆弄游戏手柄的十力无意中发出了一记“光波拳”,顿时雀跃不止,但片刻后小眉头又皱了起来,似乎碰到了什么难题,这才回过头来对李云道说:“大师父说如果再练五十年,弓角哥和徵猷哥应该也能做到内劲凝形,可是想以此伤人还是有些难度的,云道哥,你能看出他的路数吗?”
李云道摇了摇头,老老实实道:“没看出来,似乎有些西洋搏击的痕迹。”
小喇嘛点了点头:“嗯,好像是的,有几招我觉得跟徵猷哥从老猎人那儿学到的有点儿像。”显然,那个不知道来历的老猎户不仅将那个比女人还要好像的家伙教成了枪痴,而且还传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动手招术。
说着,李云道也加入了小喇嘛的行列,研究的不是游戏,而是游戏中的武术招术,这估计是设计街霸游戏的设计师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一幕。
只是听到这对活宝的对话,秦家双胞胎想撞豆腐的心都有了,只是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他们,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
究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