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最后一趟,丽人苑里又来人了,这次来了两个人。一个就是那个赵家人,走在前面的人她也见过,经常见这个人出出进进。
“姑娘,刚才来请你,你没空。现在见你收摊儿,应该有空了。我家妈妈有情!”
这个人还算有礼貌,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装好人。
“你们到底找我干嘛啊?”
“哦,是这样,我们楼里的妈妈找你商量事情。”望喜笑着说。
好吧,去见见就见见吧。这来往的人都见着的,她进了丽人苑。
随着这人进来,她是第一次见到青楼内部。倒是挺文雅的,没有见到那种少儿不宜的东西。就是空气中总是飘着香粉味儿,她闻不习惯。
来到一个隔间,望喜说到:“妈妈,姐妹小吃的姑娘来了。”
“请她进来。”
听声音还挺年轻的。
“姑娘,请!”
“谢谢!”
进来,之间一个女人坐在桌前拨打着算盘。
和印象中的老鸨不同,没有大浓妆,戴大花,媒婆痣,花里胡哨的。这女人挺年轻的,大概三十多岁吧,长相清秀,穿着打扮也比较清丽。
看来这丽人苑走的是高端路线。她有些放心了。
“姑娘快坐吧。请问姑娘叫什名字呀?”
李雨晴小心地问,“不知道姐姐找我来有什么事啊?”
容枝微微一愣,笑了。
“奴家名叫容枝。姑娘可以叫我容妈妈。”她先自我介绍道,“是这样,我尝过姑娘的吃食,觉得你摊子上的麻辣猪肺和那个……炸串?挺不错的。我想每日在你这定一些,你意下如何?”
原来是买吃的啊。这就好说。
“成!你要订多少?”
容枝在心里想了一下,其实也用不了多少,一碟只用十几块,多了倒显的不精致。
“明日先送来两斤猪肺。两百串炸串。我呀,要先试试水。”
容枝一笑,李雨晴瞬间是她信任起来。原来她是买来卖的。
“好!那我明天早一点给你送货。”想了一下,又接着说:“这样,一斤麻辣猪肺算二十文一斤,炸串的话按市场价,一文一串。”
倒卖吃食,这场地不一样,卖的价格肯定也不一样。像这种地方,肯定宰得挺狠的。
“可以。不过,我也有一点小要求。”
“你说。”
“姑娘可否把摊子摆远一点?说实话,你这油烟味有些影响到贵客了。”
“啊?真的?实在是抱歉了!”李雨晴真心实意的道歉。“你放心,我已经找了一个店铺,不久就搬走。对不起了。”
“哦,那就恭喜姑娘要做老板了。”容枝恭喜着。
“客气。这就说好了,明天我早一点送来。很晚了,我先走了。”
“好。姑娘慢走。”
“哦,对了,刚才有点失礼了。我叫李雨晴。”
“雨晴?”容枝微微一笑,“我记住了。我让人送送你。望喜!”
送走李雨晴,容枝也没急着打算盘了。
看起来年龄不大,竟然敢晚上独自出来摆摊儿。若不是家境不好,哪家姑娘会出来抛头露面啊。偏偏卖的吃食又很特别,生意那么火爆。就不怕赵老大来收保护费嘛?
幸好准备搬走了,还不错,知道开店。
如是当年她有这么会打算,就不会着了道,入了这行。
竟然叫我姐姐?这里小姑娘真有意思!
她可不知道,这是李雨晴拍马屁惯用的伎俩。找人家帮办事,叫得人家不忍心拒绝。
李雨晴洗了澡,穿上珍珍做的新衣。
回房香丫已经睡着了。
小桌子上放着她今天练的字。前面几个字还行,后面的字就越写越难看。这丫头!
赶紧休息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第二天,刘大夫说香丫的伤快好了,没有必要再住在医馆了。可房子装修一下最快也得两三天吧。李雨晴好说歹说才求得再医馆再住两天。二月二十一就得走。
娟娟吃了几天药,依然很咳嗽。但也慢慢地好转。已经不发高烧了,到晚上还会发低烧。小英放心了不少。
香丫已经可以走动了,总想跟着姐姐出去。李雨晴哄着她,让她戴上口罩去照顾娟娟姐,她接到任务高兴地留下来了。
出了医馆,小英去买菜,李雨晴去找木匠和泥瓦匠。
向掌柜打听了一下,菜市旁边的乌藤巷里,有一家做木工的作坊,木匠师傅人很不错。卖砖和瓦要到城外的东岭村。
她先到木工作坊看看。
稍微打听了一下,就找到了。门口挂了个“木工”牌子,够直接的。
门口就堆着各种木板。
“董师傅!”
“谁啊?”一个女人的问道。
李雨晴说:“我要做木工,董师傅在家吗?”
女人出来看着她,说:“他不在,出去送货了。你要做点什么?”
“我想做家具。”
做家具?她不懂,孩子爹又不在。她冲楼梯上喊道:“小东!你下来一下。”
“干嘛?”男孩不耐烦地问。
“你快点下来。”
过了一会儿,楼梯上下来一个男孩。大概十六七岁,双手叉腰,穿着木板鞋,踢踢踏踏地下楼。
“喊我干嘛?”
“这个姑娘要做木工,你帮看看啊。”她儿子跟他爹学了一点木工,肯定会做。
“姑娘,这是我儿子,叫董大东,他会做木工,要做什么,你和他说吧。”
男孩看到李雨晴,有点不好意思了。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
“你做什么东西?”
“你会做木工吗?”李雨晴怀疑地说。
“你说吧。”
李雨晴拿出自己画的图纸,走了进来,摆在木板堆上。
“你过来,我说给你听。”
董大东凑过来一看,做那么多东西!房顶、墙面、地板还有几样家具。
李雨晴都写了一些标注,董大东没看懂字,但是这些家具倒是简单,他一看就知道了。
可是要做这些东西,要在现场做。
“你是要我们做家具,还是房子里的木工全部做完?”
“全部做完。”
“那除了材料费,每天要付100文工钱。”董大东挠了挠头,“那是我爹的,我……你要是让我做的话,就给,就给50文,就够了。”
“你这傻小子,你那手艺能见吗?”大东娘笑骂道。“姑娘,我这儿子成天做点小玩意儿,可房子家具他可没做过。你还是等他爹回来再做吧。”
“我会做。”他早就会了,他爹娘总是不相信他。
“你跟我来!”大东向李雨晴说。见李雨晴没动,还催她:“走啊。”
大东娘一听,急了。她知道大东是要带姑娘去看他房里那些物件,他这傻儿子,人家姑娘家怎么能去男子的房间。
唉,算了,她跟着去吧。
“姑娘,他那房里乱七八糟的,你不介意的话,你就去看看?”
“好。”李雨晴跟着上了楼。
“哇~”
这男孩的房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制品。可以开一家工艺店了。
“好,我这木工就让你做了。”李雨晴相信他。反正她的要求不高。
董大东眼睛一亮。有些小得意,他一定好好做,在他爹娘面前露一手,不然她们老是觉得他一天呆在房里不干正事。
“这是我租的店铺,如果你能做的话,就到码头来。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们运材料过来。对了,你们这种木板多少钱一块啊?”
李雨晴指着一种木板问。
“四文。”
她在心里估计着要买多少,可是还不知道尺寸呀。她不清楚古代的尺寸。
“要不,你去帮我量量房屋尺寸?”
“好!”
董大东立马去找家伙。大东娘在旁边交代一些事情。
她儿子她肯定是相信的,别看他光在房里琢磨物件,那些小东西一样样的可好看了。她就是觉得他能行。只是她大东就是嘴巴笨,不太懂人情世故。
这次大东能锻炼锻炼也是好的。反正他爹生意迟早要交给他。所以大东娘也就没有阻止他接下这活儿。
等了一会儿,大东拿了工具,两个人就往码头走去。
董大东脸皮薄,跟在李雨晴身后十几米远。还装作东看西看的,不让熟人看出来他跟着她走。
李雨晴也理解。只是她本来还要去看砖瓦的。算了,先去量尺寸也好。
“你看,董家小子晓得出门了。”隔壁的街坊指着大东调笑道。
“十天半个月也没见他出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董大东板起脸经过,他最烦这种七嘴八舌的人了。
到码头走了十几分钟。
管大爷在家。听说牛棚居然也有人租,还是一个姑娘租,管大爷的老伴也跟着回来了。
“管爷爷,契约写好了吗?”
“写了写了。”管大爷掏出两张纸。
李雨晴接过来看了几眼。上面写了大概意思是甲方租给乙方一间牛棚和柴房,每月租金一百二十文,租期一年,每年收一次租金。甲方处已经签了扭来扭去的字:管大牛。
她在乙方处写上名字就行了。没有笔墨呀。
“哦!”管大爷也想起没拿笔墨来,他孙子的笔墨都拿去读书了。“那我们去书院借一下。”
李雨晴只好跟着管大爷来到县学借笔墨。
管大爷熟门熟路的进门,和门房说了一下。就朝着门外的李雨晴喊:“来写吧!”
李雨晴进到门房处,守门的又是林夫子。
难道这县学里的夫子还要兼职门卫不成?
李雨晴拿上笔麻溜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林夫子和管大爷聊着闲话。
管大爷大儿子就是帮林家船运开船的,管家老房和县学又是隔壁,所以他们挺熟悉的。
签好了,契约一人一份。李雨晴拿了一份,说了句谢谢就先出来了。
林子墨扫了一眼,看清楚了契约上写的内容。就是普通的租房契约。他主要想说服管大叔来县学当门房。
李雨晴回到牛棚,就和大东看房子,量尺寸。顺便介绍她的设想。
只有一个人木工估计三天内有些难。实在不行再说吧,她和香丫住客栈也行。
交代好大东,她就要去东岭村买砖瓦了。坐船会比较快,先到田家河,再过渡到对岸,就到了东岭。
交了定金,买了青砖和瓦,她手上只剩下六两了。
她还没定木头,没给木工定金呢。再说还要留点本钱做生意。
钱不够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