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怎么又是这个错误!”
安景抓狂地看着屏幕上那串红色英文字母。为改这错误,他已经连续奋战了三天三夜,身体都接近极限,可惜没卵用。
忽然间,一直闪烁的乱码停住了,然后逐字显示一行文字。
“尤格”
这什么鬼东西?安景不解。正当他打算仔细研究时,又接连跳出几行。
“清单”
“光明”
“任务”
接着屏幕急闪,那些文字像被黑洞吞噬一样,不断旋转,最后凝结成一个奇异符号。
并且,那奇异符号竟然从屏幕里出来,猛地射向安景。
安景根本反应不过来,便中招了,然后身体就和沙子一样,飞快的分解着。
他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暗中,他听见几声断断续续的哭声。
“大人”
他的意识渐渐清醒,身子不由自主的动了动,随后只觉得口干舌燥,头晕沉沉的,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哭声中夹杂着一声惊呼。
“光明女神保佑!大人你终于醒了”
他猛得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陌生的天花板,天花板上雕刻着一些繁杂的花纹,花纹呈圆形包裹着一个熟悉的符号。
“啊!”
他心中一慌,叫出声来,这个符号虽然只是刻在天花板上的木雕,却也是让他灰飞烟灭的罪魁祸首。
“大人!大人!?”
一个焦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他回过神来,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一样,随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巨大的床上,身上裹着白色的布条,胸口传来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像是被火焰灼烧一样。
“快!快去叫医生来!”
他强忍着心中的慌乱及胸口疼痛,安慰自己那只是一个木雕,而这一切只是一个噩梦。
他费力的扭过头去,眼前是一个西方面孔的白发白胡子老头,鼻子很大,正指挥着几个身穿女仆装的年轻女子,女仆眼眶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痕,他看着老头不断翻动的嘴皮,飞到空中的吐沫星子,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女仆?这是什么地方?他看着老头戴着那顶红色的帽子以及顶上那个白色圆球。
圣诞老人?自己不是在做梦吗?
念头至此,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个符号,他心中一颤,紧接着记忆像是堤坝开闸放水一样,冲刷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瞟了一眼圣诞老人,唔,不是圣诞老人。
这个老头是自己的管家罗伯温,而自己是光明帝国最年轻的公爵,墨菲林克查理斯。自己刚从帝国首都夏尔城完成继承仪式,在返回领地的途中,路过奥尔城受到光明教会的邀请,主持一年一季的秋收祭典活动,然后便被罪民袭击了。
刚想到这里,脑海中便浮现出一个身穿黑袍,双眼透着红光的人。这人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bs,朝着自己的胸口刺过来。就算是记忆,他也能清晰的感到墨菲当时的绝望以及痛苦。
记忆的最后是bs插在胸口上,墨菲倒在血泊中,周围是慌乱的人群以及自己家眷的哭喊声。
他咽了下口水,得出一个荒谬的结论来。
墨菲确实是死了,而自己活过来了。
他看着女仆推开那扇高大的木门后,露出外面一个巨大的花园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他穿越了。
“大人?”罗伯温声音焦急。
“水”
他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嘶哑得像破风箱发出来的声音。
“快,快去,”罗伯温指着一个女仆,“去拿水来。”
“大人好好躺着,千万别弄到伤口了,光明女神保佑,那么深的一刀大人居然那个可恶的罪民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
安景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记忆,他有些惊诧,这些记忆根本不需要筛选、解读仿佛这些记忆是他亲身经历一样。
罪民,这是一群反抗光明教会的邪教组织,他们信奉恶魔,并用灵魂与其交易,从而获得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能够轻易的把一个人的灵魂杀死。而在墨菲的记忆中罪民似乎从来干过什么坏事,只是信奉的对象不一样,但只要被抓到就是绑上石头淹死。
安景是不信的,作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四好青年,怎么会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虽然在他身上确确实实发生了魔幻的事情。
受过现代教育和被各种电影电视剧n的的他一瞬间便得出一个结论来,这个罪民组织可能是光明教会为了维持统治而编造出来的谎言。类似的例子便是欧洲中世纪那些可怜的女巫了,兴许这些所谓的罪民便是这种情况下的牺牲品。
无独有偶,墨菲的记忆力中也有类似的想法,好像身为南方人,大多都抱有这种想法。
虽然自己确确实实被罪民杀死了,但嗅觉敏锐的他依旧闻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查理斯这个家族近一百年来,只要继承爵位的人从来没有活过五十岁的,包括其妻子,从墨菲的曾祖父一直到他的父亲,都死在五十岁这个坎上了。家族中除了一些仆人就只有两个堂兄,墨菲自己现在二十五岁,要是他死了,爵位自然落在那两个堂兄上。
“罗伯温,那个罪民呢?”
安景斟酌一会,现在的他急需把周围的状况理清,虽然当了个公爵,但好像这个公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舒服,按照历史的进程,他还能继续活二十五年。对于已经死过两次的他,总感觉一股阴影一直笼罩着自己。
“那个该死的罪民已经被关进监狱了,大人不要着急,我这就通知让他们杀”罗伯温说着就要出去。
“慢着!”
安景叹了口气,暴力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优方式,只能激化矛盾,把局势变得复杂。武断剥夺一个人的生命,自己充当上帝,安景目前做不到。当然了,他也不是圣母,暴力虽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但绝对是最快解决问题的方法。暴力不是目的,而应是一种手段、最后的一种手段。
暴力会上瘾的,他可不想做一个只会杀人的莽夫。
“大人”罗伯温疑惑的看着他,“可就算我们不动手,光明教会的人也会动手的。”
“嗯?”安景疑惑了,难道自己这个公爵比不上教会?他刚这么一想,脑海中便浮现出关于教会的记忆。
接着他沉默了,这个世界神权凌驾于王权。
帝国虽然对光明教会恨得牙痒痒,但作为建国时就存在的唯一教会,根深蒂固,权势滔天。单从帝国的名字就能看出一些端倪,就连国王的加冕,也需要教皇点头才合法。
帝国看似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不过更让他好奇的是,这么长的时间居然没有兵戎相见,帝国那些愤恨教会的人真的能这么容忍?还是另有隐情?
他正想着,就听罗伯温说道:“大人可不要忘记了,教会一直对我们领地上没有神殿而耿耿于怀,要知道南方除了我们的领地,其他就是一片荒野。教宗几次在国王面前说这事,但都被国王挡了回去,”罗伯温说着脸上露出崇敬的神色,“我们的罗杰国王真是个好人啊。”
好人?
安景听完冷笑一声,什么好人,分明是驱虎吞狼之计,用心歹毒,不言而喻!
他叹了口气,自己似乎被夹着帝国和教会中间了。
不过他翻遍记忆也没有找到自己的领地上没有神殿的原因,正要询问的时候,卧室门便被推开了。
“大人!”一个身材修长,面貌俊美,身披盔甲的金发青年推门便进来了。
安景见到这个人,心中不由得高兴起来,在墨菲的记忆中,这是自己最忠诚的骑士,哈里森,是最值得相信的人。
哈里森来到墨菲床前,单膝跪地,“大人我来迟了!”他说着眼眶有些红,把身上的佩剑取下来放在地上,“请大人责罚!”
“捡起来,”安景看了一眼,摇摇头。
“可是”哈里森神色激动,“我并没有尽到一个骑士的责任。”
“这并不怪你,是我非要让你留在城外的。”
“大人”
哈里森身子摇了摇,直把盔甲震得哐当作响,眼眶红得越发的厉害了。
安景说着心中一动,这个骑士虽长得好看,但脾气像头倔牛,十个壮汉都拉不回来,“哈里森。”
“属下在!”
“我交待你一件事,要是办好了,就不惩罚你,这事就这样揭过了。”
跪在地上的哈里森身子动得更厉害了,抬起一只手来放在胸口,“属下一定万死不辞!”
“过来,贴近点。”
哈里森连忙站起来,把耳朵贴近,激动的脸色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大人不是开玩笑的吧?”
安景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去理他。刚才说话的方式完全不是墨菲的行事风格,但现在的他已经来不及顾忌这些东西了,他已经身处漩涡中了。
他必须和时间赛跑。
骑士哈里森满脸古怪的出去了。
“难啊,开局也太难了”安景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那个奇异的符号,有了墨菲记忆的他知道这个符号是光明教会的标志,严格来说是光明女神的标志。
光明女神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
他心中苦闷,自己似乎夹在教会,帝国,罪民这些势力中,还有家族里那两个堂兄。
安景前世一直过得郁郁寡欢,到了这个世界似乎更加变本加厉了,怎能不让他愤怒?都换了一个身份了,要还继续窝囊的活下去,他也不用罪民动手,自己就去死了!他心中闪过一丝狠戾,要是他们让我不好过,那我肯定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大人?您说什么难啊?”
他睁开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符号,随后深呼一口气,既然大难不死,那就当个公爵潇洒的活下去吧!
“没什么,”安景,哦不,墨菲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自己的管家,“快去催下那个医生,我的胸口疼死了,还有那些女仆,叫他们快一点,我快要饿死了。“
”然后好好跟我说说罪民以及教会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