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这几乎是最严重的指控了。
至于是什么谋杀案?自然便是那三个男人的谋杀案。
随便查查就能查到,那三个男人最后是去追潘劲宇了,他几乎是这个谋杀案最大的嫌疑人。
叶烁几乎立刻就想通了这一点,现在唯一能证明潘劲宇清白的就是她了,然而她却没法说出口。
因为那个警察,只说了谋杀案,而没有说是什么谋杀案,这么冒冒然的上去辩解,只会让情况愈加糟糕。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站到那个中年警察面前,仿佛一个毫不知情的人一般,问道:“你们要抓人,总要说明白是什么谋杀案吧?这么不明不白的,有逮捕令吗?”
“小丫头别搀和,小心我和你要身份证。”中年警察摆摆手,一脸烦躁道:“一个未成年来酒吧我没和你计较不错了,别没事找事。”
龙崎市太平了那么多年,什么时候出过这么恶劣的案件,上头下了死命令,必须要在三天内破案,他心里压力也很大。
在他看来,这案子就算不是潘劲宇,也肯定是和潘劲宇有关,带他先回去总是没错的。
“放开我,什么谋杀,我没杀人,你们不能抓我!”
潘劲宇依旧挣扎着,那惊慌的呼喊在这安静的酒吧里显得格外的醒目,周围那些男男女女不由的都看向了这里。
“看什么看,都给我乖乖排队尿检去。”中年警察朝着周围瞪视了一圈,直吓得那些人都纷纷低下了头,生怕被其盯上也被带走,只是私底下,却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但沾染到自己身上就不好了,这便是所谓的围观群众,亦或者键盘侠、喷子的一贯尿性。
只会哔哔,哔哔你呢?一群傻叉。
中年警察转过头来,摆了摆手示意两个手下先把人松开,看着神色惊慌的潘劲宇,不紧不慢的道:“你说你没杀人,那好,我问你,你昨晚上唱完歌后干嘛去了?”
潘劲宇不太明白对方问这个干嘛,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实话实说道:“我昨天唱完歌,我和一个客人有点小摩擦,被他的三个手下追了一夜。”
“可以,很诚实,然后呢?”中年警察面无表情的问道。
“然后然后我逃掉后就回家了。”潘劲宇支吾着说道。
因为心底的某种情绪,他不太想让叶烁扯上关系,况且,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一个柔弱小姑娘救了,这事情,好说不好听啊。
然而,潘劲宇的支吾让中年警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潘劲宇的眼神满含煞气。
“你在撒谎。”中年警察用一种十分肯定的语调说道,“你没有逃掉,你被那三个人逼到了死角,但这却是你有意为之,你在那个小胡同里,杀了他们。”
“我没有,我没等等,那三个人死了?”
潘劲宇才反应过来,情不自禁的瞥了一眼旁边的叶烁,表情呆滞,似是被这个消息镇住了。
那中年警察也没说那三个人是怎么死的,在潘劲宇想来,当时他以为叶烁只是把人打晕了,实际上,却是杀了那三个人。
毕竟,当时他被叶烁催着离开吃早饭,也没仔细去看那三个人到底是怎样。
晕了和死了,看起来都差不多。
“想什么呢?人肯定是你杀的啊。”中年警察看着潘劲宇,神情不耐的道:“怎么着?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就和我回局里,赶紧把案子结了,你轻松我也轻松。”
“我我没有杀人。”潘劲宇无力的辩解着,他不想背上杀人的罪名,但也不想说出当时叶烁在场。
虽然心里认定人是叶烁杀的,但在潘劲宇想来,看起来那么清纯善良的女孩,怎么会故意杀人?肯定是失手了,不小心的,力度太大了等等各种这样那样的原因。
外貌在一定程度上总是能影响一个人的判断的,就好像那些武侠片里一样,一个男人救了一个姑娘,如果男人好看,姑娘就会说:“公子大恩无以为报,小女子唯有以身相许。”
如果男人不好看的话,那就完了,啥好处没有,就一句“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恩公”完事。
嗯哼,好看就是“公子”,不好看就是“恩公”。
一个道理的事情。
系统给予叶烁的这个外貌,真的是很占便宜,各种意义上的。
总而言之,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叶烁会故意去杀人,何况,说不定是他们离开之后,某个神经病过来杀人呢?
这种事情,谁说的准?
然而,潘劲宇尽力想撇清叶烁和这件事的关系,却耐不住叶烁自己跳出来。
在中年警察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后,叶烁眼睛一亮,终于等到了机会,潘劲宇的话声还未落下,她连忙就上前接道:“是的是的,他没杀人,我证明,那时候我和他在一块呢。”
“嘿,我说你这小丫头,我懒得找你麻烦你非往前凑是吧?”中年警察似是感觉有些热,摘下了警帽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你成年没。”
这就很烦了,叶烁别说身份证了,连户口本都没有。
“这和我身份证什么关系啊?现在不是在说谋杀案吗?”叶烁争辩着,试图跳过身份证这个话题。
“你别在这和我老三老四的,我让你拿身份证听见没?”中年警察才不管叶烁说啥,被叶烁三番四次的阻拦,他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在他眼里,叶烁就是个没事找事的小太妹,明明和她没什么关系的事情,非要上来搀和一脚,干嘛?彰显自己存在感?显得自己与众不同?
还是龙崎一中的学生?拉倒吧,家里给了多少赞助费进去的啊?
中年警察看着叶烁身上那身校服,眼里满是不屑,正准备再说上她两句,却不料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
“老吴啊,我这三根烟都抽完了,人还没带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