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话说完了,众人的脸色很精彩,尤其是徐长龙,很多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要知道刚才西夏人紧急军情,就被他给拦下来了,如果说谁是叛徒的话,他的可能性最大。
退隐江湖这么多年了,现在突然走冒出来插手帮中之事,这本来就是不正常的,尤其在李牧抛出阴谋论过后。
很多弟子都产生了怀疑之心,就连几大长老现在的表情都很怪异,不管有出于什么目的,今天的事情确实不对劲。
“哼,小子你说的天花乱坠,如果没有敌人过来,看你怎么说!”徐长老冷笑着说道
当他说出这句话过后,就开始后悔了,万一敌人来了,自己叛徒的嫌疑不就洗不清了么?
看着自我带入的徐长老,李牧就乐了,老狐狸还是得中招了吧!
“弟子只是实话实说,徐长老何必这么大反应呢?我们都是江湖中人,小心无大错,总好过真的被人出卖,损失惨重的好!”李牧争锋相对道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位徐长老的辈分虽然高,可是在这里却没有嫡系,四大长老有伤在身,又刚刚被废掉了长老之位,不可能给他帮忙出头。
其他几位却是支持乔峰的,他们不希望这个时候发生变故,影响到他们的利益,李牧出来搅局正好符合他们的利益。
“行了吧,任你巧舌雌黄,都改变不了乔峰是契丹人的事实,还是不要转移注意力了!”徐长老自以为得计道
明面上李牧属于丐帮的后起之秀,又是在乔峰当帮主的时候提拔起来的,这个时候为了帮乔峰保住帮主之位,故意转移话题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把这个话题挑明了,李牧也故作震惊的闭嘴了。没有人笑话他,江湖中人重恩义,丐帮上下念乔峰好的人也不在少数。
现在黑锅还没有给乔峰扣在头上,他的名声还没有臭,对他的身份大家也是半信半疑。
如果李牧愿意的话,甚至还可以将他洗白,把阴谋论的帽子扣在这些参与者身上。
毕竟书信是可以造假的,这是最容易推翻的证据,丐帮这么多人,见过汪帮主字迹的人也不少,为什么要外人来指证?
要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就算是为了丐帮的名声,大家也应该关起门来处理啊?
不过机会他已经给乔峰提供了,只要他自己愿意,一口咬定书信是假的,让丐帮弟子亲自验证,就会一大帮的人说是假的。
再厚黑一点儿,直接把这些人以阴谋巅峰丐帮的罪名给拿下,全部咔擦了,保管以后没有人敢拿这件事情说话。
停顿了片刻功夫后,乔峰无奈的说道:“乔某身世来历,惭愧得紧,我自己未能确知。
但既有这许多前辈指证,乔某须当尽力查明真相。这丐帮帮主的职份,自当退位让贤。”
说着,伸手到右裤脚外侧的一只长袋之中,抽了一条晶莹碧绿的竹杖出来,正是丐帮帮主的信物打狗棒,双手持了,高高举起,说道:
“此棒承汪帮主相授,乔某执掌丐帮,虽无建树,差幸亦无大过。今日退位,哪一位英贤愿意肩负此职,请来领受此棒。”
丐帮历代相传的规矩,新帮主就任,例须由原来帮主以打狗棒相授,在授棒之前,先传授打狗棒法。
就算旧帮主突然逝世,但继承之人早已预立,打狗棒法亦已传授,因此帮主之位向来并无纷争。
乔峰方当英年,预计总要二十年后,方在帮中选择少年英侠,传授打狗棒法。
这时群丐见他手持竹杖,气概轩昂的当众站立,有谁敢出来承受此棒?
乔峰连问三声,丐帮中始终无人答话。乔峰说道:“乔峰身世未明,这帮主一职,无论如何是不敢担任了。徐长老、传功、执法两位长老,本帮镇帮之宝的打狗棒,请你三位连同保管。日后定了帮主,由你三位一同转授不迟。”
徐长老道:“那也说得是。打狗棒法的事,只好将来再说了。”上前便欲去接竹棒。
宋长老忽然大声喝道:“且慢!”
徐长老愕然停步,道:“宋兄弟有何话说?”
宋长老道:“我瞧乔帮主不是契丹人。”
徐长老道:“何以见得?”
宋长老道:“我瞧他不像。”
徐长老道:“怎么不像?”
宋长老道:“契丹人穷凶极恶,残暴狠毒。乔帮主却是大仁大义的英雄好汉。适才我们反他,他却甘愿为我们受刀流血,赦了我们背叛的大罪。契丹人哪会如此?”
徐长老道:“他自幼受少林高僧与汪帮主养育教诲,已改了契丹人凶残习性。”
宋长老道:“既然性子改了,那便不是坏人,再做我们帮主,有什么不妥?我瞧本帮之中,再也没哪一个能及得上他英雄了得。别人要当帮主,只怕我姓宋的不服。”
群丐中与宋长老存一般心思的,实是大有人在。乔峰恩德素在众心,单凭几个人的口述和字据,便免去他帮主之位,许多向来忠于他的帮众便大为不服。
宋长老领头说出了心中之意,群丐中登时便有数十人呼叫起来:“有人阴谋陷害乔帮主,咱们不能轻信人言。”
“几十年前的旧事,单凭你们几个人胡说道,谁知是真是假?”
“帮主大位,不能如此轻易更换!”
“我一心一意跟随乔帮主!要硬换帮主便杀了我头,我也不服。”
奚长老大声道:“谁愿跟随乔帮主的,随我站到这边。”
他左手拉着宋长老,右手拉了吴长老,走到了东首。
跟着大仁分舵、大信分舵、大义分舵的三个舵主也走到了东首,李牧自然也走了过去。一部分丐帮弟子,也跟了过去。
全冠清、陈长老、传功长老,以及大智、大勇两舵的舵主,却留在原地不动。
这么一来,丐帮人众登时分成了两派,站在东首的约占六成,留在原地的约为两成,其余帮众则心存犹豫,不知听谁的主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