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鸟首人身的神灵大笑着，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猛然面色一变道，“是啊，杀！”

“三百载功德，无数人供奉本神金身，一朝成神，本神杀了他们，生前这些人是怎么对本神的，本神也怎么样还回去，一点点看着他们挣扎，吞食了他们的血肉，只是本神没有想到其中一人居然还有大功德在身，你说可笑不可笑？”

“足足用了数十年的十年，本神才缓了过来，本神错就错在遇见了你，除此之外你来说说本神还有什么错？”

鸟首人身的神灵言语中透露着疯狂，让人毛骨悚然！

苏离沉默了，意思是怪我咯？

这一尊神灵并没有错，可同样也错了。

可以说，能够成神的，除了先天神灵之外，后天成神的神灵都是依靠着功德！

功德与信仰只是一念之间，如这一尊鸟首人身的神灵，正是因为有着大功德在身，在死后的瞬间，直接将一身功德化为信仰，以信仰点燃神火，直接成神！

以这一尊神灵生前的功德来计算，这一尊神灵成神的瞬间就足以凝聚出神体，凶威滔天！

可这一尊神灵杀了的那一群人中，有一人身上同样有着功德，在将这人杀死之时，这尊神灵也受到了反噬，重伤至今才缓过来一点。

可以说，有功德在身的生灵，是最麻烦的，谁都不愿意去招惹，当然要是如此次这般有生死之仇，拼着遭受重创也可以将其斩杀。

想要斩杀拥有大量功德的生灵，除非你是普通人，再或者是武者但自身拥有的功德比起对方更多，要是比对方少，斩杀对方之后，自身也会被对面的功德反噬，直接陨落！

而被神灵斩杀的生灵，不管一身功德有多少，都没有机会以功德化为信仰点燃神火！

“或许你以前是有滔天的功德，站在我的角度，你不仅没有错，反而是对的，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做。”苏离看着身躯逐渐虚化的这尊神灵，顿了顿道，“但是，站在天地的角度上来说，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错的。”

“天地？天地不仁，本神苦心三百载功德无量，最终却落得这般下场，凭什么说本神是错的！”神灵抬头看天，眼中全是不服！

“你生前的功德无量，这一点我不会否认，可在成神杀了仇人之后，你还是你吗？”

苏离叹息一声，同时收敛心神，不得不说这尊神灵一席话，让苏离产生了些许动摇，神灵真的是错的吗？

这一个念头一出现，苏离瞬间心中一凛，将这一个念头压了下去。

前世星河大陆已经用事实证明了，神灵不分好坏，只要是神灵，必然是坏的！

不管是对其余生灵来说，还是对整个天地来说皆是如此！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可以上路了。”苏离自这种压抑的气氛中挣脱出来，要是神灵分好坏，那还要自己屠神证道做什么？

苏离不想去想那么多，那么深，苏离明白，自己本身就没有选择。

天地孕万物，自己在整个天地面前，也不过是一只蝼蚁，天地想要除掉神灵，那么自己就要除掉神灵，无法避免！

没有选择！

那种一见到神灵，感知到神力的瞬间，升起的强烈厌恶感就是最好的证明！

苏离可不想今天是自己除掉的是神灵，要是某一天天地让其余生灵来除掉的是自己该怎么办。

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是天地要清除神灵，那万物生灵都只能是天地手中的那一把刀！

苏离的道心稳固下来，背后被冷汗打湿，要是方才自己质疑自己的道，那自己也就废了！

想明白这一点，苏离看向这一尊神灵的眼神中满是忌惮！

“我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可惜了，终归还是没能动摇你的道心，我很想挖出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一颗怎么样的心，如此坚定，冰冷。”

逐渐开始虚化的神灵眼中露出惋惜，神色平静了下来，仿若之前一切都是错觉。

一片如玉般的羽毛飘至苏离身前，神灵的声音从苏离耳边传来，“本神只恨当年自负，放走了一人，看在本神身前为你人族所做出的贡献上，帮本神一个忙，本神的羽毛中蕴含了当年离去那人的一缕气息，它会带你找到当年离去的那一人，杀了他！”

“作为报酬，本神的羽毛会为你抵挡神体境全力一击！拜托了。”

一缕金芒冲霄而起，与此同时一粒足有拳头大小的种子出现在苏离身前。

伸手接过这一尊神灵的羽毛，苏离心情复杂，这一尊神灵说的神体境就是武者境界中的真身境，锻骨境之上才是真身，这一样一支羽毛对自己的帮助很大，关键时刻足以救命。

“这件事不好办啊，好处都收下了，不办事不是我的风格啊。”苏离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苦恼。

这一尊神灵当年成神的那一刻就直接是相当于武者的真身境，这样恐怖的存在，杀一群凡人，还让其中一人跑了，那跑了的那一人身上蕴含着多少的功德？

至于另一个被杀了的人身上的功德反扑之下，也重创了这一尊神灵，让其虚弱这么多年，甚至连离开此地的能力都没有！

这才是苏离苦恼的原因，这样拥有大功德的人，杀了搞不好功德都能反杀苏离。

“算了，到时候看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逃走那人是不是还活着都不一定，真要遇见了就再说。”想了半晌，苏离美滋滋的将这一片羽毛贴身放好，打量起被金芒包裹，在虚空中沉浮的那一颗种子。

伸出手，穿过淡淡的金芒，将其中的种子取了出来。

凡是屠神证道之时天地降下造化的物品外都会有这么一层金芒包裹，不是屠神本人，不要想要将其中的物品取出来，真要有强大到能够强行击碎这一层金芒的人出手，那其中的物品直接就会泯灭！

这是一颗成人拳头大小的种子，有一缕芳香自其中散溢出来。

“血牙米，好东西！”

苏离双眼眯在一起，武者在锻体阶段胃口惊人，寻常的食物吃再多对武者的帮助都不大，而血牙米则不同，这是一种灵植，服用对处于锻体阶段的武者大有帮助。

“可惜就是太少了，只有一颗种子。”

苏离有些不满足的想着，要是顿顿都有血牙米，那自己整个锻体阶段足以缩短一半不止的时间！

“血牙米只要有足够的血液浇灌，就算天地灵气不足，也会在一个月内成熟，一旦成熟，少说也有三十颗血牙米，倒也足够支撑我一段时间的修炼了。”

只是再次成熟的血牙米已经属于第二代，尽管食用得到的好处和第一代的种子相同，可却不能够再用来当做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