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3章 心急(1 / 1)馨香儿啊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你不舒服吗?有什麽我能帮忙的地方吗?你要看大夫吗?我把你的丫鬟和你家里的人叫来吧?”

“别叫人,你出去就行了。”

“……我也知道半夜三更跑到你的房里来是於礼不合,可壹来我的迷药是你下的,你就要对我负责二来我就是想回也回不去了啊我听说你们罗府的东西大院之间有隔墙,每日子时壹刻就要上锁,现在是子时三刻,你们罗府给我安排的的客房在墙的那边,如今我又行动不便,所以不是我赖着不走,而是我确实是有房回不得啊……”孟瑄摇头叹气。

楚悦咬牙切齿:“桃夭院里到处都是房间,你愿意睡哪壹间就去睡哪壹间好了,若是让我再听见你唧唧歪歪,我壹掌拍死你扔去喂野猫和野猪。”听得桌子那边没了回话的声音,楚悦心中暗暗欣慰,对付那些皮孩子,打不管用骂不管用,最管用的壹招就是恐吓。

感觉房间清净下来,本应好好休息上壹回的她却难以成眠,平生从未害怕过黑夜的她,头壹次觉得今晚的夜黑的让人发抖,她打了个寒颤,在棉被中缩成壹片秋天的枯叶……壹定要咬牙挺过去,不管重来几次,只要她有得选择,她都不会选择去喝那壹碗孟婆汤,因为,在这个世人都“失去了记忆”的世间清醒而痛楚的活着,是她自己的选择,也是她壹个人的征途……悦儿,只要咬咬牙,你壹定可以挺过去的……

“那我就不客气的选这壹间啦,”壹个声音贴着楚悦的後脑勺响起,徐徐的热气拂上她的耳畔,“喂,被子分我壹半,谢谢。”

她抖了壹下猛然转头,不可置信地瞪着不问自取,擅自分去自己壹半枕头的那张灿烂笑脸,虽然想把对方踹下去,可是身子却已经虚脱到极致,做什麽的力气都没有。没想到保定伯孟善堂堂亚圣孟子的传人,竟然教出壹个如此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登徒子儿子,才十壹岁就钻女子闺房,爬女子绣床!

楚悦怒极反笑道:“瑄小公子,实不相瞒小女子今年年方十岁,貌若无盐,骨瘦如柴,你若想偷香窃玉应该去找我的好二姐才对,我们全家都会欢迎你的。”

“你的床上怎麽只壹个枕头壹张被子,我家里我的床上有四个枕头两床被褥呢,”孟瑄用手指揪着被头,想把那条裹得像蚕茧壹样的被子剥开分壹杯羹,同时教育小丫头说,“以後你睡觉应该在床上多放几床被子,睡起来又暖和又热闹,这样你就不用壹个人孤零零发抖了。”剥了很久,每次拽开壹点缝就被对方重新收紧,孟瑄无奈道,“我是看你被那大恶人捉去壹次,吓得晚上睡觉直发抖,才好心来看看你的,你好歹掀开让我看看你嘛,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我会治病。”

蚕茧的顶部蠕动壹下,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才没有发抖,我好得很,你滚。”她多想让棉被上长出壹层刺,把自己扮成壹只刺猬,把那些居心险恶的人、势力嘴脸的人和那些不相干的陌路人都统统壹次刺走。

孟瑄沈默了片刻,继续去揪被子,口中问:“那个恶人伤到你了吗?他打了你哪里,给我看看!看完了我就走,否则我就壹直在这里吵着不让你安静睡觉,给我看壹眼行吗,丫头?”

她冷冷道:“院子里现在有彭时彭渐、风言风语和我的两个丫鬟,现在我数三声,你若还不从窗户逃走,我就喊人了。”

孟瑄无所谓地说:“本公子早就听见了,不就是六个小毛头吗?实不相瞒我武功高强更兼心狠手辣,每次我外出采花,若是被旁人瞧见了,我都会先杀人灭口再清理现场,做的就像没死过人壹样你想喊就喊吧,最多就是明天早晨罗府之人发现有六个人从人间蒸发了。”

“咚咚咚”,门上传来壹个敲门声,然後蝉衣的声音响起:“小姐,你睡了吗?”脆生生的欢快声音,让床上的两个人蓦然壹僵。

楚悦的头从被子里冒出来,对着门上的人影扬声道:“我睡了。”尾音略带壹丝颤抖。

“睡了?”蝉衣的语调像唱歌壹样拐了个弯儿,“可我听着你的声音壹点儿睡意都没有呀?小姐你开开门嘛,我有个事想跟你说说,我还给你泡了菊花茶,你喝了再睡嘛!”

楚悦惊慌又虚弱地偏头,瞧见了枕头旁边那壹张表情狰狞而充满了威胁意味的面孔,厉声对着门口喝道:“不开,你快走!不走放狗咬你!”

蝉衣浑然不信:“小姐你没养狗。”

楚悦昏昏沈沈的脑子里突然闪过壹道灵光,道:“我门上趴着壹个老鼠,你看见了吗?吱吱的吵得人烦的慌,你给我弄走吧。”

“……”门上的人影立时没了,蝉衣的声音也远了,“呀!呀!呀”

孟瑄扑赤壹笑,趁着旁边的被子敞着壹条缝,迅速地扯开壹角钻进去。他露出壹个诧异的表情,口中抱怨道:“呀!你怎麽凉得像冰块,比我这没有被子的人还凉,本来还想让你暖壹暖我呢!”见身侧的那冰块抖得厉害,叹口气将冰块收进怀里,“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热,得了,咱们俩互相取暖吧。”

楚悦觉到自己的背贴上了壹个温凉的依靠,虽然没有增加多少暖意,但是後方探过来的手臂有效的止住了自己的颤抖,仿佛在壹道无边无际的深渊中壹直掉壹直掉,突然就被这条手臂接住了。

“你瞧,这样不是很好吗?咱们俩都不冷了,”孟瑄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个大人,理智中带着温和,“刚才我说了我只是想帮你,可你就是不肯掀开你的被子,如今你贴着我,壹定能感觉到我没有恶意了,对吧?人的嘴巴会撒谎就像你刚刚明明冷得发抖却说你没抖,明明孤单得要死却说要我滚可是人的身体最诚实,你的身体在说,你需要壹个怀抱,而我的身体则在说,我只是想这样抱壹抱你。”

“……”她不愿意多想,自己应不应该从这样壹个温凉的怀抱中取暖,也不去想为要这个怀抱让自己觉得安心,只是像壹只归巢途中迷了路的倦鸟,误挤进了同类的鸟巢中那般,虽然很陌生,但同类之间总是有互助的理由,凭着相同的气味,相同的眼神,相同的温度。

“其实本来我是寒暑不侵的,不过自从中了你的麻药之後,我的两条腿又冷又麻,壹点知觉都没有了,哈哈,丫头你的麻药真厉害啊,从哪儿弄的啊?”得不到怀中人的回答,孟瑄把手臂紧了紧,将冰人儿更紧的拥进怀里,又将下巴放在她的头上蹭了蹭,突然疑惑道,“你好香,我曾闻过这个味道,你用的什麽香?随便哪个胭脂铺里都能买得到吗?”说着把怀中人拉高,放在鼻端从发丝壹直嗅到了耳边、颈侧、胸口和小腹,然後重新拉下去,收回自己怀里,然後他小声滴咕道,“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咦,奇怪啊,她们道姑也用香粉麽……”

她就像壹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壹样,任由他随意摆弄着,却没有丝毫的不舒服或受冒犯的感觉,这是为什麽呢?虽然她救过他壹次,可他对她而言还是个陌生人呢,难道说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她已经活过二十八年,所以被壹个十多岁的小弟弟抱壹抱没有关系?可是倘若抱她的是彭渐,她也会这样想吗?

“喂”

“丫头”两人同时张口,话头赶在了壹处。

“你先说。”楚悦闷闷道。

孟瑄捉起她的壹缕黑发晃壹晃,问:“你用了什麽香?我喜欢这个味道,也想买壹盒,哪里有得卖?”

“这是情花香,是我的长生锁里的香匣里装的情花种子,不过已经用完很多年了。”

“情花?”孟瑄忽闪壹下长长的睫毛,化身为好奇宝宝,“很有意境的壹个名字,味道也如兰似麝,这种花壹定很美吧?”

“还好吧,你若想要可以去药铺买,胭脂铺里找不到这个。”

“药铺?原来还可以治病啊,真好……”孟瑄用上嘴唇和鼻子夹住那缕青丝,猛吸道,“又香又善良又能治病的壹种花,就像紫霄她壹样啊。”

“这花有毒。”

“有毒?”孟瑄的鼻子夹上的头发掉了,眉毛壹高壹低。

“对,情花又名白色曼陀罗,据说曾经是壹种开在天上的花,误落於人间。此花全株有微毒,而且以种子最毒,有麻醉的作用,可以与川乌、草乌壹同做成蒙汗药,你中的那种安息草也被情花蒸露泡过。”楚悦壹口气说了这麽多,觉得胸口的某个地方突然有些通气了,於是做了个深呼吸,让更多的生机走到自己的身体中来。

孟瑄只觉得壹股甜香袭上鼻端,让他的鼻尖微微发痒,忍不住低头在怀中小人的额际蹭了两下,然後自己的嘴唇又好巧不巧地擦过她的眉毛。看到她的眉头微微凝起,他也自知逾矩了,不过再壹想,他解释道:“其实我比你大,大很多。”我只是把你当成壹个小妹妹,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楚悦在心里浅嘲,小孩子果然就是小孩子,最喜欢拿年龄出来作比较,谁大谁壹岁,谁又比谁高两分。算了,不跟他计较了,当被小朋友亲到了。

孟瑄微微壹怔,方点头道:“好,那我再搭给你壹条腿。”说着把这个冰冰凉的小人儿侧躺着用左臂揽住,又用左腿在下面拦了壹道,把她整个人锁在怀里,左手放在她的小腹处,胸口紧紧贴着她纤瘦的背。怀中之人懒洋洋地驱赶道:“下去,很重。”

“嘘丫头,我有事要跟你说,”孟瑄突然凑近她的耳畔,低声说道,“你不用害怕,也不用讲话,只要静静听我说就好了。早在跟你下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寻常之人,後来刺客来了,你奋不顾身冲上前救老太君,我去拦住你的时候,发现你经脉中是有内力的,而且气息时强时弱的并不稳定。当时我在心内纳罕,不知壹个深闺小姐为要会有这样强的内力,就藏在心中没有问出口。”

怀中之人在他说到壹半的时候就僵住了身体,於是他拍拍她的肩头安抚道:“别怕,我没有恶意,你先听我说完,好吗?刚才你回房之後,我瞧见你的双目时明时暗,鼻翼翕动不止,却又看不见什麽严重的外伤,因此,我怀疑你被掳走期间跟人动过武,而且受了不轻的内伤,因此我才坚持要掀开被子看看你。”

说着他捉起她的壹只细细地手腕,静诊了片刻,方又说道:“刚才我接着闻香的机会,听了你的心脉和丹田,发现与其说你是受了内伤,倒不如说你是真气爆棚了,也就是俗称的气骤。於是,我的心中就更惊讶了,因为像我们这样日夜习武,并且时常在战场上经历生死大战的武将,也只有在向上进了壹层武阶,因而功力骤然大增的时候,才会出现短暂的无法驾驭体内真气的罕见情况。壹年之中能出现两次,就证明此人习武非常勤谨,以我为例吧,我过去的几年里除了吃饭,没有壹刻不在习武,饶是如此,壹年也只能碰到五次、加起来少於五天的气骤。而你的气骤情形,看起来已经至少发生了半个月以上,因此丫头,我想问,你的真气……是不是从别人那儿弄来的?”

楚悦听得对方侃侃道出了自己的秘密,顿时有壹种无所遁形的慌乱,气恼地反问道:“你怎知我不是自己练出来的?或许我是个天生的练武奇才呢?”

“平心而论,你虽然是个习武的材料,天资却连我的壹半都不到,而且你摸摸看,”孟瑄将自己的粗糙手指放在女孩儿细致的手心中,示意她触摸,“世上的天才、鬼才也是这样来的,你的双手没有壹丁点儿拿过刀剑的痕迹,而壹身内力却堪比壹个习武十几年的武林高手,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你究竟想说什麽?”楚悦将手缩回被子,暗暗摸上手腕的针套,冷声问道,“世上奇怪的事多了去了,你为什麽对我的秘密感兴趣?”不用慌,她也知道他的秘密,她还救过他的命呢,用这两样威胁他!

孟瑄微笑道:“丫头你别急,我说了我没有恶意。我看得出你根本驾驭不了这些不属於你的真气流,也用不了你的内功,所以你有内力等於没内力。而且这些真气整日里在你的体内乱窜,实在是壹件非常危险的事,因此我想跟你打个商量,能不能把这些真气先借给我用用?”

“借你?!怎麽借?不借!又不是借钱,转手壹递就行了当然钱也不会借!”楚悦气哼哼地鼓壹鼓腮帮,想要从这小子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哼,之前以为他是个半夜摸进女子闺房的采花贼,後来又以为他是个来寻找母爱的孤单小鬼,没想到最後发现,他竟然是个上门来借钱的精明算盘子。

挣紮了两下,她惊然发觉,自己的身体虽然还能动,可是她的背像被黏住了壹样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而他的手臂和腿牢牢地将她锁在床榻和他的身体之间,根本不容许她离开!

“你对我做了什麽?!”楚悦惊叫道,“你放开我!我要叫人了!”

皇太女直播背锅日常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