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岑昔语气平和,虽然怀疑田塍为何能够这么快成为采购,可是岑昔知道,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没有绝对的公平。
个人追求、个人手段,各凭本事而已。
“果然是岑京,你怎么在此?”那田塍果然一愣,又想起田屹匆匆跑过来告诉他岑家还有人活着,刚开始他并未放在心上,可如今岑京真真切切站在眼前,完好无恙。
“田塍大叔,岑家两年前遭遇匪劫,京死里逃生,养了两年才康健。”
“原来如此。”男子声音粗狂,犹如马力全开的风箱,伸手拍了拍岑昔的肩膀,岑昔立刻皱眉,这力道实在太大,就如铁箍一般。
“太好了,我前两日听说这司天学院中出现了一个岑京,我还打听来着。今日再见到实在是上天之意,太让人高兴了。”
“”你那亲兄弟躺在床上,你如此高兴适宜么?
“田家老爷,这人还看不看?”神巫奶奶见此,有些摸不着头脑。
“麻烦神巫奶奶。”田塍后退一步,冷哼一声,一个少年而已,当日岑知渡的尸体可是真切地看到了。
那神巫奶奶装模作样的在田家大院里转来转去,最后在岑昔所指的方向,又说了几句,大意是这几根百年之树已经成精,一刀砍了惹怒了树神,这才遭了雷劈。
跟着就示意岑昔,又指挥着家仆将驴后的铁棒搬了过来,那田家人并不解何意,只跟着神巫奶奶的指示,挖了个坑埋了进去,再一番跪拜磕头,足足弄了半个时辰,才从田家人手里拿了那剩下的九十两。
两人离了田家,除去铁棒的本钱用了十两银子,两人将剩下的钱分了,神巫奶奶到底不放心,岑昔再三保证,并说那田家之人认识他,这才抵消了神巫奶奶的的疑虑。
岑昔拿了钱又去了药店,抓了十两银子的药。剩下的钱,仅买了一些必用的米面粮油之类,余下的银子也不敢乱花,傻娘的药是个无底洞,驿馆的大夫说这药需长久地喝才能有效果。
岑昔赶回家时,太阳西斜,岑青远远地站在院门口等着,一见岑昔的身影奔了出来。
“去吧”屋内传来一声冷沉的声音,屋内不知何时多了的两人顿时一愣。
“主子”怎么能将主子一人留在这里,花了一天时间才寻到这里,自然势必要带走主子的,而且这环境,他们主子又怎么能住的下。
“不用打草惊蛇,查出幕后之人。”坐在竹榻上的男子开口,来司天学院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起来。
“是”身后侍卫不敢强留,又看了一眼呆坐在一旁的傻娘,确认无威胁之后,在岑昔跨进院子的前一刻,从后院飞了出去。
“哥哥,你出去了半日,阿青饿了。”岑青糯糯的声音带着委屈,这几日来,小女娃子的性子被岑昔养骄了不少,圆润的脸蛋上透着粉粉的红,白皙的肌底也慢慢的显露出来,十分可爱。
“我一猜就知道阿青饿了,去喊傻娘,哥哥给你买了糯米糕,今晚上我们就吃糯米糕。”岑昔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岑青惊喜地跳了起来,竹榻上的男子看着岑昔的一言一行,眉头微皱。
这动作,这形态十分荒唐。
晚上吃糯米糕,他吃什么?
岑昔将糯米糕拿出来,霖镇上的老字糯米糕,男子只微微看了一眼,却未动手。
“不吃?”怎么她做的饭却吃。
“”那自然是你做的饭好吃。
“本公子不喜粘食、甜食”男子语气不善地说道。
岑昔一愣,本来还想就吃糕打发了晚膳,如今看来不成了,不过看在收三两银子的份上,岑昔还是让岑青烧火,煮了粘稠的玉米粥,又将中午未吃完的菜热了热。
男子眼眸渐深。
“本公子不吃”
“那就喝粥,这粥刚煮,公子,我们是贫苦人家,不可能变着花样煮那么多菜,这菜不吃也会浪费。”岑昔头疼,这些菜她还特地放在井水里并不会坏,她经常这样做。
此刻岑昔十分庆幸,自个果断忽略了系统的提示,这样的国主如此挑剔,往后又怎么亲民从政,,岑昔倒想起那个吃什么都能忍受,丝毫不吭一声的赫连简修,当初在海上,那干粮又干又硬,难以下咽,就连岑昔也咽不下去,男子却神色不变。
男子看着粥,又见那桌上的菜,恨恨地拿起了筷子,中午的菜滋味是不错,吃了一口,晚上的菜倒是更入味。
倒是识相,岑昔内心哼一声,同样坐在了桌前,那傻娘与岑青,糯米糕已经将肚子吃的圆圆滚滚的。
男子挑挑拣拣,吃了几块,不再动筷子,岑昔只当没看见,吃完饭就在油灯下依旧温习着功课。
屋内燃着艾草条,丝丝甜甜的草药香味钻进鼻孔之中,内屋窗户上糊着细纱,挡着蚊虫,凉风习习,鸣虫欲静,傻娘与岑青早已经睡去。
男子躺在竹榻上,不知再想些什么,寂静之中,只有岑昔翻书的声音。
就算书本枯燥,可是却挡不住岑昔想要了解这个世界的迫切,即使这些论述至少有一半不成立,可是岑昔还是认真地研究着,岑昔知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想要在北昌国建立这样一个风云监测系统,光凭岑昔一个人是不成的,有司天学院的学生,对她来说是事半功倍。
黑暗之中,却有几个黑影从山顶飞奔而下,待到山脚,却突然停住了。
“主子,前面有人,属下不敢妄动”一名侍卫上前禀报道。
那中间的男子眼眸微深,他的两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死在这司天学院的密林之中,而且是被自己的暗器杀死。
难道是二皇子的人?
澄阳君紧接着又否定了这个猜测,这里是太子殿下的地盘,如今的赫连德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过来。
“去探探”下一刻,澄阳君冷冷说道,侍卫悄声上前,远远地在院子的四周,片刻前来禀报。
普通的院子,却有着武功深不可测的侍卫,澄阳君不仅对院子里人的身份有些疑惑,但是伤了他的两个侍卫,不管是谁,他都要去会一会。
澄阳君的人还未靠近院子,那守在屋外的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挡住了去路。
“澄阳君,我们主子有些私事,不便见客”侍卫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语气却不容拒绝。
“安乐君在此?”澄阳君微微一愣,安乐君的身份瞒得别人,自然瞒不过他,毕竟大荆文试时,见过几面。
“澄阳君,实不相瞒,我们主子有些小癖好”侍卫自个说着都不自在起来,可是不这么说又怎么能解释他们堂堂一国太子处在着普通小院中。
澄阳君以及身后的众侍卫,小癖好,但凡主子做些不成体统之事,难于启齿的,都会自动归咎为小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