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阁下想得如何了?”
天山之巅,范凄凉慵懒地撇了一眼面前的步惊云,声音一如既往的充满了柔媚。
“嗯……”步惊云稍一沉吟,随即说道:“既是十方无敌坏了情主大计,在下自当衷心弥补,十日之内,皮鼓师一定会离开瀚海!”
“哈哈哈...很好,那我便给阁下十日时间,若到时皮鼓师未出瀚海——”
说到此,范凄凉脸上浮现一抹笑中藏杀的表情,“这满地的皑皑白雪,只怕要换个颜色了,请。”
看着范凄凉花轿离开,步惊云神情瞬间变得冰冷,继而嘴角又露出一抹神秘笑容,“范凄凉,吾会帮你诱出皮鼓师,但届时你能杀得了他么...”
“今日的威胁,只是在给你自己埋下未来败亡的伏笔啊。”
……
而就在范凄凉踏上天山之巅的同时,武林另一边,为了北嵎皇朝安危,北辰胤急追一剑封禅。
风呼啸,人飞驰,北辰胤纵使轻功不凡,但却仍旧失了一剑封禅的踪迹。
“好快的速度,人已不见,但杀气犹存。”
一声低语,北辰胤蹬地再起,身影飞梭间,渐入冰冷之境。
“嗯?杀气消失了。”
就在北辰胤暗疑之际,一声比周遭冰风更寒冷的话语蓦地响起,“你在找我吗?”
伴随一道剑影,人邪的身影竟不知在何时出现在北辰胤背后,霎时整个冰风嶺都陷入了一片橙红夕景。
“为什么要追我?”一剑封禅冷漠开口,肃杀的气息外泄,使得四周飞雪乱飘。
不过北辰胤同样是绝顶高手,虽感压力,却并未露出丝毫惧色,平静回道:“你杀枯行者的原因。”
“枯行者...是谁呢?”一剑封禅沉吟了一瞬,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但脑海中却根本没想起来这个名字。
“在西北枯佛精舍,被你破了半身金封,同时也被你所杀的大师。”
“是他!”听到北辰胤的提示,一剑封禅这才忆起了枯行者,随即冷漠转身,“但我何必向你解答。”
感受到一剑封禅话中寒意,北辰胤并未继续纠结于枯行者之死,对他而言,枯行者的性命本就无足轻重,而眼前的人邪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片刻的沉默后,北辰胤开口问道:“人邪是北域给你的称号,在下北辰胤,敢问阁下名号?”
“嗯......你的轻功,有值得我说名的资格,我,一剑封禅!”
一番简短的对话过后,北辰胤直接表明了来意,而一剑封禅也直接地拒绝。
“看来权势财富对此人无用。”
眼见一剑封禅拒绝得果断,北辰胤脑海中顿时回想起了步惊云曾说的话,随即再次说道:“如果在下能找到吞佛童子的下落,阁下是否能帮助北嵎皇城,抵御邓王爷的威胁?”
“吞佛童子!!!”
闻听此语,一剑封禅的语气有了变化,浑身更流泻出一股极其冷冽的摄人气势,这让北辰胤心中暗自高兴,但同时也对步惊云的身份感到好奇。
“北辰胤,找到这个人,咱们就是朋友了。”一剑封禅负手说道。
“线索呢?”
“额上有一道火焰形的记号。”
话起同时,一剑封禅并指朝着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射出一道剑气,“记住这个记号,等你寻到他的消息,我会再回冰风嶺,请。”
随着一剑封禅离开,冰风嶺又恢复了正常的环境,北辰胤看着石上印记,自语道:“吞佛童子,此人竟值得一剑封禅以朋友交换,看来这个人对他十分重要。”
“嗯...前往天山之巅,探问消息。”
心中有了决定,北辰胤亦转身离开。
······
而在同一时间,蝴蝶谷外,一道清秀俊俏、面如冠玉,全身淡蓝打扮的贵公子,手持兰花缓缓走入。
“原以为可藉由四姊被二哥金封一事,指点蝴蝶君前往枯佛精舍,但想不到蝴蝶君竟然自己就找到了线索,这件事背后必有他人插手。”
“虽然人邪还是出现了,但超出计划之内的变数却是不能疏忽,必须要探出是谁指点了蝴蝶君。”
就在章袤君暗思之时,突来十数只蝴蝶飞起,环绕在他的身边。
“蝴蝶君,我明白你的怒气,我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姊姊而来,请收回蝴蝶杀阵!”
“哼,进来吧。”
随着一声不悦的冷哼,空中蝴蝶眨眼散去,章袤君微微愣神,显然是没想到这么容易,随即便迈着沉稳的步伐踏进了蝴蝶谷深处。
而在蝴蝶谷后院之中,药香四溢,两道同样身穿红衣的人影相对而坐,正是蝴蝶君以及苏醒过来的公孙月。
“你不会觉得手酸吗?”看着眼前正专心捣药的蝴蝶君,公孙月开口问道,脸上虽无笑容,但眸中的柔情却是难掩。
“为牵手的亲手研磨,何来手酸之理。”
“那你不会觉得这个味道不太好吗?”公孙月撇过头,手上扇子挥了挥,好似很嫌弃。
蝴蝶君不以为然地捋了捋头发,酷酷地回答道:“久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味。”
“那面前这碗你喝吧。”
“嗳...”蝴蝶君端起桌上药碗,凑到了公孙月跟前,“良药苦口,阿月仔你要乖,不然——”
“不然怎样?”公孙月昂起了头。
“不然我只有亲自喂你了。”
突来的亲昵,让公孙月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一抹娇羞,蝴蝶君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调侃道:“哟...阿月仔也会害羞啊。”
“后来鼻血流不止的人,不知是谁喔。”
“哎呀,那是我看到你醒过来,一时心血急涌,情形不同,情形不同。”
“解释无益,解释无益。”
“机会是人创造的,不过阿月仔你的语气,貌似觉得意犹未竟?”
“我是替你感到无奈呐。”
就在蝴蝶君与公孙月日常秀恩爱之时,章袤君推门而入,“四姊,四姊夫。”
“五弟,你······”
公孙月话才刚出口,一旁的蝴蝶君就忍不住插嘴冷哼道:“兰漪,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还敢来这里,难道不怕有来无回吗?”
“当然怕!”话虽是如此说,但章袤君脸上神情却是丝毫未变,“但我相信四姊夫更怕让四姊伤心,所以,章袤才敢此时前来啊。”
“哼,你该庆幸你四姊平安无事,否则蝴蝶早就大开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