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吸了吸鼻子，伸手抚上了黎惜的脸蛋儿，虽然在哭可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真美，难怪这样让宸儿念念不忘，若我是个男子只怕也要拜倒在你石榴裙下了。”

对黎惜的话避而不答，她心里知道这件事儿只怕没有谁能够阻挠。

只是她也未曾想到黎惜竟然会一路跑着过来，就为了阻拦自己吗？

虽然这起不了什么效用，可晨曦也知足了。

至少这么十几年在京都城中她最后总算是结交到了一个知心的好姐妹。

只是可惜今天就是自己与她的最后一面了。

这也是黎惜第一次看到晨曦哭成了这样。

她心里一揪，只为她觉得不值。

在刚才一路跑来的时候黎惜的脑中也闪过了不少记忆，正是从前小说里关于晨曦的一些零碎描述。

她记得是有一个从齐国和亲去草原的公主，因为受不了五部那非人的习俗多次自杀未果，又被五部的可汗打骂。

最后自溺在马池里。

而这事儿也彻底成了祁国的耻辱，贺祯灵堂都没有设，最后就连晨曦的灵牌都没有入祁国皇室的祖宗宗祠。

一位身份高贵的长公主就这样消失在了整个祁国的记忆之中，犹如一片落叶腐烂在地里。

从前看这段的时候黎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可如今当她真正正正的认识了这个有血有肉的晨曦后，再回想到这段记忆便叫她痛苦之极。

她的颦姐姐这样仗义良善，怎么能落得这样的下场。

该死的无声无息的应该是为了那些虚无的权势而忽视了自己身边人的贺祯。

黎惜脸上的痛苦也让晨曦觉得更加难受，只是如此境况她也想不了别的。

身旁的士兵催促着，天眼看着就亮了。

出来摆早市的百姓们有些都已经走到了街上，他们不能让百姓们看到如今在城门前发生的这一幕。

对于黎惜今日所作所为晨曦已经心满意足，她自知自己无法改变贺祯的决定，只是施然一笑，好似是对黎惜的一种安慰。

“小惜，你别担心我，你快回去吧，你看你的脚都快磨破了，我不会有事儿的。”

晨曦故作镇定，轻轻抚着黎惜的双手，想让她镇定下来。

可黎惜不是别人，她比谁都清楚晨曦的下场。

她死死抓着晨曦的手腕不让她回到那轿子上去。

周围士兵们见天色渐明，一开始由之前的声请变成了动作上的拉扯。

“公主，再不出城门可就晚了。”

士兵轻声警告着晨曦，晨曦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退下。

黎惜眼眶微红心里的情绪如潮水一般不断地翻涌。

晨曦不愿再看她，闭目片刻，她心里酸涩一片。

虽然知道自己不能误了时辰，可始终舍不得甩开黎惜的手。

那双小手如今出奇的温暖。

士兵们见天色已经快要亮开，实在是耽误不得了，也顾不上晨曦的身份，伸手就要拉她。

将她平平安安的送到草原，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黎惜见状不好，便要出手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