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陈家那个小子许诺给你什么好处?”老安德烈对于自己这个儿子还是很有信心的。
虽然说这小子在宁远侯府住了十几年,可是在回到安德烈本家以后,短短三年的时间,就整合了原本臃肿松散的安德烈本家,并且成为家族的少家主。
这点就足以证明他的本事了,至少是在敛财方面的本事。
甚至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安德烈家族能够有现在这个地位,至少有三分之一是这小子的功劳。
这一次要不是因为陈平和小安德烈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怕这小子因为感情,意气用事,他也不至于千里迢迢从港口那边跑回来。
“让我们安德烈家族,更进一步。”对于这件事情,格雷戈尔是没有一点点隐瞒。
他已经是猜到了自己的父亲是为什么发火,无非就是因为自己帮助陈平可能是出于私情。
还有就是开膛手杰克这件案子的牵连太广了,就算是安德烈家族牵扯进去,很有可能也要褪一层皮。
“就凭他?”老安德烈不动声色地问道。
“他办不到的事情,并不代表宁远侯办不到。”格雷戈尔一边观察着自己父亲的神色,一边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宁远侯侯爷就他一个儿子,就算是他再怎么胡来,宁远侯侯爷也会帮他擦屁股的。”
和自己老爹动不动就直呼宁远侯的名讳不同,在大魏生活了十多年的格雷戈尔还是习惯以官职或者爵位称呼某个人,尤其是当这个人的地位远超于他的时候。
“说的倒是不错,但是你觉得陈平这小子的话,有几分可信?”
刘易斯依旧是那张扑克脸,但其实他自己知道,他也是有些心动了。毕竟现在安德烈家族差不多已经是混到头了,如果想要更进一步,就需要一股强而有力的外援。
“五分。”小安德烈也不敢乱报数字。当然,最关键是自己老爹的脸上一直没有表情,所以他也把握不准老头子的态度。
“你倒是对他很有信心啊。”刘易斯摇了摇头,脸上终于是露出了笑容,“要我说,至少是有七分。你先出去吧,我好好盘算盘算。”
格雷戈尔的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不过很快,他的表情就恢复正常了。恭敬地退了出去,然后轻轻带上门。
原本他以为自己报有五成的把握,已经是极为高看陈平了。甚至这五成把握,还是把陈平背后的宁远侯府给算进去了。
他在报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甚至做好了被自己父亲骂的准备。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父亲竟然是比他还要乐观,竟然说是有七成的把握。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他退出了房间。
一时间,昏暗的房间因为少掉一个人,更加显得压抑了。
老安德烈只是在沙发上面静静地坐着,雪茄早就被他丢到一边去了。他现在需要的是耐心思考,而不是用这种东西来放松自己的精神。
小安德烈的解释,他是接受了。
不过直到现在,他还有点不相信陈平会许诺给自己儿子这样一个条件。
他刚刚回来,就听到了自己安排在雾都的人送上来的线报。知道自己家的这个小子决定帮助陈平调查“开膛手杰克”的案子的时候,那可是肺都要气炸了。
作为曼彻斯坦高层的一员,他对于这件案子也算是了解。
从第三个受害者出现,就已经被议会里面的几个议员催着破案了。只是现在……议会表面上面依旧是在敦促案件的侦办,但是私底下已经有好几只手开始阻碍案子的进展。
在雾都混了那么久的时间,老安德烈的嗅觉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敏锐。
只是让自己手下的人稍微调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人在阻碍这个案子的进展,他就可以知道这些狗背后的主人是谁了。
但是他越是调查,就越是感觉心惊。这件案子似乎已经成为议会里面那些议员老爷的武器了,他们中有的人想要压下去,有的人则是想要牵连无辜。
这也是他老安德烈在雾都混的好好的,结果几个月之前突然出走的原因。
雾都的那些大老爷们看安德烈家族这个暴发户不爽已经很久了,这次安德烈家族虽然没有牵扯进去,可也保不住那一位大爷看安德烈家族不爽,直接是把案子往他们头上带。
到时候安德烈家族就算是不死,至少也是要褪一层皮的。
只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的一点就是自己这个做老爹的到处躲想要躲开的麻烦,自己的儿子竟然是一点都不避嫌的直接揽到自己身上来了。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既然是决定站队陈家,那么就一条道走到黑。
有一句话自己的儿子说的不错,安德烈家族早就是打上了宁远侯府的标签,就算是往后传承百年,这个标签也不会消失。与其损失利益,为了虚名而和宁远侯府进行切割,还不如趁机大捞特捞。
有一点不得不承认,那就是陈平许诺的条件,就算是他这个安德烈家族的掌舵人也是有些心动。
作为宁远侯府的长期合作伙伴,刘易斯是一点不怀疑宁远侯有让安德烈家族更进一步的能力。
只是让刘易斯有些不理解的是,为什么陈平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一个条件。
事实上,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经尝试着和宁远侯府的人联系,希望宁远侯的人能够在关键时刻助自己一臂之力,让自己登上顶点的五个席位。
可是当时宁远侯的人以时机尚不成熟为借口,直接拒绝了。
那么现在,陈平又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让自己上位呢?
他当然不相信这是陈平的自作主张,甚至目的就是为了拖安德烈家族下水,以求自保。如果老安德烈真的知道的话,估计这个时候,就已经拿起刀子去给陈平补上一刀。
之所以是补上一刀是因为现在的陈平已经不行了,整个人肌肉抽搐地躺在家庭餐厅的沙发之上,一点都不想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