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江湖漫自夸,收今贩古是生涯。
自从义庄里多了一个伙计之后,庄里总算是多了些人气儿了。虽然,那位也并不是人。
因为香君乃是木偶通灵,故此其天生便会一些物化神通。
无论是什么物件到了她手里,不一会儿就能变成一个活灵活现的木偶。
于是过了一阵子,姜渊便无奈的发现义庄里多了不少仆役来。
看着那一个个默默洒扫的人偶,姜渊心里不由微微一叹:“就这阵势谁敢来停灵呦!”
不过在尝试了几天被人伺候的日子之后,姜渊便已经淡定的想着:“嗯,反正还有一处义庄,大不了以后就在下面接活好了!”
毕竟那一个个人偶天天干活勤快不说,便是连粮食都不用,简直是太省心了。
而见姜渊对那些人偶没有什么反感之后,妖偶香君这才露出了真正目的。
只见她竟然悄悄的作出了一个戏班子,看着那一个个人偶像模像样的穿着行头,吹拉弹唱、咿咿呀呀。
姜渊顿时不由猛拍大腿,这才明白让了香君的当。
不过此时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毕竟他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但是香君也明白这戏班子平日里操练起来也确实吵闹的紧。
于是在得知姜渊还有一处分店之后,香君平日里排戏的时候便大多去城西义庄。
如此一来,小寒山上姜渊终于又能舒舒服服的看书了。
不过舒服归舒服,正事儿还是要做得。
姜渊在思量再三之后,还是准备给自家炼制一柄飞剑。
虽然他既不会剑法也不懂御剑术,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谁让剑仙最帅呢!
可是当姜渊将刚将钦天监的冥铁自须弥袋中取出,正考虑该怎么炼制之时。
自入了他识海之中便从未出来过的阴阳录,终于破天荒的出来透口气。
只见一点灵光闪过,那阴阳录便悬浮在义庄后院之中。
还没等姜渊弄明白怎么回事呢,便见一阵微风吹过,那地上的冥铁便消失不见。
“”
姜渊顿时便忍不住眼神呆滞的看着半空中的阴阳录,嘴巴张合了几次,硬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晌之后,姜渊终于回过神了。
只见他一脸悲怆的仰天长叹道:“造孽啊”
他的剑仙梦,还没开始便已经破碎了!
不过事已至此,姜渊也只能干巴巴的仰头看着。
只希望阴阳录不要吃干抹净不认账了。
起码,多少让他喝点汤呀!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就在姜渊靠着竹椅上,就快要垂垂睡去的时候。
半空之中的阴阳录终于微微一震,随即便见一道灵光闪过。
一根七尺多长,浑身黑溜溜的铁棒顿时斜插在青石板上。
看着重新回到自家识海中的阴阳录,姜渊顿时有句不知道该不该说!
没有飞剑也就算了,你给炼个哭丧棒算怎么回事?
看着好端端的冥铁最后被糟蹋成这么一个玩意儿,姜渊不禁有些欲哭无泪!
不过在一阵纠结之后,姜渊还是乖乖的拔出了那根哭丧棒。
这根哭丧棒长七尺二寸,通体幽蓝色下粗上细,通体水纹。
而在那顶端处,只见八条铁链好似红缨一般缠绕其上。
待姜渊炼化之后,发现此处看着虽然其貌不扬,但是神妙之处倒是不少。
唯一让姜渊有些抓瞎的是,他看不透这哭丧棒的品级。
不过他转念一想“阴阳录出品,必属精品”的招牌,姜渊也就不再纠结了。
但是因为这哭丧棒着实不太好随身拄着,于是姜渊索性便将它收入识海之中蕴养着。
在解决了兵器的问题之后,姜渊便彻底闲下来了。
毕竟秋斩的时候也已经过去了,衙门里的生意也断了。
于是姜渊便安安静静的在小寒山上逍遥自在起来。
这人呐,就经不起念叨。
姜渊前两天还以为自己能自在一阵子,却不想没过几日王六便脸色怪异的上门拜访来了。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说了半天也没说起正题,姜渊无奈的将手中典籍往旁边一扔,没好气道:“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
听得姜渊这么一说,王六那唠叨的声音顿时一哑,随后方才见他讪讪一笑道:“小人这不是怕冒犯了您么。”
说着怕姜渊再恼了,王六也不敢再废话,连忙道:“您养的那个戏班子是正常的嘛?”
见他这么一问,姜渊顿时不由愣住了。
随即他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哪个戏班子?”
见他这幅表情,王六顿时便忍不住脸色一白,眼神惶恐道:“道长,您可别逗我。您在城西义庄里有个戏班子,您,您不会不知道吧?”
看着他那冷汗直冒的模样,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听他这么一说,姜渊这才意识到王六说的是谁,于是不由恍然一笑道:
“你说的是她们呀!”
“不错,那是我的伙计。”
“怎么?她们惹出什么事了么?”
见姜渊这么一说,王六方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他方才还以为那义庄之中有出了什么鬼物作妖呢。
不过见姜渊这样问起,他顿时不由苦笑道:“这到没有!只是您家这戏班子有点有点太受欢迎了!”
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各有各的规矩,这梨园行也不例外。
但凡有外地的同行前来谋生,大多都会上门拜访一遍此处的同行。
倒不是一定要孝敬什么东西,有时候就是一个礼数,一个面子!
你礼数尽到了,他便袖手旁观,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
可是倘若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过来抢食吃,那么就是看不起当地的同行了。
香君这次招的就是这个麻烦!
她若是只在义庄里操练义庄自娱自乐也就罢了,没人会理会她。
可是偏偏有那孝子贤孙们因为家中长辈好这一口,故此想请她们去唱一场。
毕竟像这种堂会说白了便是唱给鬼听的,城中戏班少有人会答应。
因此那些孝子贤孙们见这义庄中竟然又多了一项业务之后,自然喜出望外。
都住在义庄里排戏了,还能忌讳那些么!
这说的倒也不错。
香君怕鬼么?鬼怕她还差不多。
如今有人请她唱戏,她自然求之不得,当即就顺势答应了。
并且因为这堂会都是开在夜里,故此香君也不怕出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