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眉眼舒展开,神色带喜:“等你及笄了,我再颐养天年。”
颐养天年这四个字重重的落在了江歌瑞的心上,猛烈地敲击着她的心脏,江歌瑞眼前一晃而过的幻影,让她有些失神。
“十五,公主。”
安公公沙哑焦急的声音将江歌瑞从幻影中拉了回来。
“呼。。。。。。”
江歌瑞大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让心神。
“公主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安公公继续焦急地问出口,起身轻轻地拍着江歌瑞的背。
江歌瑞摇了摇头:“许是前些日没有休息好,今日有点闷。”
“安公公,不必了,姜公子会医术,让他来就好了。”
江歌瑞接着说的话阻止了安公公迈向心灵的步子,安公公站在原地神色担忧的望向江歌瑞。
“也行,你年纪小要多睡觉,才能快快长高长大。”
“那可不是和发面团子一样。”
江歌瑞笑着回道,安公公也跟着笑着。
“小发面团子已经长大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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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愉苑
“主子,公主派人送来的口信是什么意思呀。”
江小六摸着脑袋,在屋内焦急的来回踱步。
“不对呀,守株待兔是让我们去杀兔子吗,那另行路径又是何意思?”
江小六来回转了好几个来回,终于定在了原地,看向姜睿澈问道。
姜睿澈驾着腿笑着看向江小六:“多读书。”
江小六语气有些着急:“我最是烦读书,也只有挽月那小胖子能耐着性子读几本书。主子,你还是讲给我吧。”
“犹守株待兔之蹊,藏身破置之路也。”
“什么!!算了!我去问挽月。”
江小六气呼呼的出了内殿,姜睿澈看着江小六的背影,摇了摇头一脸高深莫测的自言自语道:“还是读书少呐。”
“挽月,挽月。”
江小六扯着大嗓门在西厢房门口大喊着,树上的喜鹊被吵得拍了拍翅膀飞走了。
挽月早都听到了江小六的呼喊声,但是现在没法去开门呀!
挽月手提着带血的床单在屋内焦急地的转来转去。
“不行,藏衣柜其他衣服站了血污怎么办?”
“碰——吱吱吱吱。”
江小六撞开了房门,跳着进了里屋,扯着嗓子喊道验证过:“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也没见你这么墨迹的。”
挽月面色绯红,提着床单的手迅速背到了身后:“你,你怎么来了。咓”
江小六诧异的看着挽月:“你结巴什么?我怎么不能来了?”
挽月往侧边挪了挪步伐,与江小六保持了距离:“有事快说吧。”
“你。。。。。。”
江小六弯腰靠近挽月,盯着挽月的脸蛋看着,鼻尖只有一指的距离,挽月惊呼出口。
“你是不是得热病了?”
挽月天生神力,江小六被其推开之后,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
“嘶,你个泼妇,使那么大劲干什么?我就是想想看看你有没有生病,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
江小六喋喋不休的说着,挽月与他从小吵到大,自是不愿认输,瞪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江小六。
“你瘦的和个猴子似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个姑娘家呢,一推就倒地,真是弱不禁风。”
“你还壮的和头牛似的,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你不许这样说我,江小六!”
因着生气挽月的音量被彻底释放出来,震得屋内的小花瓶晃了几下,带着血污的白色床单随之也掉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
江小六捡起自己身前的血色床单,提起来好奇的看着。
“你不会,不会。”
江小六突然眼角泛红坐在地上抬头看向挽月。
挽月的脸色红白相加,低着头站在原地。
江小六想也没想就上前抱住了挽月,放声大哭着,语调也是悲伤至极。
“你不会,不会得什么绝症了吧。”
“呜呜呜呜,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你可不能先我一步呀。”
江小六的眼泪与鼻涕蹭在了挽月的发带上,挽月嘴角抽搐着拍了拍江小六。
“别瞎想,我没事。”
江小六还是固执的抱紧了挽月,摇了摇头语调更加悲伤,哭的都有些喘不上气了:“你肯定是安慰我吧,怎么能没事呢?都,都流血了。”
挽月无奈的掏出帕子,身子微微向后闪了闪,温柔的给江小六擦着眼泪:“别哭了,你先放开我。”
身高七尺的江小六抽噎着,终于放开了挽月,将板凳拉到挽月的身旁:“你快坐。”
挽月揉了揉酸痛的腰,之后坐在了板凳上:“你今日找我有何事情?”
“是公子今日说了些话,文邹邹的我听不懂。”
江小六一边说话一边将床上的软枕递给挽月。
“你说就说,递给我个枕头干什么。”
“刚刚看你在揉腰,你垫在腰身后面。”
江小六将挽月半个身子向自己的身前拉了拉,随后将枕头塞到了挽月的身后。
挽月靠在软枕上感觉舒服了许多,也没再吼江小六。
“什么话?”
“守株待兔,另行路什么来着?”
“起来,去办差事了。”
江小六坐在凳子上茫然的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挽月,刚刚还一脸虚弱怎么突然就生龙活虎了?女人果真是太善变了。
江小六一边感慨一边小跑着跟紧了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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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隐隐约约的藏匿于乌云身后,仅有的几束月光弱弱的罩住了人间。
江歌瑞披着水蓝的斗篷,坐在愉安苑长廊的长凳上,低着头看向脚底下仅有的几束月光。
“公主,大冷天的要不进内殿吧。”
守在内殿屋檐下的心灵,已经隔着小院看着公主好一会儿了,还是没忍住拿着个汤婆子朝公主快步的走过去。
“姜公子手下的人已经行动了吗?”
江歌瑞接过心灵递过来的汤婆子,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心灵搓了搓手:“胜春姐姐也开始行动了。”
江歌瑞将怀里的汤婆子塞到了心灵怀里,心灵急忙用手挡住了汤婆子,本能的开口道:“公主,这使不得。”
“就当我赏赐你的。”
汤婆子最后还是被江歌瑞塞到了心灵怀里,心灵感觉身上的寒气被散了许多,服了一礼:“奴婢谢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