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羽优雅的起身,拍拍身上沾的叶子,掩藏好自己的情绪,淡淡道:“是我妄想了。”
叶天宁脸色一变。
黎书羽望了望河对面朦胧的上弦月,继续说话,但那话像说给自己听的:
“我自小要强,虽然家境不好,但从不觉得有什么比别人差,或是落下什么,努力学习认真修行,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我从未对任何女子动心思,也从未像今日这样糊涂的表明心思,大概是草原的酒太烈了,只要沾染半分,就醉死过去,不想再醒来。”
叶天宁转过身,动了动唇,但什么都没说。
黎书羽负手垂首,没再看叶天宁一眼,只道:“罢了,是我自不量力,看不清自己身份在哪。郡主放心,只要你我各留一线,从前许多事,我就都忘了,今天我说过的话,郡主也当从没听过吧。”
说完,黎书羽垂下长长的眼睫,对叶天宁客气的点下头后,疏离的不得了的离开了。
直到他雪白的身影消失在暗夜中,叶天宁还兀自呆在原地,笑出声来。
随后仰面躺下,以长袖掩面。
真是喝醉了,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说的话而动心思,他算个什么东西,她叶天宁从没有为任何人低过头,以前没有,以后也绝不会有。
叶天宁在河边睡了一晚,有修为傍身倒没有着凉。只是日上三竿后实在不太雅观。
“醒醒,睡这么死。”叶天霸用脚踢了踢昏睡的叶天宁。
叶天宁睁眼,看到头顶正不满的盯着自己的大哥,撇撇嘴:“一大早干嘛呀,烦不烦。”
叶天霸嫌弃道:“你还有个郡主的样子吗你?大半夜的不回帐中,躺在河边一睡就是一宿,真是越学艺越出息了。”
叶天宁最讨厌别人拿她上玄岐山说事,当下腾的坐起来:“你有完没完?”
“你好好回去睡我就有完。”叶天霸道。
叶天宁冷着脸,捡起脚边的酒壶,枕着的红披风以及头上卸下来的首饰,随意的一卷,路过叶天霸哼了一声便往王帐方向走,只留下叶天霸无奈的看着她倔强的背影。
侍女们早就收拾好一切伺候叶天宁。
叶天宁打个哈欠,恍惚想起昨晚发生的事,随口问:“对了,那个黎书羽还在我父王的帐中?”
侍女迟疑道:“郡主说的是那个斯文俊秀,白衣飘飘的漂亮郎君?”
听到侍女一连串给出这么多形容词,叶天宁有点不满:“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么另类?”
侍女道:“那郎君一早就离开了,走之前还特意过来叮嘱奴婢们好好服侍郡主。他对郡主真好,人长的又好看……”
“闭嘴!”叶天宁反手打开那侍女的手:“他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这么替他说话?左右都是他的好话?怎么,你巴不得跟他走是么?”
侍女们立刻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叶天宁脾气不好人尽皆知,谁也不敢惹这位雍王捧在手心的郡主,只是看她这几日比较平和才多夸几句。
没想到竟然惹她动大气。
侍女一句话不敢多说,抖如筛糠,忍不住去想叶天宁会怎么处置她们。
“滚滚滚!都滚出去!看到你们就烦!”
侍女们如蒙大赦,灰溜溜的逃出帐子。
她成了反派的小祖宗